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
  拿着手机转了一圈，苏茜便走了出去。
  李灿眼看着摄像头一阵晃动，周围慢慢安静了下来。
  他琢磨着苏茜应该是到了个独立的办公室内。
  她身后是一面白色的墙壁，露出半个窗沿，可以看到外边的幽暗星空。
  “你在哪儿？”李灿问。
  “你来过的。”苏茜说，“上边就是我的办公室。”
  国安局……
  “那个地方啊，”李灿问，“不怕他俩跑了。”
  “他俩插上翅膀也飞不走。”苏茜轻松地笑着。
  李灿想了想，觉得事实如此。
  如若被那两人如此轻易跑掉，国安局也太弱鸡了。
  “他俩怎么回事？”他问。
  “你最近有登陆传奇吧？”苏茜反问。
  “有啊。”李灿说。
  他半小时前才进去看了眼，可惜除了一堆水贴之外，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你知道那个卖氖的吗？”苏茜嘴角噙着笑。
  李灿皱眉想了想，不确定道：“超级氖？”
  他忽然想到了那女人的眼神，似乎跟被曝光的超级氖眼神神似，自己此前的熟悉感也是就此而来。
  “嗯，”苏茜笑着，“那个女人就是。”
  “不对，她可不能称为女的。”她飞快补充了句。
  “真是双性人，检查过了？”李灿好奇道。
  苏茜隔着屏幕白了眼他，说道：“有专业的人检查过，你想看看？”
  “才不想，不过这还真有趣了。”李灿笑着，“那个阿三哥呢？”
  “什么阿三哥？”
  “他的同伴啊，变蛇的那个。”
  “他怎么成阿三了？”苏茜有点不解。
  “长得不像吗？”李灿反问。
  苏茜想了想，那货一副得了甲亢的样子还真有点像。
  “人家是泰国人，”苏茜无语道，“而且是他的追求者。”
  “追求者？”李灿惊了。
  双性人竟然这么受欢迎了吗？
  不过一个能变蛇的变态，喜欢一个可攻可受自攻自受的家伙，似乎也说得过去。
  “他得罪了东南亚那边的一个实权人物，偷偷溜进国内避难，误以为吴铭是对方派来的。”苏茜快速解释了一句。
  “这么说来是误会了？”
  “怎么可能，”苏茜冷笑道，“差点杀死我们的人，这件事情怎么可能算作误会。”
  “那……遣送回去？”
  “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苏茜说。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李灿问。
  “反正也是避难，不如就让他们留在国内了，科学院有专门研究异能者的专家，应该会对他们感兴趣的。”苏茜笑着。
  还真是要被切片了啊。
  李灿忽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大概他们也喜欢吧。”苏茜说，“反正他们现在也无处可去，就当为科学献身了。”
  李灿点了点头，为那两个家伙默哀。
  说起来没直接弄死这两个家伙对他们也是足够仁慈了。
  “毛球和可可呢？”他问。
  “这个点应该到首都了吧。”
  “首都？”李灿有点意外。
  苏茜此前可没提过这件事情。
  “本来想留在这边训练几天的，”苏茜说，“不过科学院那边有了一些新的研究成果，原本是准备给聋哑异能者的，我想着装配给两个小家伙试试，正好也让它俩去见见世面……”
  “我没提前给你说，你不会生气吧？”苏茜表现出一副“我很怕怕”的表情。
  李灿有点无奈。
  只是那所谓的“准备给聋哑异能者”的东西勾起了他的兴趣。
  可惜任凭他怎么问苏茜也不愿意吐露出来，只是告诉他回头给他一个惊喜。
  这让李灿略感期待的同时，又恨的牙痒痒。
  他计划着早晚有一天要让这个女人也体会一番这种不上不下的不爽感觉。
  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关掉视频。
  李灿连续换了三种姿势躺在沙发上，都觉得有些不得劲。
  他索性脱光衣服回到床上，将手机举高高玩游戏。
  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并未带给他好运，一连挣扎了四局农药，结果仅仅躺赢了一局。
  这让他有点不开心。
  隔壁又传来呦呦鹿鸣。
  李灿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他敲了敲墙，高喊道：“大半夜的有没素质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隔壁的声音果然停了下来。
  可惜过了三两分钟，那声音又慢慢响起。
  尽管对方刻意压低了，可是对于李灿而言，这种声音简直和趴在他耳畔说话无异。
  他越是想将其摒弃，反而听得愈加清楚。
  无奈之下，他打开手机上的腾讯音乐，搜索“大悲咒”，将声音开到最大，贴着墙壁放着。
  不多久，隔壁便传来敲墙声。
  李灿冷笑一声，用被子蒙住脑袋，开始呼呼大睡。
  装模作样地睡了一会儿，他果真陷入了梦想。
  次日，在花店转了一圈，李决定去看看小松鼠豆豆。
  去路边的干果店里买了两百来块钱的干果，他叫了个滴滴，飞奔向豆豆所在的小山。
  下车之后，趁着路上没什么人，他加速奔跑。
  耗费不过十来分钟，他便风驰电掣地跑到了山上。
  站在那棵松树下，他看到了一个用木盒子打造出来的小窝。
  这是他上一次过来送给小家伙的。
  小窝旁边有一堆摆放得很整齐的干果壳，可惜没有小松鼠的影子。
  “豆豆。”李灿喊着。
  山林中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并未见小松鼠的影子。
  李灿不由皱了皱眉。
  难道它跑了？
  不对啊，上一次我过来的时候它还挺高兴呢。
  “豆豆，我给你带好吃的了。”李灿绕着小山头转着。
  可惜任凭他喊破喉咙，也不曾见到小松鼠的影子。
  这让他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不会是真的跑了吧？
  或者被某个家伙给抓去烤着吃了？
  纵然豆豆看起来干巴巴的没二两肉，但是难保没人吃。
  听说松鼠鳜鱼就挺好吃呢。
  这片国土上吃货可不少，最可怕的广东人连胡建人都吃呢。
  李灿不由吞了口口水，高声喊道：“豆豆，你在哪儿？”
  就在他心头感到失望的时候，忽然听到旁侧传来一道声音：“它不在。”
  这冷不丁的声音吓了李灿一大跳。
  他转头看去，无语道：“你俩闹鬼啊这么不声不响的！”
  男鬼司徒枫和女鬼赵文娟对视，男鬼大着胆子小心翼翼道：“那个，我俩就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