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城想了一会儿才道：“完成我们的赌约。”
  玉粹困惑：“什么赌约？”
  欧城道：“《杀死他》的作者还没有完成大结局，真凶的身份尚未揭晓，虽然你相信你找到了真凶，但，在大结局出来之前，你的猜测也只是猜测。”
  他微顿：“当然，我也还没有找到真凶，所以，我们的赌约还没有完成。”
  他来找她的时候，就只是想找到她。
  找到她以后呢？他并没有细想。
  现在，面对她的问题，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玉粹沉默片刻后：“我明白了，我会一直住在这里，等到作者完成大结局为止。”
  欧城拿出她留给他的银行卡：“我没有动过这张卡，所以，协议尚未解除，你仍然是我的司机以及午餐厨师，我要求你回去工作。”
  这张银行卡一直被他带在身上。
  他想他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蔑视才会把卡带在身上，就等着随时把卡甩给她。
  玉粹盯着他：“我天天跟着你上下班，你觉得很痛快吗？”
  欧城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玉粹的身后就响起一个声音：“小瑶啊，这么晚了，你跟谁说话呢？”
  欧成看到客厅里出现了一个微偻的身影。
  “没什么，邻居把借的东西还给我。”玉粹从欧城手里拿过银行卡，低声道，“我明天回公寓，你可以走了。”
  “不行。”欧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我不相信你，我要你马上跟我走。”
  玉粹又沉默了两秒后：“行，你在楼下等我，20分钟后我下楼找你。”
  欧城冷冷道：“不要再骗我，我的耐心是有……”
  “砰”。
  门关上了。
  门板差点撞到欧城的鼻子。
  欧城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下楼。
  九号跟在他身后，越来越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老板就这么“舍不得”这个女人？
  好吧，他其实也觉得跟疯女人共事挺好的，疯女人不在这段时间，他也有点不习惯。
  欧城回到车里，闭上眼睛，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他忍了很久的，希望疯女人不要再挑战他的耐心。
  不然……他会直接进门。
  20分钟而已，感觉却像两个小时。
  在他默默算到第20分钟时，“咚，咚，咚”的敲窗前响起来。
  他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就见一个人站在车子旁边。
  四周昏暗，对方笼罩在昏暗中。
  但他知道，疯女人来了。
  他的心脏“砰砰砰”的跳起来，让他几乎想去按自己的胸口。
  车门被拉开了，玉粹背着一只旅行包坐进来，把车门关上。
  她就坐在欧城的旁边。
  欧城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凉意，就像……她的身体很凉。
  他有种想拥抱住她，让她变得温暖一些的冲动。
  总归只是冲动。
  “回去。”他淡淡的开口，动都没动一下。
  一路上，他也在忍着去看疯女人的冲动，就像他并不在意疯女一样。
  然而，他更在意的是，疯女人走了这么久，就没有想过他吗？
  她走的时候，就没有犹豫和留恋？
  车里是安静的，车外也不明亮，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用眼光瞟疯女人。
  疯女人抱着旅行包，脑袋歪在一边，似乎睡着了，并没有看他。
  而且疯女人坐在车子的另一端，紧紧贴着车门，就像想要离他远远的。
  这让他很不高兴。
  他闭上那只眼睛，暗暗在心里道，他再也不看她了。
  她有什么好看的？
  看她还不如看他自己的脸。
  车子驶进树影下，车里异常黑暗。
  玉粹悄悄睁开眼睛，看向他，眼底有脉脉的光泽在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