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真要命
作者:意定闲      更新:2021-08-30 05:41      字数:2564
  加木措见那喇嘛急急赶回来,便焦急地问道:“咋样了?”那喇嘛一脸慌张,答道:“差点打起来了,幸亏郡马爷刚好赶回来,将人赶走了!”加木措脸色阴沉下来,喃喃地问道:“可有卓木雄的消息?”那喇嘛摇摇头,一会又突然道:“方才听郡马府里的奴仆讲,此次官兵上门,似乎是由鼓楼那边追过来的……莫非卓木雄向这边逃窜了?!”加木措没有答话,沉吟起来,此时外面又开始吵吵嚷嚷,加木措一个闪身出了门,只见几个郡马府的奴仆抄着棍棒扫帚之类的,匆匆往前院跑。加木措一手拉住一人,问道:“出了啥事?”那人先是一惊,见是昨晚来那个慈眉善目的大和尚,怒气冲冲地道:“城防兵又来了,硬说要搜郡马府,真是岂有此理,当俺郡马府好欺负不成?!郡马爷令咱们将人打出去,太欺负人了。”加木措一愣,又问道:“何以如今的城防兵如此野蛮不讲理?魏王也不管束管束?”那人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地道:“魏王月前已殁了,如今是石子坚掌权呢!”加木措一滞,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石子坚何许人也?那个张开福张将军呢?”那奴仆哪里知道这些,只好将道听途说夸张的有点过分的情形述了一遍,形容的石子坚如何恐怖,如何三头六臂,还吃人肉挖人心……喇嘛听得直摇头,遂赏了十文钱打发其走,这说得也太离谱了,有谁信,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小小家奴哪会知道外面之事?!
  外面越来越吵,加木措瞄见不远处晾有衣衫,便灵机一动,将衣衫偷了过来,换下大红僧衣,再蹭了点锅灰,抹了把脸,便摸到了前院萧墙边,驻足观看。只见两个年轻人拦在大门前,挡住一个将官,大声理论,加木措认出是郡马爷的两位小官人,只听年纪稍大的那位大声道:“……还没哪个敢闯过咱郡马府,凌飞虎汝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汝这城防督抚咱郡马府的大章还没盖上呢,轮不到汝来耍威风!……”那将官冷哼一声,道:“本将奉石堡主之命全城搜索刺客,赵王府,汉王府皆已搜过,难道郡马府真窝藏有刺客?才不敢让本将入内?……”“混帐,瞎了汝狗眼,竟敢在本郡主家门口撒野!”此话一出,门内之人个个低头站到一边,跟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慢慢走了过来,两个小官人忙叫道:“母娘!”耶律舒敏冷哼一声,似乎不满两子对此事的处理,跟着指着凌飞虎道:“汝是哪个?”凌飞虎也不敢太放肆,正要施礼,不料耶律舒敏不给其机会,接着道:“汝第一天当差?难道不知此地是何所在?小的们,若谁敢踏进半步,给俺打出去……啊!……”还没说完,忽然看见凌飞虎的手扬起,一个人头在其手上晃来晃去,双目怒瞪,左边的太阳穴还有一个血窟窿,耶律舒敏何曾见过此状况,吓得惨叫一声,差点昏厥过去,幸好有两个小官人在身边一左一右扶着,才没倒下。
  远处的加木措见得大惊,差点叫出声来,此人头分明就是卓木雄啊!此时又听得凌飞虎冷笑一声道:“此乃其中之一的刺客,还有两个走脱,这些人穷凶恶极,若在郡马府里,那就请郡主自求多福了,走!”说着还没等金英金平等人反应过来,凌飞虎转身就走,待下了门台,上得马,又大声地对着郡马府道:“告诉郡马爷,别的地方若搜不到,俺凌飞虎还会回来的!驾!”跟着策马而去,一队人赶紧跟上。
  加木措面沉如水,两个喇嘛轮番问话也不回答,良久,看看外面天色,忽然张口道:“赶紧包些吃食,天黑就走!”其余两个喇嘛不再询问,点点头,便摸了出去。加木措站起身来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思索一下,摸出一把小匕首,在桌上歪歪扭扭地刻了两行字。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三个喇嘛蹑手蹑脚地摸了出去,四处静悄悄,正好方便行事。这边刚翻了出去,那边金大锤领着两儿子就摸了进方才喇嘛的住处,看着空无一人,金大锤嘻嘻笑了,这个大麻烦终于甩了出去,心里正乐着,那边金英举着灯笼,指着那桌子叫道:“父爹,快来看,有字!”金大锤的脸几乎帖上桌面也看不清,不服老都不行,只好叫金英念出来。金英也看了半天才看明白,大意也就是多谢郡马爷照顾,后会有其之类,金英又说:“后面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好像是一个牛头?”金大锤吓了一跳,大呼道:“啥?在哪?”金英指了指,金大锤低头细看良久,突然一屁股坐椅子上,嘴喃喃道:“完了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差点昏厥过去。金平金英不解,又不敢问,金大锤忽然叹息一声,道:“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了一眼两儿子,又继续道:“此狼头乃吐蕃番僧的联络暗号,刻有这狼头的地方,表示此地已是番僧的联络点,陆续会有人找上门来。”金英挠挠头,不解地问道:“可是,除了此三人,其余的人如何知道狼头刻在这儿?”金大锤摇摇头,道:“俺也不知道其是用啥手法传送出去的,当年为父在西域行走时见过也听过不少,所以人们都不敢惹吐蕃来的喇嘛,后患无穷,直到家毁人亡才止……”金平一咬牙,恶狠狠地道:“若咱们先下手将三人除去了,再将此桌子毁了,不就没事了吗?”金大锤阴阴笑道:“三人已有人收拾,不用咱们动手,如今只能如此了,叫人拿去柴房烧了!”
  “出来了……”片韦低声道,旁边的闫沛一声不吭,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正好顺风,将刚翻出墙来的两个喇嘛身上的气味吹了过来。见人走远,片韦正要跟上,却被闫沛一把拉住,“还有。”这头闷驴只吐了两字,片韦正纳闷,又听得不远处的墙头又翻出一个喇嘛,片韦心里骂了声娘,差点上当,看来这些喇嘛狡猾的很,但是此闷驴又是咋知道的?还没想明白,闫沛忽然站起身来跟了上去,也不叫片韦一声,片韦一愣,暗骂一声,赶紧追了上去。
  赤凤凰换下血衣,洗干净手,摘下捂着口鼻的纱布,深深地呼吸一下,颓然地坐在椅上,感叹道:“做个手术真累,全身都快散架了!……”“啥手术?”帮其打下手的凌飞燕也累得不行,手没洗就坐下歇息,问道。赤凤凰没理会,指着那腿上绑着的绳子道:“快点将绳子解了,要不血液不流通时间太久,这半条腿就废了!说不定还搭上条命。”凌飞燕见得方才赤凤凰施展了浑身解数,硬生生将那番僧的半条腿切掉,又是一番处理包扎,竟没流多少血,惊奇之余又十分佩服,看看那番僧似在沉睡,也不知其施了啥法术?就算昏迷的人被如此操弄,也会痛醒过来吧?但此人却没一点反应,看得凌飞燕感到不可思议,或许还真能够将人救活过来?嘟了嘟嘴,非常不情愿地上前解开了那根绳子。不过几息间,那喇嘛的断腿突然动了一下,跟着头颅不停左右摆,嘴喃喃不断讲胡话,神情十分痛苦,赤凤凰大惊,上前用手背去探探其额头,吓了一跳,烫得其手“嗖”地抽了回来,骂道:“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