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这次他换上了正常的装束，干净的白衬衫九分裤配布鞋，加上他纯白无垢的眼睛细皮白肉的脸，很容易让人误认为他还是学生。
  “这个可得好好计划一下。我有几个朋友是专门搞这个的，都是拍卖公司的老人了，要不要我帮你联系？”
  “好啊，谢谢你……。”
  然而我把这件事告诉朱红后，正在暗室洗照片的她一口拒绝。
  “为什么？”
  “不为什么，除了有个红三代偶像女友苏媛媛当未婚妻不假外，他的背景档案并不像网传的那样，匿的。”
  “什么，这你都调查过了吗？”
  我有点吃惊，说。她望着我，欲言又止，索性回过身继续做她的事情。
  “总之，他这个人最好不要靠近。”
  “你说是就是啦。对了，最近两天的饭点你去哪儿了，攀道孚做了蛋糕想找你给评价都找不到人。”
  朱红的眼睛和手还是停留在那些红得发黑的照片上。
  “赚钱去了。”
  “这两天这么忙你腾得出手来，我真心佩服你的精力。”
  我说。然后她一句话把我冻结。
  “我年轻嘛。”
  十分钟后，我少有地化了个精致的糖果妆，穿上淑女屋的衣服去叫客户了。
  我前脚走，朱红后脚就忙活上了。
  偏偏她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她用小指指尖摁下免提后，继续易容。
  “砂砂，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来过来？”
  电话那头，一把沙哑的男声说。朱红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嗯，我已经在准备了。”
  “现在是8点54分，半小时后我们在老地方碰头？”
  “行。”
  五分钟后，像一棵圣诞树、身上挂满各种五颜六色丁零当啷的饰品的朱红出门了。出门后没走几步，她事先叫的车就在她面前停下了。
  朱红透过蛤蟆镜看了司机一眼，拉门上车。又过了几分钟，她在中途下了车。
  同样戴了墨镜的鲁宝山早就等在路边，见到与微信给他的车牌一致，他立刻打开车门，朱红像一只小鹿般跳进了车。车随之开走。
  “大叔提前了啊，棒棒哒，给你31个赞~”
  朱红用戏谑的口气说，声音却甜美地可以融化人。鲁宝山冷笑。
  “得了吧，别演了，我们俩都省点精神。”
  “不，我是一名优秀的演员，随时上纲上线。鲁前辈，对方本来单独约我在城隍庙见面，被我以去新加坡旅游为由婉拒后，他提出要和我一起去。”
  “嗯，终于上钩了。你说的是什么时候去新加坡？”
  “今天下午两点。”
  “时间有点赶啊，还好我早预备好了。”
  一切都在照计划进行着，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朱红的本事真的没话说，让鲁宝山相信与她合作有利无弊。只是她的堂姐是朱红，这点令他始终放不下心。
  这世界没人能够相信，自己的计划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所以，等时机一成熟就得把她灭口。
  鲁宝山看着后视镜里正拿着镜子易容的朱红，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