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兄弟如手足?
作者:笔间流年1      更新:2021-06-11 16:14      字数:2340
  云凡浅浅一笑,吻在她的唇上,他不惧分离,因为,他们还会重逢。
  看着云凡一脸幸福笑颜离去,李银林尚不知她已经将五年后的相遇说出。
  她只知道,她骗了云凡,她告诉云凡,她爱他。
  这些天,当她一个人时,她反复想过。
  穿越后,与云暮有关的一切,她都仔仔细细在脑海里筛了一遍。
  其实那次在韶华殿偏殿初见,云暮一眼便将她认出了。
  所以,当柳贤妃掌掴她时,他废了柳贤妃的妃位。
  “红藕香残玉簟秋”,他是刻意读对的吧。
  荆王寿宴,几杆修竹,“咬定青山不放松”,是无意的吧。
  遇袭重伤后,云暮令夜星假扮他,让她以为自己将他错认。
  谢安然离京那天,他特意向她讲解奔狼原之战的细节。
  这些事情,在脑中反复筛过,串联成线。
  遇袭那天,他在雨中的背影所透露出的绝决之意。
  他早知道,她会回来。
  回到五年前,救云凡。
  一开始,他便认出了她。
  他不认她。
  他在十五年前,便已经爱过了。
  他把她推给了云凡。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她浅笑。
  这样,也好。
  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
  哪怕自己一去不回,云凡纵然怅然,可他还有玉衡与琅琊。
  还有,你这个真心疼爱他的大哥。
  时间,总能治愈一切。
  ***
  她的心,这几天时常悸痛。
  却仍未曾麻木。
  第一次穿越,是无心,却阴差阳错嫁给了云凡。
  而云暮,一顶宫轿,抬走了李银淑。
  世事,如此可笑。
  她此次穿越,确实是为了救云凡。
  她确实救了云凡,治好了他心上的伤。
  云暮,你一定很圆满了吧?
  她如是想着。
  至于云凡说天枢救了他,想来,那位传说中的七贤者之首,不是药童便是毒师了。
  云暮,你要到了,我却该走了。
  依然爱你又如何?
  纵使相认又如何?
  感情从来没有公平对错可言。
  我爱过,我李银林认了!
  云凡,我喜欢你,喜欢你温柔似水的模样。
  可我的心,中了毒。
  我不敢留在你的身旁。
  我害怕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把自己弄得神憎鬼厌。
  ***
  关城天气,在李银林的盼望中阴沉了一整天。
  可那片乌云,却悄然飘到了山的另一边,飘去了奔狼原。
  李银林睡在横梁之上,她此时已经换回了黑色短打,将整张脸都覆在黑色的口罩内,只露出一双凤眸。
  是夜,李银林准备出发。
  偷情的人,换了房间。
  她一脸无奈的在横梁上坐着,耐着性子看着热情似火的两个人打情骂俏。
  要想离开,总得在人脱光了衣服的时候跑,纵然是惊动了野鸳鸯,想来也惊动不了旁的。
  既然是偷,自然是见不得光的。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升官?”女子按住扣在腰带上的手媚然道。
  郢楚人?
  咬字发音不太对。
  “不急,云暮就快死了!”这把喘息中的男声倒是字正腔圆。
  真是,汉奸无处不在啊!
  李银林支肘,凝神听着。
  “我的人今晚会混在大军中行刺云暮,此事万无一失。等到了明天,我便封王!届时我问你家老鬼要了你!许你为王妃!”
  女子满意的妖笑着,揽上了对方的脖子。
  李银林有心探头看一眼那男子的模样,奈何房间太暗,看不清。
  不若索性跳下去将人制住,审上一审?
  云暮,她深吸一口气,你会有事么?
  一吸一吐间,打得火热的两人突然停住了,男的提着裤子抬首,问道:“谁?”
  李银林暗惊:是个高手?
  “嗯!”“啊!”两记闷哼响起,床塌上的两个人已经变成了两具死尸。
  身边微暗,已然多了个身影。
  如她一般,在面上覆了一张黑色面具,连眼睛的轮廊都看不分明。
  一身深紫色的袍子,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句乌里瓜啦的话自他嘴里吐出,看来来者是大月国人。
  李银银林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噤声,打算不说话蒙混过去。
  对方手中点亮了一个火折子,照在她面上,“郢楚人?”那人低声问道。
  凤眸微凝,李银林紧张的大脑飞快的转动着。
  此人,不可力敌。
  “暗探?”对方又问。
  “算是吧!”李银林努力镇定的答。
  姑且配合着,再寻机逃走。
  “算?这个怎么算?”那人轻笑,“你在这打算做什么?”
  李银林笑道:“养伤,加偷听点情报!”
  “喔?听到些什么情报?”生硬的郢楚话,听在耳中甚是别扭。
  “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李银林笑问,“来抓我的么?”
  “你?”此人失笑,“我来抓我红杏出墙的妻。”
  凤眸微瞪,李银林心道:小命要完。
  撞破人家老婆偷情……
  奸夫**都杀了,自己这个敌国的暗探,怕是活不成。
  “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对方生硬的说着。
  “呃,你要怎样,才能放我一马呢?”李银林又问。
  那人熄了火折子,提着李银林的腰带,拎着她直接往城外掠去。
  风声在耳畔呼啸,几下高低起伏间,两人便已置身于楚月山脉间的一处暗哨。
  “听你嗓子不错,”那人道,“会唱曲吗?如果曲儿唱的好听,我放你一马!”
  唱曲?
  如此任性,难道是关城的头儿?
  琴萧老祖?
  不对哎,那天人家的郢楚话说得很标准啊!
  思绪飘忽间,李银林点了点头。
  “唱吧!”那人道,“先说好,唱得难听,便是个死!”
  李银林眨了眨眼睛,这位当真是任性到家了!
  她吸了一口气,启唇清唱:“袖风染雨,花台下酒共饮,青丝风凌三千惆怅谁系。”
  一曲小曲儿的《红尘》浅浅唱完。
  “曲儿不错!”那人笑道,嗓子中却有带着几分喑哑意味,“唱的什么故事?”
  李银林现给他编了个:“说的是国君与女将军的故事。”
  “国君年少登基,将军乃是将门虎女。”
  “两人青梅竹马,互许情衷。”
  “边关战事,少女随父出征,两人约好,得胜还朝之后,迎其为妻。”
  “三年后,女将军得胜还朝,君主却被迫娶了权臣之女为后。”
  “女将军辞别恋人,长年驻守边关,终生未嫁。”
  故事简单,在她娓娓的语调里,显得委婉。
  “为什么不杀了那负情负义的男人?”那人恼问。
  “因为爱。”李银林答,“国君居高位,身负家国百姓之安。朝堂安定,朝臣才能上下一心,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将军戍边,固然是因为深爱国君,保家卫国义不容辞,又怎会为了男女之爱,而置天下于险境?”
  “那为何不私奔?”其人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