厂长尴尬的笑了笑：“……小冷这是在开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纪纪厂长您自己心里清楚。”
  这句话让纪厂长沉默了。
  他自己的处境自己最明白。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急着改变。
  毛呢料的衣服以前厂里根本没做过。
  这批布料价格高昂，他这么做，不算是破釜沉舟，可也等于堵上了自己的前程。
  成功了，他的位置能更加稳固。
  不成功，他一定会遭受到上上下下的质疑。
  冷清竹耐心十足：“您给了我一笔钱，我把设计卖给您，成功了，别人说您慧眼识珠，如果不成功，您就要背负全部责任，因为我跟你们服装厂没关系，我卖的，只是设计。如果我拿分红就不一样了，成功了，您依旧是慧眼识珠，不成功，这这责任都是我的！我跟服装厂的利益挂钩，如果失败，我一分钱不拿，就足够您用来平民愤了！”
  最后一句才是说到点子上。
  实在是不小的诱惑。
  只是，真的出了事之后，就推到她的身上，傅少是否会同意？
  纪厂长迟疑着看向傅应劭。
  “您不用看我，这件事她自己拿主意，不过我倒是觉得她说的其实很有道理。您是纪厂长，她不过是一个外聘的服装设计师，一个跟头，她栽了，可以靠着自己的服装厂再站起来，职业前途不会就此毁了，您可就不一样了！”
  说白了，两个人身处的位置不一样，手中的筹码也是不一样。
  一把梭哈，有人倾家荡产，有人不过是玩玩而已。
  纪厂长心下沉吟，分红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跟傅应劭搭上一条更为亲密的关系。
  不管结果如何，堂堂傅少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为难就是了。
  当然，分红，对冷清竹来说，如果成了，能赚到的钱也是更多。
  可如果冷清竹只是拿了一笔钱就走，服装卖得好不好，就跟傅应劭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原以为我是那个手持钓竿的渔人，可我现在才明白，其实我才是那条咬钩的鱼！”
  冷清竹挑眉：“想要钓您这一条大鱼可不容易，还要看鱼饵究竟够不够精品！”
  “精品？的确，希望小冷同志你能设计出精品的毛呢大衣，让我们达成双赢。”
  冷清竹微笑道：“放心，既然是我的个人品牌，我当然不会掉以轻心的。”
  “不过有一点，我们还是需要开个会研究一下，不过你放心，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我一定会力排众议，达成我们之间的合作。”
  形式!形式！
  梁纵当初也说过形式。
  冷清竹现在已经习惯：“我等您的好消息！”
  很巧，几个人这边谈妥，那边吴师傅也回来了。
  纪厂长对着吴师傅点了点头，笑着看向会计：“严会计，带着吴师傅四处都看了？”
  严会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点点头：“嗯，宿舍，仓库，还有生产车间都看了。”
  纪厂长满意的点点头：“怎么样，吴师傅，有心思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