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抓着萧夜的手，声音颤抖，“救他，救他……”
  “夫人放心，我一定尽力。”
  如果那一下打在安言身上，那张秦淮早就被子弹打穿。
  可那一枪打在了他的身上，一切都变了。
  容聿停在安言身后，把她拉起来，抱住。
  安言闻到熟悉的气息，抬头眼睛猩红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并没有伤害我，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
  容聿没动，也没说话。
  安言低头，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她抬起手，拳头打在容聿身上，一下又一下。
  “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他……”
  “为什么……”
  安言晕了过去，身体一点点滑下。
  容聿脸色大变，抱紧她，“言言！”
  ……
  安言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她睁开眼睛，视线里的漆黑让她有短暂的怔愣，但她很快想起什么，猛的坐起来。
  秦淮！
  她立刻掀开被子下床．
  可她刚抓住被子，漆黑的卧室便亮如白昼。
  她下意识眯眼，等她再睁开的时候视线里多了一个人。
  容聿。
  看见容聿，她脸色一冷，揭开被子下床。
  可刚坐到床沿，肩膀被按住。
  安言抬头，眼神冷漠，“我要去看他。”
  “……”
  容聿没说话，但按着她肩的手收紧。
  安言抿唇，“放手！”
  容聿看着她的愤怒，冷漠，说：“你怀孕了。”
  安言睁大眼，“你说……什么？”
  怀孕？
  她怎么会……
  脑子里划过之前种种，她的心跳加快。
  好多时候她们都没有做措施。
  “孩子很虚弱，不要乱跑。”
  她眼眶瞬间湿热，胸口也闷痛起来。
  这个时候……
  孩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来……
  她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流出，湿了她的指尖。
  容聿把她抱进怀里。
  安言抓紧他的衣服，哑声，“秦淮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不能死，他要死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子弹打在离他心脏一厘米的位置，子弹已经取出来，没有生命危险。”
  安言一下看着他，眼眶里还泛着泪光，“真的吗？”
  “嗯。”
  “我要去看他！”
  不看到她不放心。
  容聿看着她，一会儿后拿过衣服外套给她披上，抱着她出去。
  她现在在皇家医院，张秦淮也在，容聿抱着她来到加护病房，里面躺着张秦淮，他带着呼吸器，脸色苍白憔悴。
  可看到这样的他安言却笑了。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还在，真好。
  “我想进去看看他。”
  “嗯。”
  容聿抱着她进去，她坐到凳子上。
  她说：“我想单独呆一会。”
  容聿没说话，差不多一分钟才说：“我在外面等你。”
  “嗯。”
  容聿出去，病房门关上，一瞬间，周围安静下来。
  安言看床上的人，脸上神色变软。
  她拿起张秦淮的手，握紧，“秦淮，你是我弟弟，永远都是。”
  “所以，你要好起来，很快好起来，好不好？”
  容聿在外面看着，眼睛漆黑，平静。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