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我是大恶，死后我是英雄。」
  *
  “你很怕她?”
  收回手，曲忆把从他的袖中探出脑袋的鸠筌，轻轻往回按了按，让它回去。
  被他这么猝不及防一按，鸠筌脑袋一偏，吐了吐蛇信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惜曲忆看不到。
  不过曲忆发现，只要提到宁芊，关饷阳的眼神就会有一点微微的闪躲。
  “对了，你喜欢我之前给你看的骰子么?”曲忆一笑，转移了话题。
  “喜欢！”
  这两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关饷阳的确是很喜欢那个骰子的。那骰子跟她所见过的骰子不同，它摸着十分冰冷，似乎还捂不热，在夏天拿着，很是凉快。
  曲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随后在自己的口袋里面摸了摸。
  大概里头有四五个骰子。
  这个时候，曲忆就可以大度如土豪了。
  “小礼物，不用客气。”
  说的就跟拿出一大把钞票，让人家随便花一样。
  少年随便摸了个骰子出来，放在关饷阳的掌心。反正骰子他有的是，家里还有差不多一抽屉呢。
  其实本来还有更多的，只是给他不知道抛哪儿去了。
  “....谢谢哥哥！那....”
  “....”曲忆坚决摆手，“你再提那个，我可就翻脸了?”
  他怎么可能嫁人啊！
  说不同意，就不同意。
  “...可你会被抓起来的。”关饷阳小声地说着，看上去有点怂，“她最喜欢虐待别人了......”
  “....虐待?”
  曲忆听着感觉有那么点不妙，照这么说，他员工岂不是会被虐待?
  “那你知道，她一般是怎么个虐待法?”
  小姑娘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又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但是她有好几个男宠都死掉了.....”
  哇哦。
  闻言，曲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发出一声感慨。
  有点惆怅的曲忆自己摸了个骰子出来抛着玩儿，顺便看了看自家等待救援的员工，早上给他发的消息。
  嗨。
  曲忆把消息关了。
  人还活蹦乱跳的呢，他还可以继续佛系分析。
  “对了，你说的那位次尊什么时候回来?”
  “啊?现在已经回了叭。”
  “......”
  “......?”
  啊——那问题应该不大。
  曲忆摸摸关饷阳的头，眼睛微眯。
  *
  圣典开始的前一天。
  *
  耳边充斥着队友们的叽叽喳喳，陌辰沉默了好一会儿，给自己搞了个隔离。曾瑶偶尔会悄悄地看他一眼，随后又收回目光，在内心满足地叹口气。
  反正她现在是他唯一带的新生，机会还有很多，不必那么急躁。
  人还在这里，难不成还会跑吗?
  会客室的门被人敲了三声后打开，陌辰取消了隔离，朝着那边望去。
  其他人因为还在讨论在澄陨星的所见所闻，所以一时间没有注意到门被人打开。
  由于来者的动作很轻，所以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陌辰起先看到的，是来人那长长的袖子。
  像极了他从小看到大的那种。
  陌辰不知道为什么。
  感觉自己的脑壳有点疼。
  拿着扫把进来扫地的曲忆也很佛。
  这澄陨星不喜欢使用机器人来打扫卫生，所以他扫完了一个大厅，两条小路，现在又来扫会客室了。
  在他扫地这期间，他什么次尊都没见到，只是偶尔听了几句来，在心里做做分析。有的时候关饷阳会来找他玩，两个人就在那甩骰子比大小，然后输的人要往脸上贴张小纸条。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
  曲忆。
  他这几天把把都赢。
  所以关饷阳小可怜，每次在游戏结束后，贴了满脸的纸。
  今天也如此。
  据说，在今天这把玩儿完了之后。
  关饷阳再也没有找曲忆玩这个游戏了。
  游戏，连输两天，那也就罢了。
  但三天，四天都这样，那可就有问题了。
  不是曲忆太欧，就是她太非。
  赢了游戏，曲忆心情愉悦，内心丝毫没有欺负完小孩的愧疚。
  只是俗话说得好。
  赌场得意，那什么失意。
  推开门，迎接他的没有爱情，只有陌辰这位，他从小看到大的人。
  曲忆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得来一次信仰之跃。
  一跃解千愁。
  ［你来做什么?］
  陌辰眼神示意。
  后者举举自己手中的扫把撮箕，示意回去。
  ［扫垃圾。］
  ［你怎么还要扫?］
  他都看着曲忆扫了好几天了。
  ［今天最后一天，怎么，你要来帮忙?］
  曲忆挑了个眉。
  ［也不是不可以。］
  ［哦哟?这位帅哥，你今天被人换了芯了?］
  ［...你还是自生自灭去吧。］
  活该累死。
  诶?等等。
  陌辰发觉了有哪里不对劲。
  他怎么感觉周围一下子变安静了很多?
  待他往自己突然安静的队友们那儿看去，他立刻就被众人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去了一身鸡皮疙瘩。
  曲忆懒得理这鬼人，自己把门关好，就溜达到一旁扫地去了。
  独留陌辰，面对众人诡异的目光。
  “怎么了?”
  陌辰轻轻蹙眉。
  众人：“......没事。”
  就是在那里正好看到你们两个眉来眼去而已。
  其实他们一直很想问。
  你们到底是怎么交流成功的啊?
  *
  陌辰默默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奇怪，我怎么感觉在哪见过他...”
  其中一个人盯了曲忆大半天，小声地说了句，坐她旁边的人听到，就十分热心地替她解答。
  “就曲家的那位，没有任何能力，弱的要死的那个.....”
  “那不就是个废物吗?”
  “..这样不好吧...”
  “现在可是言论自由。”一个队友随意地说着，见到曲忆朝着他这边看过来，回以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怎么，废物还不让说了?”
  曲忆：“......?”
  这孩子......
  莫非是不想要号了?
  但他还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继续。”
  或许小时候的曲忆，会把这个人暴打一顿。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说他废物的人又不止这一个，打了一个又会有第二个，与其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创个业，偶尔做做任务，用行动证明自己嘞。
  而且他也懒得动手。
  那人还以为曲忆是在挑衅他，当即就有点小小的生气。
  这个时候，就体现了人的双标了。
  我挑衅你，可以，但你不能挑衅我，否则我会生气，到时候你也别想好过。
  不过待他再要说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不好意思，用了下隔离。”罪魁祸首无辜地说道，“但现在，你可以随意说了。”
  反正说出来，人家也听不见。
  我当着你的面说你，可你又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不是挺好么?
  陌辰很认真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