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疼妻
作者:青歌颂者      更新:2021-06-30 23:17      字数:2058
  她可真是一直没变,闹起来时像个小孩。倥偬间,脸前的场景跟记忆当中重合。
  曾经的姚施施,便是喜欢如此扑入他拥抱中,好给他一个惊喜的吻。
  曾经,那真是一段无比美好的光阴,姚施施是他初恋,是他上大学时的校花,学校中几乎所有男生都是她的粉丝。
  那时的他,追她追地癫狂,乃至搂着尤克里里在她寝室楼底下唱上一整晚上的歌,大学几年,他们爱地惊天动地,他从没料想过有一日会跟她分开。
  然,毕业前夕,这个女人却狠心地提出了分手,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远渡美国。
  当然,那是一段异常灰黯的日子,彼时的他守在姚施施家楼底下不分昼夜的等,却再也没等到她的讯息。
  而后,一别数年,在他跟媚影结婚的那日,这个女人却带着一身伤痕重新回到他的世界。
  ……
  居之晏返回大厅时,哪儿还有媚影的影子,彭家玲阴着脸坐在真皮沙发上,居薇扯了一下他衣角,压低声响说,“你们到底怎回事儿?媚影驾车跑了,连咱妈都没拦住。”
  “往哪儿去了?我现在去找她。”居之晏浓眉轻蹙,拿起车钥匙便往外跑去,完全不顾背后母亲的咒骂声。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一样的风流种子……”
  黄昏天色缓缓黯下,道旁夜灯闪动,居之晏车辆开地飞快,终究在长路终点发觉了媚影的奥迪a1,车撞在道旁的大树上,茶色玻璃撞的粉碎。
  居之晏的心猛烈地跳着,一碾油门把车停在道旁,惶忙下车查看。
  车门子大大地开着,车中并没人,而媚影卷缩着身子,坐在一侧路灯下,熏黄的灯光把她的身影拉的欣长。她仰头发待的望着天,她纹丝不动,连纤睫都不眨一下,孤自沉溺在自个儿的世界中,没人知道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受伤啦么?”居之晏急切的把她拥入拥抱,见女人身体并无伤痕,才舒了口气。
  夜间气温骤降,媚影的身子都是凉的,居之晏搂着她,仿佛搂着一块曼妙婀娜的冰雪美人。“得亏撞在副驾,不然你如今已经躺到医院中了。”
  “……”
  “吓坏了罢?不如我给你换辆车罢,车太小总是不安全。”
  “……”
  不管居之晏说啥,媚影都没反应,她洁净的眸子一片弥散,没半点光亮,如此的她好似没生命的木偶人儿一般,让居之晏感觉骇怕。
  “怎么回事儿?”居之晏的手掌心托起她煞白的小脸蛋儿。
  媚影望着他,幽黑的瞳孔终究有了焦距,她单薄的唇肉颤栗的动了一下,出口的声响比她的身子还要冷,她问:“姚施施是谁?”
  居之晏皱眉凝视她,闭口不语,眸色宛若海洋般深邃。
  “姚施施是谁?”她执拗地重复。
  “与我们不相干,提她干嘛。”居之晏寡淡的答道,却本能地别开目光,不再望着她的眸子。
  双方间是长时间的缄默,然后,媚影脱离了他的拥抱。她站立在他跟前,却背对他,“行,我信你。”她似乎很艰难地点头,眸眼中含着酸苦的泪。
  他说是与他们不相干,她便乐意相信,倘若是欺骗,那就骗一生可不可以?
  起码如此,他们俩,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点。
  居之晏安谧的望着她的背形,她的背形单薄瘦削,带着某种令人讲不到的落寞。
  他的心莫明的抽疼了几下。
  居之晏脱掉外衣搭在她肩头,而后连人带衣裳一并拥入怀抱,他的下颌抵在她头顶,微微叹息,“媚影,我们回家罢。”
  媚影寡淡摇头,离开他暖热的拥抱,扭身向停在道旁的悍马车走过去,“送我去医院,我今夜轮班。”
  居之晏的车开的非常平稳,夜间道路上车辆很少,他行车又快又稳,媚影侧头望向窗户外,道旁景色不住后退,仿佛快进地影视片。
  车辆在医院大门儿前缓慢停住,媚影寡淡的脱掉肩上外衣还给居之晏,“替我跟爹妈解释一下,今夜的事儿,我非常抱歉。”
  “没事儿,都是我的错。”居之晏温柔一笑,手掌笼盖住她冰冷的嫩手,“媚影,妈讲的事儿你上点心,有时间去查一下体。”
  媚影突然使劲甩开他的手掌,冷寂地别开眼眶,仿佛他是病毒一般避之不及。“你自己怎不去检查呢!”她寒声说,可话一冲出口,她才发觉自个儿是那么的可笑,
  堂堂居总,千发千中,不是方才还有女明星为他流产了么!
  他怎会有毛病呢。
  车中的氛围刹时冷下,居之晏凝视着她煞白的侧颜,她嘴角一缕讥嘲的笑容尤为刺眼。缄默半日后,他再一回伸掌跟她五指相扣,他的声响低,像那震慑人心的大提琴一般好听。“行,这两日我让助理腾出时间,我跟你一块去查。”
  媚影啮咬着唇肉肉,没再说啥,开门下车。
  居之晏望着她的身影迅速隐没在医院门边,他手攥成拳,狠狠的捶在跟前的金色方向盘上,车辆发出一阵扎耳的嗡鸣。
  他烦躁异常,伸手摸出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狭**仄的空间中白雾弥漫,他十分颓废的把身子倚靠在椅背上,浓眉蹙的更紧。
  他要如何跟媚影解释,他如此迫切地想要一个小孩,便是期望可以缓解之前积累下的一切的矛盾。
  孩子,永远是化解夫妻矛盾的良药,和捷径。
  此刻,居之晏心里是从没有过的彷徨。
  另外一边,媚影推开医务室的小门,俩轮班女护士正手忙脚乱地预备着药品。
  “荀医生,你怎么来啦?”一名护士吃惊的问。
  今夜当然不是媚影轮班,她仅是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居之晏才编排的籍口。
  “荀医生,你回来的恰好,轮班的大夫都在做手术,可急救室刚又送来个病人,状况非常不好,你赶快去瞧瞧罢。”另外一个拉着媚影便往外走,也不给她空闲换上白衣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