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知道的太少，朋友们，真的太少了。”
  说话的人是赵家，q建筑兵团的著名土木工程师。
  此刻，他就坐在卡塔拉马山顶的一棵松树下，离泉水不远，这儿离某宫殿遗址只有四五里路，位于马德里和其他省的交界处。那儿的泉水，松树以及其他一切我都熟悉，就是记不得地名了。
  “大伙儿先坐下来。”
  赵家接着说。
  “我们的工程需要我们歇口气，这是正经事，这是个风景历史圣地，不仅有令人心旷神怡的山泉，还有不少大博物学家。你们听我讲一个奇妙的故事，我想要证明我的观点，那就是世上还有幽灵一事，虽然为此你们会以为我是个蒙昧主义者。我只那些人们无法凭借理智，科学或哲学的方式解答的问题。就像人们今天理解的或不理解的哈姆雷特的那句台词，“词、词、词”。”
  赵家绘声绘色地给五位年龄不一的听众讲着故事。
  他们都已不再年轻，有一个已上了岁数。其中三个人和赵家一样，是工程师。有一个是画家，另外一个勉强搞点文学。
  赵家是最年轻的。
  我们陪伴他，骑着租来的骡子，一路上山。这一天，我们打算在翠绿的丛林中采集一些标本，用纱网捕捞蝴蝶，在腐朽的树壳里寻找珍奇昆虫，然后共享随身携带的大篮子冷餐。
  “那是1875年的盛夏。我不记得是圣.詹姆士节还是圣.路易士节，更像是圣.路易士节，撇开他不管，山顶上凉风习习，非常惬意，使人耳目一新，神智更爽，胃口也比平常好的多。”
  带六个朋友坐下后，赵家就继续讲。
  “我想你们不会骂我是幻想狂吧，不管是有心还是不信。如果可以这么说，我都是一个务实者，我不信迷信，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实证家。不过，我把一切神秘现象和心理体验都归结为自然的实证素材。关于这件超自然的现象，请听我讲一则离奇的故事。我虽然并非亲身经历，却听得很真切，然后请给我一个解释。不管你们运用常识性的、物理性的、还是自然属性来判断它。”
  “事情是这样的。等等！给我倒杯酒，那亮晶晶的泉水肯定已经把酒瓶冷却下来了。上帝把这汪泉水安排在这片青松岭，就是专门给博物学家。用作降温酒瓶的。”
  “先生们，你们有谁听说过修路工程师特里斯.x，他是1860年去世的。”
  “没听说过。”
  “可我听说过。”
  “还有我那年轻人生于安塔露西亚，蓄着一撮黑胡子。就要同伯爵的女儿结婚时，得黄疸病死了。”
  “不错，就是他。”
  赵家说。
  “我的朋友特尼斯去世前半年的确是个前途远大的年轻人，大家都这么认为。他相貌英俊，身体结实，精力充沛，成绩名列前茅。实际上他已经干了几件漂亮的活，崭露头角，好几家公司争相雇佣他，少女们也为他争风吃醋，而他偏偏钟情于可怜的莫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