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老者有些惊讶的道。
  他上下仔细打量了苟温饱一番。
  “孩子，我且问你，你真的想，成为仙人吗？”
  老者惊讶的神情配上的不是惊喜，而是遗憾。
  苟温饱的天赋很差？
  不是的。
  万古第一说过，如果苟温饱踏上道途，注定是仙级的存在。
  这样的天赋，怎么可能差？
  但是庞渊阳不知道。
  他是个门外汉。
  在他看来，老者这句话都意思，明显是要拒苟温饱于门外了。
  “仙长……难道……”
  庞渊阳以为苟温饱的天赋很差，老者看不上，于是出口问道。
  苟温饱不是他的孩子，但是苟温饱却是个可怜的孩子，在乱事之中的赤脚娃子。
  如果苟温饱秉性不好，庞渊阳甚至不会带他过来，但是几天的相处，庞渊阳也知道，苟温饱只是一个单纯……可怜的孩子。
  所以他想的也很简单。
  能帮就帮。
  庞渊阳以前没什么愿望，唯一的愿望就是庞夕命成为仙家弟子。
  哪怕为此倾尽所有。
  不过庞夕命很争气，所以庞渊阳也很欣慰。
  他现在，也只是尽量的，想帮助苟温饱也成为仙家弟子。
  如果实在事不可违，他也会给苟温饱一个不错的未来。
  但是，有些事情，总得试一试。
  庞渊阳还打算说上什么，为苟温饱说几句，可老者却突然打断了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小家伙的天赋，很好，是老夫平生所见，最好的。”
  老者说道。
  “那……”
  “你且嘘声。”
  说完，老者又转头看向苟温饱。
  “孩子，回答我。”
  “你想……成为仙人吗？或者说，踏上道途吗？”
  “我……”
  苟温饱不知道什么是仙人。
  也不知道什么是成为仙人。
  但是他还记得铁匠的一句话。
  “如果有机会踏上道途……”
  如果有机会？
  是现在吗？
  “我想。”
  苟温饱想到这里，突然说道，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老者听罢，叹了口气。
  像是不忍。
  “唉，也罢，你叫什么名字？”
  “苟温饱。”
  “苟全生命于乱世，只求温饱于己身，苟温饱？真是好养活的名字。”
  老者捏碎苟温饱手里的银针，碎末飘散，瓢散在一块新的令牌上。
  “苟温饱，玄阶之上。”
  ……
  庞渊阳走了，被赶下了山。
  按照庞渊阳自己所说，他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应该都会住在那茅屋之内。
  山门前有上万人。
  在亭内测试的人也不少。
  一整天足足来了近一百三十号人，可这一百三十号人中，也只有仅仅四人获得了资格。
  苟温饱，庞夕命便占了其二。
  傍晚的时候，亭内只剩下了老者和四人。
  那些失败的？
  早已经失落的下山去了。
  于是老者祭出一把飞剑。
  只见原本在老者手里仅有巴掌大的飞剑，被老者抛出后，迅速的变大，宽而厚实。
  四人皆缓缓爬上飞剑，老者则盘坐在剑柄之上。
  苟温饱一直在想。
  站在这个上面，会不会被风一吹就掉下去了？
  事实证明，苟温饱想多了。
  当飞剑穿梭在云雾之中的时候，他甚至感觉不到丝毫的风和阻力。
  很神奇。
  “这是灵力的作用。”
  老者见四人惊讶的表情，解释道。
  一路再也无话。
  御剑许久，也或许很短，老者到达了一处大堂。
  他将一人留在了大堂前门，呼来两名弟子招待，嘱咐了两句。
  而后又带着剩下的三人继续前行。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
  站在飞剑之上，看山微红，看水微彤，有祥云罩山林，有房屋建立于山腰之上，薄云缭绕，一路穿梭，云散而见其本。
  这就是龙门宗的内门。
  飞剑很快停了下来，几人皆跳下飞剑，站在青石地面上。
  老者哈出一口气，飞剑顿时缩小，老者手一挥，飞剑便没了踪影。
  三人看的目瞪口呆。
  老者扭头看向三人，说道:
  “夕命，宗儿，你二人随我来，温饱，你却要先在此地等着了。”
  说完，转身便往前走，而庞夕命和柳宗二人则跟的紧紧的。
  只留下了苟温饱，站在原地。
  龙门宗的内门是什么样的？
  这或许是很多人的疑惑和梦想。
  但是苟温饱却很失望。
  是真的失望。
  这和村子后山也差不多嘛。
  除了……
  那一些石瓦的房子。
  这里，似乎，真的差不多。
  他慢悠悠的走着，四处观察。
  丛丛绿林，滚滚杂石。
  青石地砖连接无数的内门弟子的房子，贯通到一处宫殿之内。
  “好大啊……”
  这是苟温饱在龙门宗内门，说的第一句话。
  苟温饱不知道庞夕命和那个和他们一起来的人，去了哪里。
  他独自走了很久，看了大半，又跑回去原地了。
  静静等那个老者。
  无聊紧了，他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一把抛到天上，而后手飞快的又捡起一颗石子，在之前石子掉下来之前，握拳，以手背接住。
  “狗子，狗子。”
  苟温饱玩的也差不多了，正打算找点新乐子的时候，远处，庞夕命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连忙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庞夕命小跑着，怀里不知道抱了什么东西，很是高兴。
  近前。
  庞夕命气喘吁吁的。
  “怎么了？那么着急？”
  苟温饱问。
  “嘻嘻，你猜。”
  庞夕命笑嘻嘻的说道。
  是孩童，多有玩心。
  苟温饱故作沉吟，似乎是仔细在思考。
  “唔……难道是棒棒糖？”
  “砰……”
  迎接苟温饱的是一个小小的拳头，一拳打在了苟温饱肩膀上。
  “你干嘛呀！”
  苟温饱挫着发疼的臂膀，疑惑的问道。
  “哼，一天天的，就知道吃！”
  庞夕命小嘴一撇，小脚一跺，身子一侧，气呼呼的说道。
  模样，可爱极了。
  “那你说是什么呀？”
  苟温饱不解的问道。
  “哼！”
  庞夕命继续傲娇。
  “夕命夕命，我错了，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见苟温饱没错认错，庞夕命也不再隐瞒，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神秘，说道。
  “我把你的万古第一找到了！”
  苟温饱呆立当场……
  万古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