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与之不熟
作者:意定闲      更新:2021-08-30 05:41      字数:2923
  眼见萧凤琴就要摔在地上,却又被三个喇嘛一手抓住,同时怪笑一声,抬着萧凤琴就要出鼓楼,不料眼睛一花,一个影子从上飘下,刚刚好挡在三人前面。三个喇嘛二话不说,同时松手放下萧凤琴,张手便向来人飞扑过去,赤凤凰见得萧凤琴如摔包袱般被摔地上,心头大怒,突然一矮身,向前伸脚一扫,使了招横扫千军就想把人放倒,不料三个喇嘛使得是以进为退的虚招,赤凤凰的腿还没扫到,三人便一个突然转向,经过萧凤琴身旁,抓起萧凤琴就往反方向跑,眨眼就从后面跑了出去。三人便是看准此鼓楼乃是门楼,前后两边是直通没门的,借此逃逸。赤凤凰看得一惊,惊讶此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行动一致,力量也十分惊人,抓着百十斤重的人恍如无物,还跑得飞快,待赤凤凰收腿直追时,已慢了对方几拍,三人已跑出了三四十步。
  此时天上的黑云没有了阵法的加持,已消散了不少,天也跟着亮了起来,三个喇嘛越跑越快,眨眼间就去了快百步,只余一推影子在前面。赤凤凰眼睁睁看着四人离自家远去而追不上,正焦急如焚时,忽然见得前面左边的那喇嘛突然往下直摔,其余的人被其一带,便也摔在地上,成了滚地葫芦,四下散开,赤凤凰心里大喜,连忙飞奔过去。不过一两个喘息之间,滚地的两个红衣喇嘛就着向前的滚势,“嗖”一下又从地上窜起,迅速地分头逃窜,还没跑出几步,又先后扑倒在地上,惨叫连连。见着两人抱着小腿,在地上痛苦的嚎叫打滚,赤凤凰亦大惊,连忙停了下来,不敢往前一步。心想此三个喇嘛必然是受人暗算,跑得飞快仍逃不过,可知此人的厉害,没确定是友是敌之前,不敢冒然过去。
  赤凤凰紧张地四周张望之时,从路边的屋檐下缓缓走出来一大一小两人,没有走向那两个哀嚎不断的喇嘛,而是对着赤凤凰走了过来。赤凤凰远远便已认出,此人正是之前在韩府的门前偷偷见过的管家韩忠,心里不由得发寒,如今自家是孤家寡人一个,未必能斗得过韩忠,正想着要不要转身而退,但转念一想,若韩忠要对自家不利,早就下手了,凭方才那几下,怕难以幸免了,那么,韩忠是有所求?念及至此,心神才稍微定了下来。韩忠来到赤凤凰面前,拱手施了一礼,道:“见过石堡主!”赤凤凰一滞,心想自家可没有在其面前露过相呀,看来此人真不简单,难道真的只是韩府的一个小管家而已?赤凤凰也回了一礼,佯装有点愕然,不解地问道:“未请教此位壮士,何以得知俺是石子坚?”韩忠却未理会,又继续道:“俺乃韩府韩忠,此番前来是多谢石堡主对韩府高抬了贵手,放过了韩府,也希望石堡主以后不再为难韩府!告辞!”说着掉头就走,而那娃儿却没跟上,只听已走出几步的韩忠轻喊一声:“根儿!”那娃儿对赤凤凰微微一笑,便快步追了上去。
  算是示威?警告吗?这话似乎也说得不重,但赤凤凰却觉得很有威协力,背脊都有点发凉,难道高人都是性情古怪,行事怪异?拼命地甩甩脑袋,将那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前面的哀嚎声,终于将赤凤凰的魂儿拉了回来。赤凤凰踢了踢趴倒在地上那喇嘛,也就是最先倒下的那个,此时已一动不动了,再往前看,只见在其左边太阳穴处,爆开了一个如指头大小的血窟窿,红的白的不断流出,恍如以前看过的警匪大片,子弹爆头那般,除了阵阵恶心,心儿还像掉进了冰窟那样,猜不透此韩忠到底用得是啥武器,竟然如此厉害?!若对着自家来一下……赤凤凰已不敢再往下想。
  赤凤凰没理会两个嗷嗷惨叫的喇嘛,将仍昏迷不醒的萧凤琴抱了起来,除了嘴角边余留的血丝有点渗人,也没发现有啥大碍,此时前面已有急促的脚步声赶过来,抬头一看,凌飞燕已来到面前。“琴妹妹咋样了?”凌飞燕说着就为萧凤琴诊了一把脉,神情十分古怪,喃喃道:“明明嘴角有血丝,应当是受过内伤吐过血,何以脉象却十分平稳,一点受伤的脉象也没有?真奇怪了!”赤凤凰估摸是之前脱胎换骨之功劳,迅速将萧凤琴体内的伤治好,于是暗笑一下,佯装板着脸道:“没事不好吗?”凌飞燕一滞,尴尬的笑了笑,道:“好,当然好!……”“啊!……”前面突然一声惨叫,为其解了尴尬的局面。两人抬头看去,只见凌飞虎傻愣般站在那喇嘛身旁,那喇嘛已经倒在地上不动了,凌飞燕“嗖”站起,“咋了?”边问边走过去,迅速离开这尴尬气氛。凌飞虎指指那喇嘛的腿惊恐地道:“腿断了!里面的骨头全碎了!……”凌飞燕不信,只见那喇嘛已昏死过去,全身上下就只有小腿上有一个小孔,还在沽沽地不停流血,心想再厉害的武器也不能将腿骨打得粉碎吧?!伸手去拿捏一下,整只小腿如一团软绵绵的面团,骨头像被抽去了一样,心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方才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的场面都没有此时的令凌飞燕震撼,再看看另一个喇嘛,也是一个模样,更令其心如置冰窖,全身打了个冷颤。幸亏此时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其唤醒过来,“别看了,此两人想要保命就得将那腿锯掉……”凌飞燕懵逼了,问道:“锯掉?那不一样没命!”赤凤凰答道:“那倒未必,只要处理的好,保命是可以的!”凌飞燕知道其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如那个爆竹,就不和其再纠缠,又问道:“是啥东西将人伤成此样?”赤凤凰道:“回去再讲!将人先抬回去,走!”说着又对凌飞虎讲道,之后将萧凤琴抱高一点就往前走。
  竖日大早,满南京城已开始盛传石子坚在鼓楼被喇嘛伏击,金大锤刚起床就有家奴禀知,吓得一大跳,惊问道:“啥?”家奴又述了一遍,金大锤马上哭丧着脸,道:“这回可让加木措这秃驴害惨了,人呢?”那家奴忙答道:“正在偏院疗伤……”金大锤一瞪眼喝道:“俺说的不是那秃驴,是石子坚,人咋样了?”那家奴一愣,答不上来,金大锤怒火中烧,一把将家奴推到一边,就匆忙往外走,刚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对家奴道:“不要让那秃驴知道,将其稳住,俺回来再计较!”见家奴点头,便大步踏出房门,跟着大呼道:“金英,金平快备车,随俺走!”
  赤凤凰难得睡个好觉,准备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还是难如心愿,大早就被人拍醒了,却是来了个好消息,赛春花大破燕山白马匪,将不日凯旋。赤凤凰皱皱眉头,看完耶律大石的捷报,只“呵呵”两声,为掠了其好梦,斥了石连林两句,便又要倒头大睡,然而,外面又有侍卫来禀,金大锤求见。“金大锤?……郡马爷?此一毛不拔的土财主来干啥?难道是昨晚放出去的风起作用了?”想及至此,赤凤凰冷笑一声,将石连林交代一番,又躺回床上,而石连林便匆匆出去。
  金大锤在倚翠院门口等了会,心里已如热锅上的蚂蚁那般焦急,不停地在踱步打转,两儿子金英金平坐在马车上不停地打着呵欠,还没睡醒就被拽了出来,还拉上整整一车的好东西,莫非是想托人办事不成?两人既然想不明白,又不敢询问,就只好靠着车上打瞌睡,金大锤呼喝了两遍,仍是如此也就懒得再理。“果真是二表哥,三表哥!……”方从心大叫将车上打瞌睡的两人吓了一跳,马上清醒过来,正要教训这小丫头,前面的金大锤听得,眼睛一亮,便计上心头,转过身来向方从心招招手,道:“心儿,过来!”方从心没留意到金大锤,被其吓了一跳,缓缓迎上去,施了一礼道:“心儿见过舅父大人!”金大锤却突然冷哼一声,问道:“哦?咱心儿心里还装有舅父吗?”方从心乖巧地笑笑道:“心儿心里只装舅父大人一人呢!”金大锤却不领情,道:“若真如此,那心儿就帮舅父办件事,可否?!”方从心一愣,问道:“啥事?”金大锤放低声密语一番,方从心一听,面露难色,喃喃地道:“心儿与之不熟,此事怕难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