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意......凝势......”
  回到房间之后，谈笑脑中却是回响起类似的信息来。
  “阵灵前辈，你说所谓的‘势’究竟指的什么，我觉得其中的东西太多，似乎并非聚意境就可以完全把握住的。”
  “既然能问出这种问题，想必你现在已经掌握到了聚意的一丝奥妙了。”
  阵灵却是答道，“不过，你若是想问我什么是‘势’，我恐怕也无法说清了。”
  “万物有势。天有不测风云，是风云之势；历史浩如烟云，沧海桑田之中，是时间之势，是空间之势；其中的皇权变更，势力更迭，又何尝不是一种人心之势？”
  “总的来说，或许，这都是受到了某种天地之势的牵引罢了。”
  “天地之势？”
  “生火做饭、开河造船、春耕夏耘，这些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因为身处这一片天地之下，皆会受到这一片天地的影响，你很难去违背其中的原则。”
  “你所能做的，无非就是改变自己的行为，让事情更加适应其中的变化而已。而这一切，早就已经是处在天地大势的设计之中了。”
  谈笑深以为然。
  前世，他身为一个科学家，要做的便是利用所学，更好地去勘测大自然的规律，从而更好地去应用这些规律。
  而这片天地的规律显然和在地球不同，他所要做的，便是如何去把握好如今的规律而已。
  或者可以说，“势”便是一种难以把握的规律？
  所以，在阵灵说话的时候，谈笑也是不自禁地说道，“或许，这种天地之势也是相对而言的吧......否则，我们何以从一个天地来到了另一个天地之中，又或者，这两片天地竟又是同处于另外一片更大的天地不成？”
  听见谈笑的话，阵灵却是眼睛一亮，随即笑道，“或许是吧。”
  “不过，不管是哪一片天地，你们人类总是会妄图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打破这种大势，这倒是令我颇为的羡慕啊。”
  “还请阵灵前辈解惑。”
  谈笑倒是没有理解到阵灵此言的真正意思，便开口问道。
  “人类欲望不止，又颇有智慧，这才能够不断进步，突破自我。比如这一片天地之下，武者修行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获取更强大的武力，是为了在逐渐修行中延年益寿，或者说是为了享受更高的物质追求甚至精神追求。”
  “而这，与你在地球之时的所见所闻难道不是一样的么？”
  “你们追求的互联网、物联网，你们日益精进的医学与人工智能，你们发射升空的太空飞船，还有基因技术、核技术等等，人类追求的无非也是寿命、探索未知、超越极限而已。”
  “甚至，不同星空下的人类，心中恐怕都在问着一个问题，离开了这片星空，还会有其他的生命吗？还会有另外一处可供生存的异界存在吗？”
  “在我看来，你们人类一开始都是在借助于天地之势，最终却想要打破这种天地之势......只是，这种突破极限的尽头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而已。”
  “而你，却是体验到了一种不同的地方，因为在你还没有能力打破天地大势的时候，便已经从一个星空来到另一片星空之下，这倒是一个令我也很意外的事情了。”
  最后，阵灵却是若有所思地说道。
  谈笑点头道，“所以说，人类的主观能动性非同凡响，思维改变世界嘛。”
  “话说回来，聚意境同样是用自己的意志来借助天地之势，从而爆发出足够的威能来。不过，我想，这其中还是有区别的。”
  “换句话来说，我是在借助于天地之势，但换个角度来说，天地之势又何尝不是随着我的心意，为我所掌控呢？”
  ......
  谈笑与阵灵的这一番言论，若是让一名聚意境武者听到了，恐怕脑中还会纠结半天，他们并不会太懂这一番言论中的惊人之语。
  甚至，当初给谈笑介绍聚意境的杨显通也不会料到谈笑竟然会有这么一番匪夷所思的见解。
  但谈笑与阵灵有关天地之势的言论若是被上清宗的某位太上长老听到了，那定然会引起震动了。
  这些先天强者已经触摸到了道的边缘，对于天地大势已然有所了解，听到了谈笑的话后恐怕立马就会坐不住，然后拉着谈笑去喝茶了。
  ......
  时光荏苒，谈笑一方面苦心钻研着聚意境武者对于武技的运用，一方面也是不断地修习纯阳心法，武道境界和气血真气也是稳步提升着。
  而这段时间，谈笑也是会出门去执行一些宗门任务之类的。
  不过，现在挑选的任务对他来说也只是多费一些心思而已，并无多大的难度可言就是了。
  而阵灵在他修炼的过程中依旧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有了阵灵辅助阵法的帮助，谈笑在修行之时可谓是如虎添翼，修炼的效果完全不比服用一些珍贵的丹药要差，甚至更是要科学得多了。
  毕竟，阵灵的阵法辅助可是天然无公害，完全没有副作用的。
  相比之下，那些药师们提炼出来的丹药可就要黯然失色得多了。
  只是，阵灵的这种方法也是颇费灵石的一件事情。
  经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挥霍，谈笑的纳戒之中，可用的灵石也几乎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量了。
  因为谈笑无法直接吸纳天地灵气，这种消耗灵石的阵法只是为谈笑提供了一个可以借用天地之势的修炼环境罢了，灵石消耗掉的大部分实际上是被阵灵所耗掉了。
  但这种情况之下，谈笑也是将纯阳心法的最后两层尽数掌握了，对于离鸿剑典的运用之方更是达到了他现在所能够施展的极限。
  所以这些灵石自然是花得物超所值的了。
  而这段时间以来，谈笑也是发现，阵灵身上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似乎除了自己的修为在逐渐提升着，阵灵布置的阵法也是效果越发地好了，甚至同样效果之下，对于灵石的消耗也要少了很多。
  看来，阵灵之前说自己正处于虚弱期的话并非虚言，想必随着时间的推移，阵灵也是在缓慢恢复着自己的状态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上清宗也终于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便是今年的弟子考核也要正式开始了。
  这半年一次的弟子考核对于内、外门弟子而言可是一个绝佳的晋升机会，大家自然是想要在如此大会之上展露实力、大放异彩的了。
  而这一次与往届不同的是，弟子考核比以前提前了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而且考核的地点同样发生了变化。
  虽然还不知道宗内为何会有这样的安排，但这并不影响各弟子的热情，反而对此更是迫不及待起来，巴不得再提前几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