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倒喜欢房子里有烟的味道。”
  “你丈夫抽烟吗？”
  “抽啊。”
  不知为何，乔薇对这个问题觉得有点惊奇。
  “他看上去不像是抽烟的人，谢太太。”
  等黄文杰把烟点好，又继续往下说。
  “你运气好，不知道家里有病人有多苦恼。”
  “是啊，我一直生活在好运中。”
  黄文杰的眼睛里闪过几丝狡猾的光芒。
  你跟我一样寂寞，宝贝儿。
  他那双眼睛似乎在说，眼神里的那种坦率逼迫乔薇又补上一句。
  “不过我还是希望谢明多点时间在家。”
  “嗯，他这种年纪的男人，都想最后再蹦跶一下。”
  黄文杰透过烟雾看着乔薇。
  “谢明只有43岁。”
  乔薇脱口而出。
  “男人过了40都这样，有的人还没蹦跶几下，一下就老了。”
  这样的对话，显然是乔薇不愿意继续下去的。
  她别过脸，看了看炉火。
  “外面的月亮真好。”
  她没话找话说，好像面对的是一个老朋友。
  “嗯，月亮是不错，你愿意跟我去散散步吗？”
  黄文杰提出。
  “你说什么，黄先生？”
  “我只是把我想到的一下子就说出来了，要是我把面包车开过来，你愿意跟我去高速路上兜兜风吗？”
  黄文杰的影子映在窗户上，乔薇看见他的脸上露出几许得意的笑容。
  她在这里已经住了16年，已经忘记跟异性出去散步的滋味儿。可这又不是她不能忘记的回忆，就像骑自行车，只要学会了，多长时间不骑也忘不了。
  “我愿意。”
  她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说，
  黄文杰开的面包车不是早上看见的那辆，是另外一辆。
  乔薇这才知道他有两辆车。
  黄文杰钻进驾驶座，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从另一侧扶乔薇上了车后，这才发动了汽车。
  两人沐浴的月色出发了…
  次日清晨，当乔薇从睡梦中醒来，阳光已经照到了她的脸上。
  她像往常一样一样，先侧身看看谢明是否在身边，随后她意识到，就她这个年纪，坐在面包车上颠簸已经很不合适。
  她躺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那样做真傻。这种想法无数次缠绕着她的思绪，以至于一天下来，她什么事情都无法专注去做。
  不过等谢明回家时，她又变成了他离开时的那般模样。
  她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束花点缀的起居室。可刚刚吃完晚餐，谢明就开始找他想读的书。
  “乔薇，那哲学老头哪去了？”
  “我把它挪开了，你没发现？我把所有的杂物都规整了一下。”
  谢明茫然的睁着眼，似乎在回想什么。
  “嗯，是的，可我想找到那老头，那老头可以让我明白很多事。”
  “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孔夫子说……反正就是那么回事。”
  “他根本不是什么哲学家，他是个农民。”
  乔薇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
  “是这样吗？不，那可不一样。”
  见谢明翻开了书。乔薇莫名的烦躁起来。
  “老公，你不觉得花儿很漂亮吗？”
  “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