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保道：“跟你聊这个太高深的了，燕雀永远都不会明白鸿鹄的志向……好了，聊点你能理解的，听说马三竖的儿子，昨天因抓扒手英勇牺牲了，那孩子才十七岁。”
  “是的，那孩子可优秀了，比平常孩子提前三年上学！”冯小珍顿了顿，撇着嘴道，“我看马三竖比你积极多了，知道很早找一个女人结婚，过着有家的日子。而且——他们夫妇还生出对国家如此有用的孩子！可你还是一个单身汉……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的话，国家根基将尽，人口衰丧，就只剩得你一身一口了！”
  “我只是没他那么有忍耐力，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像终生不改变身上的器官一样——专情于一个女人。这不是我的生活风格。告诉你吧，我骗上床的女人，比马三竖跟他老婆行房的次数都多。”黄大保护趾高气扬道，得意之色，布满整张大黑脸。
  黄大保的思想情感和道德观念天生含有——追求感官刺激和浪漫风流——的成分，加上他对涉及到性事时又是如此的如饥似渴。因此，跟不同女人来往，才能刺激他的感官和心灵，满足他灵魂深处的渴求，不至于让生活变得乏味。
  “行了，你越说越离谱了。谁不知道你黄大保腰缠万贯，迷惑了不少女人。谈到女人，瞧你那眉飞色舞的样儿，像着了魔似的。”冯小珍瞥了他一眼道。
  “我这个人就这么俗，整天除了钱，就是女人！”黄大保呷了一口白酒道，眼神迷离。
  “明天红江市市政府给马三竖的儿子举行追悼会，你去不去？”冯小珍看着他的阔脸问。
  “明天是几月几日？”黄大保问。
  “11月2日。”冯小珍答道。
  “哦，这本身不是一个特别的节日，但对老马来说，明天一定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失去爱子，他肯定很悲痛。我和老马关系一直很好，我想去参加他儿子的葬礼，可红江市离这太远——去一趟挺费神的，所以打个电话问候他一下就是了。”黄大保皱了皱他的剑眉，眨了眨他的星眼，继续道，“说实在的，你从乡下这么老远地跑来k市，还如此隆重地请我吃饭，有什么事情吗？”
  冯小珍瞧着他脸庞问：“我上次给你打电话，提的那事情，你还记得不？”
  “你儿子小果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警察把他当强奸犯抓起来，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黄大保赧颜抱惭道，“只是我与警察很少打交道，可能没法帮你的忙！最重要的是，小果犯错了，警察给他一些惩罚，也是应该的。”
  黄大保摇头耸肩地表示遗憾，端起酒杯狂饮……似乎这样可以表明他的惋惜之心。
  突然，冯小珍抹了一把辛酸泪，哽咽道：“哎哟哟……我守寡这么多年，把我们的孩子拉扯大，你却如此潇洒高尚，不愿意去纵容一个犯罪的人。”
  黄大保放下酒杯，瞪大眼睛问：“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