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阴阳术
作者:意定闲      更新:2021-08-30 05:43      字数:2593
  想起莲妈方才那骚劲,两个老东西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两人商量了几句,便将莲妈的命运决定了,景阳子用一本姹萝经外加十头骆驼便从耶律崇信处换走了莲妈,达成意见后,两人便会心一笑,心底下却各有小算盘,莲妈已老,耶律崇信早已厌弃,此时转手正好换点实在的东西。对于小丫头宝儿,耶律崇信可没打算让其一起跟着莲妈去,自家再养几年,成年后宝儿便是第二个莲妈,一样会服侍自家几十载,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景阳子默默想默默笑,也不知正想啥,反正不是好事,耶律崇信瞄了眼,心想。
  好一会,忽然想起一事,耶律崇信道:“据闻南宁王忽然被削权,不知景阳兄可知此事?”景阳子一愣,反应过来便嘿嘿一笑道:“正有此事,其实俺东来主要还是为了寻南宁王。”耶律崇信佯装不解,问道:“景阳兄难道与南宁王有过节不成?!”景阳子摇摇头,边穿衣衫边道:“是,也不是!”燕王一愣,喃喃道:“这是何说法?!”景阳子突然停下来,看着耶律崇信好一会,见其脸皮有点尴尬的样子,才嘻嘻一笑,道:“燕王对南宁王似乎关心有点多了,可没了逍遥王那名头啊!”耶律崇信尴尬的笑了笑,道:“与南宁王毕竟是还带有一丝血亲,不免脱不了俗,关心是多了点!”景阳子虽不信这老狐狸的话,但见其表情十分认真,也不好反驳啥,于是道:“其实也没啥,俺只是奉命来找上南宁王,带回山门,据说与俺师妹扶摇仙子有些恩怨!”话已至此,耶律崇信不好再问下去,只好又将话题转向别处,南宁王就在西厢享受齐人之福,老狐狸当然不会打扰人家好事,告诉景阳子的。
  东厢这边推杯换盏有说有笑,西厢那黑衣人见莲妈已熟睡,从自家怀里摘下一物,放到其手心握住,又抽掉莲妈的手帕收在怀里,再看了一会,沉睡中的莲妈显得十分安祥,母性十足,勾引起黑衣人那恋母情结,不由自主俯下身去在其前额轻吻一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景阳子几杯水酒下肚,话匣子打开了,在老狐狸有意的引导之下,也将其师妹扶摇仙子与南宁王的恩怨吐槽得差不多了,原来天山瑶池的仙子也免不了俗,还真如燕王所猜测那般,与这南宁王有情愫之事,燕王遂不再关心,毕竟那些事离自家着实很遥远了,得罪了天山碧玉门,日后就甭想在西域行走了,耶律崇信的财路有好一部分可都是从那边来的,孰轻孰重其心里明白的很。两人正在兴致勃勃地饮着,侃着,景阳子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凝神不动,耶律崇信也一滞,忽然反手一甩,手中的杯子带着劲风直飞出去,在窗户砸了一个洞,去势却不减。黑衣人大惊,杯子来势着实太快,已来不及躲避,只好将手挡在脸面上,硬接这一招,不料杯子是旋转飞来的,碰到黑衣人手上那条丝帕,打了一个转,就飞了出去。纵是如此,巨大的反向力也将黑衣人带到一边,刚稳住身形,另一个杯子也跟着飞到,黑衣人再也不敢托大,突然矮身,让过了杯子,不退反进,右手一扬,两枚飞针穿过窗纸,不攻房中之人,只听“扑扑”两声,桌上的台灯火苗子晃了两下便熄灭了,房中顿时一片黑咕隆咚的。但这个难不倒两个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只稍为眨了两下眼就适应了漆黑,只听一声破窗巨响,木屑纷飞,屋里两人不躲反进,一左一右向着扑去,燕王手捏鹰爪,直取刚跳进来那黑影的上路,景阳子一个长拳,直捣黑衣人的腰腹。上下路数皆被突袭,黑衣人似乎已没处可躲,更不可能硬接,方才那只是一个杯子,劲道已大得骇人,如今两人全力以赴的招势更是劲不可挡。黑衣人当然明白,也不敢接招,早就有所准备,只听机括一响,整个人突然升起一人多高,燕王与景阳子齐齐击虚,已来不及收招。黑衣人凌空飞起一脚,直踢燕王的脸面,燕王大骇,想回手架挡已来不及,正要硬捱这一下,忽感到下身被人一撞,燕王侧跌出去,正好躲过黑衣人一脚,原来临危之时,景阳子将其推了一把,正好化解了一招。
  黑衣人也不好过,身在半空荡了一个来回,被景阳子一个兔子蹬鹰,踢了个正着,在半空中倒翻一下,赶紧一按机括,弃了吊丝,翻身落地,打了一个滚,却站不起来,显然脚已被景阳子踢伤。景阳子得势不饶人,趁着黑衣人不稳,一招狮子搏兔直扑过去,黑衣人大惊,不敢捋其锋芒,矮身向一旁滚开。正好挨近燕王,耶律崇信见状,也不顾忌人多欺负人少,立即扬脚飞踢,黑衣人躲无可躲,只好双手向前一搭,硬接下此招,幸好耶律崇信临时起脚,力用得并不十全,纵是如此,黑衣人也被踢得直滚出去。景阳子一看,正是收割人命的好时机,一步跃上,一手便掐住黑衣人的颈脖,脸皮一抽,桀桀怪笑,正要出力,忽然停顿下来,脸色大变,惊叫一声,“不好!”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挣脱景阳子手掌,往地上一滚,待燕王赶来时,地上忽然“啪”地一声暴响,跟着冒出一阵强烈白光和白烟。燕王和景阳子两眼被突然而来的光亮刺痛闭上,心下大惊,连忙双手回防护在胸前,此时忽听一阵机刮声响,跟着锐器破空,燕王与景阳子赶紧使了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避过两支锐器,却是一身冷汗急流。两人还没翻起身来,听得窗户那边一阵杂响,然后便是寂静下来,看来那个黑衣人已逃遁。
  燕王爬起身来,刚喘了口气,心里也直往下沉,之前自恃天下间,武功能出其右者不出一掌之数,景阳子虽有进步,两人应该也是伯仲之间,此时两人联手,竟然还有人能逃脱而去,令其实在不爽。一脸戾气的燕王,哪里还有平常那张笑脸?!看着景阳子翻起来,便一脸怒目以对,责问道:“景阳兄何以制住此贼却放之?!”景阳子却狂喘粗气,大汗淋漓地答道:“一言难尽,崇信兄可助俺一臂之力?”耶律崇信也发觉景阳子不对劲,问道:“咋回事?”景阳子勉力答道:“崇信兄快去城西观音庙,俺在那设了坛,此时有人在动手脚,快去阻止……”说着盘腿坐下,双手翻飞几下,嘴里念念有词,开始作起法来。耶律崇信一愕,原来景阳子人在这儿与自家推杯换盏,心里却在放阴阳术害人!
  黑衣人并没走远,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左小腿捱了景阳子一下,可能已骨折,此时已不能发力,站立起来都难。看着耶律崇信出了屋,便飞身而去,黑衣人擦擦嘴角的一丝血液,舔舔嘴唇,面无表情地扶着墙慢慢地向西厢摸去。莲妈睡到半夜醒来,看到粘在身上的花虎吓了一跳,连忙推开,爬起身来,忽听到“啪”的一声轻响,似是有东西掉地上,趁着微弱的灯光,从地上摸起一个小木牌,十分光滑,似乎经常被人揣摸才会如此,上面刻着几个怪异的文,已看得不太清楚。莲妈纳闷地看了一会,感觉这东西对自家有特殊意义,遂将其收入怀里,此时忽然发现床上的花虎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盯着莲妈看,见莲妈看过去,不自觉地唤了声:“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