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叶南成问。
  “我，对不起。”温暖急着收拾又急于解释，手指不小心被碎片划到了，她顾不上擦拭，低声道，“我把你东西打碎了。”
  东西碎了，照片却完好无损。
  叶南成捡起照片，眼里无波无澜，随手放在了桌上。
  温暖强忍着手上的疼痛把碎片收拾干净，整个过程听不到他质问的声音，她以为他气到了极致。
  “真的对不起。”温暖满怀歉意，“我不是故意打碎的。”
  叶南成没说话，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最后才淡淡道：“你回医院上班吧。”
  温暖自知犯了错，小心地走到门口，关门的时候不忘看了眼他的神情，很淡漠，目光始终落在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人，对他一定很重要吧。
  下楼的时候，温暖碰见了之前打过照面的女总监。
  女总监看了眼她，不屑地哼了声，“叶总在办公室吗？”
  温暖嗯了声。
  “他在办公室，你就不要打扰他工作。”女总监以教训的口吻道。
  “是叶总让我在里面陪他的。”
  “陪？”女总监古怪的看了眼，“陪什么？睡觉吗？”
  温暖眉头皱了皱，却无力反驳，她本身的工作就是伺候他，也包括睡觉。
  “只是陪睡而已，又上不了台面。”女总监哼唧，“未来的总裁夫人，只会是黎落小姐。”
  “黎落？”
  “你不会不知道黎小姐吧？”
  温暖摇头。
  女总监用看乡巴佬的眼神鄙视着，“黎落小姐是云城的第一名媛，有一半的欧洲贵族血统，本人在英国留学，和咱们叶总是才子佳人。”
  说着，女总监拿出手机，找到一张图片，“给你看看吧，她长得比任何明星都漂亮。”
  温暖看了一眼，只觉得熟悉。
  叶南成桌上的相片就是她！
  “乡巴佬，连黎小姐都不知道，你赶紧走吧。”女总监嫌弃地瞪了眼。
  温暖无奈，她真的不清楚。
  来到医院，温暖下意识地询问其他的同行小护士，“你们知道黎落吗？”
  “黎落？知道啊，她长得可漂亮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
  小护士很吃惊，“难道你不知道吗，黎落比很多明星还要出名呢。”
  温暖尴尬，看来只有自己不知道。
  她提起黎落这个人，其他小护士也说起了相关事件。
  “咱们叶总哪点配不上黎落了？”
  “是啊是啊，听说黎落出国前不仅甩开叶总，还找了个英国男友。”
  “可惜了，咱们叶总这么深情，三十岁还未婚。”
  这些，都是人人皆知的八卦。
  温暖对八卦不感兴趣，若不是她们提及，她什么都不知道。
  想起女总监的警告，温暖有些难过，她确实比不过黎落，人家长得漂亮又是海归，她只是个护士。
  下班之前，温暖接到叶南成的电话。
  “城西开了家日料，带你尝尝。”
  “我……”温暖犹豫了下，“我今天值班。”
  “你需要值班？”
  他帮她调到前台，不需要值班。
  温暖强行解释：“我帮朋友替班的，她今天有事。”
  这个理由，叶南成相信了。
  挂断电话，温暖捂着胸口，不知为何，感觉很压抑。
  她没有值班，而是选择回家，看着桌上半人高的娃娃，想笑又笑不出。
  “暖暖。”温父在楼下喊她，“振宇来看你了。”
  江振宇来了？
  温暖下楼，果然看见他熟悉的俊脸，她没有以往的喜悦，反而云淡风轻。
  江振宇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破布娃娃，神色异样，“暖暖，对不起，清儿把你这个娃娃拿走了。”
  说着，他把破布娃娃递过去。
  这个娃娃，正是温暖丢失的那个。
  她没想到，是温清拿走的。
  “我知道叶总送你一个更好的，但是这一个，我要还给你。”江振宇苦笑了声。
  温暖没有接，“我不要了。”
  江振宇眉头一皱，“女人都贪慕虚荣吗，有一个更好的，所以这个就不要了？”
  “江振宇。”温暖一字一顿，“不是我虚荣，而是我已经不稀罕你了，不爱你了，这个娃娃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尽管，这个娃娃承载她青春的回忆。
  “可它对我来说，有意义。”江振宇似笑，张狂而苦涩地笑，“当初我为了买它，攒了两个月的早饭钱。”
  温暖怔了下，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反手将娃娃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暖暖。”身后是温父慈善的声音，“进屋吧，他已经走了。”
  “这孩子自尊心太强，明明喜欢你，却要以各种方法欺负你。”温父叹了口气，“为了报复我们，还娶了温清为妻，只怕日后会后悔。”
  温暖发了很久的呆。
  连续几天，温暖没有见到叶南成，又因为忙碌，逐渐把他遗忘。
  前台的护士看似不需要忙碌，实际上要回答病人许多问题，有时候还会遭到翻白眼。
  这天，一个打扮时髦，妆容艳丽的女人走到前台，盈盈笑问：“脸科在哪？”
  温暖身穿洁白的护士服，恭敬都站在前台边，十分礼貌地道：“您好，您是挂皮肤科吗，在那边。”
  她指了个方向，然而，对方却不把她放在眼里，“我是问脸科。”
  “如果是整容的话，请问楼上走。”温暖依然客客气气。
  “你觉得我的样子需要整容吗？”
  对方身上的气场太强大，温暖看了眼就屏住呼吸，完全地不知所措。
  这个女人，漂亮得很，根本不需要整容，但也没必要为难她一个小护士吧？
  “不好意思。”温暖耐心解释，“我们这里没有脸科，如果您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咨询耳鼻喉科。”
  “脸皮太厚，去哪个科室？”
  温暖一愣，摇头：“没有这个科室。”
  “哦？”女人点头，嗤笑，“原来没有这个科室，怪不得某些人的脸皮比长城还要厚。”
  温暖脸色一变，“您是说谁？”
  “脸厚就算了，脑子也不灵活，我说谁，谁的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
  温暖握紧拳头，是说她吗？
  可是，她压根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但这个女人，却对她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