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你能这么说，我好高兴，我会没事的。”
  “会处理尸体吗？”
  “会的。”
  “把你丈夫弄进车里后开到东河大道，一定要用毯子把他裹好。记得我们停车的那座码头吗，就是靠近16街的那座。”
  “记得，我们第一次就是在那儿相遇的，阿森…”
  “就是那座。”
  戴森面无表情地打断了静静的话。
  “开到那儿确信没人后就把尸体扔下去，然后把车开到离家几个路口的地方扔掉，带上手套，走路回去。”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静，听见了吗？你的动作一定要快。”
  “听见了。”
  女人低声回答。
  “这才是我的好静静。”
  “我这是为了你，阿森，我不会为别人这样做的。”
  “我明白，静，我明白。”
  他轻声安慰着他，从没有过的温柔。
  “森，你是我的一部分，我是你的一部分。”
  “对，我也一样，你得赶紧行动，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你给我打电话吗？”
  “一小时内打，你应该在这段时间内把事情做完了。”
  “好想要你在我身边。”
  “我也一样，但是我们得现实点儿，不然怎能长久。”
  戴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但是他的口气完全没表现出来。
  “这下我做什么都不怕了。”
  静静停了一会儿，又说。
  “那过了一个小时后，你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说过我会的。”
  “嗯，外面更亮了。”
  “静静，你最好快点儿。”
  “嗯，但是我好害怕。”
  “坚强点，你一定要坚强。”
  “我会的，再见，阿森，你千万别离开我。”
  “不会。”
  戴森听见咔嚓一声，电话断了，他轻轻地把话筒放回电话机上，屋内仍旧漆黑冰凉。
  在京市的所有一切当中，戴森最喜欢的就是这儿的夜晚，他点着了盒子里的最后一支烟。用手揉扁了空空的烟盒。过了一分钟，他重新又拿起话筒，拨通了魔都市警局的电话。
  电话拨通后，他清了清嗓子。
  他知道他得把谎话说得无懈可击。
  “我叫戴森。”
  戴森沉着的对接电话的警官说。
  “我是个艺人，住在日落区边上的北街，十分钟前我接到从魔都打来的一个长途电话，是我的一位朋友的妻子打来的，她神志不清，语无伦次，我不能断定她说的是不是真事。她说她杀死了自己自己的丈夫，她说她再也不能忍受他打她，还说准备把他的尸体弄到车上，然后从16街的一个码头把它扔进东河里。她的声音听上去疯疯癫癫的，我想应当让你们魔都警局知道这件事。”
  戴森又叙述说那辆车是辆灰色大众，并且告诉警官静静提到过的行车路线。他还说他很抱歉，无法提供牌照号码。警官对他的合作表示感谢，答应付诸行动查实后就给他打电话，然后把电话挂掉了。
  打完电话，戴森又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两分钟，仔细想过了整个过程的所有疑点。
  他把所有的疑点都想了一遍，连最微小的细节也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