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城赶到医院时，玉粹已经进了急救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他不知道玉粹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向交警了解。
  交警向他说明了车祸现场的情况后问他：“请问车牌为xxxx的车子是你的车吗？”
  欧城脸色微沉，情绪却很冷静：“是的。”
  “开车的女性叫什么？是你什么人？她为什么会开你的车出去？她有驾照吗？”
  “开车的女性叫玉粹，是我女朋友，她今天开车送她的弟弟去学校上学，晚上也在她弟弟家里吃，吃完后才开车回来。她随身带有驾照，但驾照应该放在她的包包里，她的包包应该在车里。”
  “你的女朋友今晚有没有喝酒？”
  “绝对没有。她的安全意识很强，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
  问了几分钟后，交警忽然道：“从目前的监控视频上来看，车祸是因为肇事司机闯红灯造成的，肇事司机叫元默，你认识吗？”
  “元默？”欧城冷静、沉郁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变得锋利起来，“认识。他是我朋友，你们确定是他开车撞玉粹的？”
  “是的，他已经承认了。”交警道，“他酒后开车，赶去星河大道，途经迎春路和新唐路路口时遇到绿灯变黄灯，他认为他可以赶在黄灯变红灯之前冲到对面，正好遇到你的女朋友开车横过马路，现场的监控显示，你女朋友是绿灯通行，没有违章。”
  欧城越听，脸色越冷：“元默呢？他肇事逃逸了？”
  “没有。”交警摇头，“他撞了你女朋友开的车后就留在原地，拨打110自首。”
  欧城目光冰冷：“他没有试图去救人？”
  交警道：“他说他当时喝多了，又被车子的撞击撞得有点晕，没能马上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有路人在帮助你的女朋友，他便拨打110自首，我们赶到以后，他非常配合我们的调查，现在他在交警队接受醒酒和进一步调查。”
  欧城闭眼，睁眼，交握的十指扣得指节发白：“他知不知道他撞到的是我女朋友？”
  “这个，”交警想了想，摇头，“他没有提到这一点，我们也没有问，我会让我的同事去问的。”
  他微顿：“请问肇事司机认识你的女朋友吗？”
  欧城面无表情：“不仅认识，还有过节，我怀疑肇事司机是故意撞我女朋友的。”
  交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肇事司机知不知道你的女朋友当晚去了哪里？他是否认识你女朋友今晚开的车？他和你的女朋友之间有什么过节？”
  “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我女朋友的行踪，我已经有几天没有跟他联系过了。”欧城摇头，“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认识我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车子，至于过节……”
  他沉默几秒后：“他强烈反对我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认为是我女朋友破坏了我们的友情，曾经多次要我跟我的女朋友分手，我都拒绝了。就在上周，他还要我在他和我的女朋友之间做选择，再次被我拒绝，我觉得他对我女朋友心怀怨恨。”
  “你反应的这个情况很重要。”交警愈发凝重，“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队里，让他们向肇事司机问清楚这个问题。”
  交警走到一边，给队里打电话去了。
  欧城也站起来，走到角落里，压低声音，给暗物质打电话：“半个小时之前，迎春路与新唐路发生一起车祸，我女朋友被人撞了，我要你黑进监控，追查那辆肇事车子今晚的行踪。”
  打完之后他又给九号打电话，简单说明今晚的事情，叮嘱他：“你立刻带上律师去交警三大队，以受害者亲友的身份去了解那边的进展，可以的话就见见元默。”
  第三个电话他打给刘姐：“玉粹受伤住院，可能没那么快出院，你收拾行李，尽快赶到医院，顺便把我的手提电脑带过来，我现在就把医院的定位发给你。”
  如果可能他也想彻夜照顾玉粹，但他实在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而且他不管明天去不去公司，他都要处理工作，很难专心照顾病人。
  刘姐听到消息很吃惊：“玉小姐受伤了？好、好的，我现在就收拾衣服。”
  打完这三个电话后，他想了想，拨打展颜的电话，还是关机，于是他又打电话给姜子。
  姜子倒是接了，但口气有点冷淡：“欧城啊，有什么事吗？”
  “展颜的病情怎么样了？”
  “哦，活了过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大部分时间都昏迷不醒，几乎吃不下东西，快瘦成皮包骨了。”
  “元默呢？他是不是还守在展颜身边？”
  “今晚轮到我守夜，他出去了。”
  “他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姜子不耐烦的道，“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吗？你不会打他电话吗？我跟他又不是很熟。”
  欧城这才想到，他怎么忘了给元默打电话？
  因为元默上次逼他在他、玉粹之间做选择，两人不欢而散，他都没有想到要跟元默联系。
  “打扰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他挂断手机，又给元默打电话，元默也是关机。
  “避而不见，八成心虚。”他冷笑两声，眼里迸出寒意，暗暗道，“如果你今晚是故意的，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他打了几个电话回来，留守医院的交警也得到了队里传来的回信：“欧先生，队里问过元默了，他说你们共同的朋友展颜因为你的原因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至今还没有彻底清醒，你却拒绝对这位朋友进行道歉，他心里非常难过，就去酒吧借酒浇愁，喝了几杯威士忌，然后开车去找你，他事先并不知道你的女朋友会经过迎春路，更没有认出那是你的车。”
  “他当然会这么说。”欧城淡淡道，“我怀疑他是蓄意撞人，希望你们深入调查，不要放过任何嫌犯。”
  “你放心。”交警非常严肃，“肇事司机已经醒酒，我们会对这起事故进行深入调查，方便的话，我现在想向你了解你、你的女朋友、肇事司机、展颜之间的事情。”
  欧城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紧闭的急救室大门：“在我的女朋友被送出急救室之前，我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