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是我听错了吗？
  琉璃吃了一惊的。
  刚才不过为缓解尴尬的随口一问，并不是很在意有没有被看到，就算被看到了也没什么，平时也不少捉弄他和姐姐一起洗澡的事情，他在她心底终其不过是个小鬼罢了。
  但想不到却得到如此郑重其事的回答。
  琉璃笑了。
  隐蔽的窃笑。
  在黑暗中端了端自己的表情，正了正自己的态度，缓慢的开口了。
  “小鬼，知道错就好，不过想要我原谅，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
  啥？
  我没听错吧？
  怎么突然就开起条件了，而且语气中无不透露的正中下怀的感觉。
  小夜很快就明白过来琉璃她根本就没有在意有没有被看的问题，不然一开始也不会穿着这样睡觉了。
  失策呀失策。
  忘记自己现在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小孩子了。
  至于少女口中的三个问题他也隐约猜到一些。
  好吧，就当是赔偿吧。
  “一个。”
  小夜开口，直接就将条件砍了三分之二。
  “不行，说三个就三个。”
  得逞的少女那肯轻易的放弃，立马的回绝了。
  “不行算了，我道歉也道歉了。”
  男孩摆了摆双手。
  “小鬼，你以为有些事凭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的吗？还是说你想长大后变成一个无赖的人吗？看你姐姐不打死你。”
  少女教训的开口。
  “只能一个，问不问随你。”
  男孩不可商量的。
  “三个。”
  少女坚持。
  男孩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早点睡吧，等下还可以做个好梦。”
  听此，少女咬了咬牙。
  可恶的小鬼又露出那恶劣的本性了。
  果然这个模样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死小鬼，而不是刚刚那个认真道歉的小男孩。
  “两个，不能再少了。”
  琉璃冲着那个还没走远的小黑影小声喊道，声音带着一缕着急。
  “一个。”
  男孩头也没回的。
  琉璃顿了一下，尝试问了一句。
  “两个，不然我告诉你姐姐她们去了。”
  同时心想不行的话，一个就一个吧，反正怎样都是赚了。
  眼睛紧紧的注视着那个前行的小黑影。
  让她惊喜的是。
  快要走到门口的男孩停了下来。
  心底暗呼有戏。
  小黑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会，转过身来。
  “成交。”
  对此。
  琉璃简直想拍手庆祝了。
  ——
  房间中。
  升起一个金色的小光球。
  琉璃和小夜在相近并行的两张床上对坐着。
  “有话就问吧。”
  小夜看了一眼那颗小光球，目光转到那个已经纠结许久想问什么问题的少女。
  琉璃这时也想好问什么了，直接开口问道。
  “夜莺是不是你？”
  琥珀一样的双瞳一眼不眨的凝视着那个微微打了个哈欠，在金色光芒下的表情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惫懒的男孩。
  果然是这个问题。
  “不是。”
  小夜想都没想摇头否定。
  这个问题他回答得问心无愧。
  夜莺这个名字是无缘无故安插到自己头上的，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也没想过接受。
  不过对这个问题，小夜也有种不是意外又是意外的矛盾情绪在里面。
  这几天晚上少女没少追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现在还问，虽可理解她仍未死心，但也要换个问法呀。
  如此直接了当的问法，想得太天真了。
  男孩的心理想法并没有表露到脸上。
  可盯着他看的少女非但没有显露出失落的神情，而是面含喜色的，仿佛像是猜到了男孩心中所想一样，有些不出所料的。
  她再一次开口了，一字一顿，很清晰的问道。
  “在智网童年区写童话的那个十六夜是不是你？”
  小夜听后呆住了。
  不是没有听清，反而听得非常的清楚。
  所以才迷惑的，不解的。
  想不明白她怎么看出来的，或者说是怎么猜出来的。
  要是再加上夜莺那个猜测。
  这种直觉还真是可怕。
  小夜寻思着要怎么回答。
  如果是问写卖火柴的小女孩什么的童话是不是自己。
  那肯定可以毫不犹豫的否定掉。
  但上面那句加上诸多形容的就好回答了。
  是也不是，对也不对。
  其实是可以含糊否认掉的。
  因为童话的真实作者根本就不是自己。
  但这样实在过于耍赖了一些。
  夜莺这个女性身份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接受，但十六夜就不同了，至少在两者的联系曝光前。
  男孩最终点了点头。
  “是的。”
  小夜承认了，因为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琉璃听后非常震惊的。
  之前虽有猜测，但仅仅只是怀疑而已，现在亲耳听到了男孩的承认，心里还是感到一阵异样的震动。
  那两篇故事里面含的东西可不止是内容新鲜好看那么简单，今晚从魔法天赋比自己还要好很多的莉莎那里还听到一些别的东西。
  那本书除了蕴含着大量的精神外，还有一些非常恐怖的东西，是能把她认识的一个传奇法师都吸引住的东西，只是还没有确定下来，如果真正被确定下来的话。
  那本童话引发的地震大概要比夜莺和兔子取得秘境第二的成绩还要大，涉及的范围会非常的广。
  听到这些讯息的琉璃开始对自己的猜测有些动摇了。
  那个可恶的小鬼真的有引发魔法界动荡的那么大能量？
  但转瞬一想。
  夜莺的猜测不是也怀疑到他头上了吗。
  如果十六夜和夜莺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多了。
  五百年未曾出现过的人类天才？
  一个真正的怪物？
  莉莎说的是眼前这个不跟自己作对的时候显得呆呆萌萌的男孩？
  这个不好好睡觉，不爱护自己身体，被姐姐赶上来和自己睡还不情不愿的可恶小鬼？
  等等。
  他这几天是因为发烧才被赶上来的吧？
  发烧？
  头不舒服？头疼？
  这与自己进少女区开始写作的时候是何其的相似。
  而听说卖火柴的小女孩听说是几天前写的？
  第一次头痛的时候？
  还有丛林秘境的通关的时候。
  第二次头痛？
  少女觉得自己真正的捉到了那个扇着翅膀拿到枪叉的可恶小鬼的尾巴。
  琉璃笑了，轻轻愉悦的开口。
  “原来真的是你呀。”
  看着走神许久的少女露出那个莫名的笑容，还有那双仿佛吃定了自己一样的琥珀色双瞳。
  小夜突然感到一阵凉意向自己袭来。
  莫名其妙的。
  小夜摇头起身。
  “你问题问完了，我下去了。”
  琉璃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现在还有非常多的不成熟想法要补充完善。
  反正来日方长。
  小鬼你要等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