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黄似鬼表情平静，问。
  “为什么你没说那本书是关于罪罚的？”一月将手机放到桌子上，气鼓鼓的，活像一只仓鼠。
  “以为你们知道。”这么可爱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丫……”
  “那次拍卖会，鬼使界除了你们以外的名人，都在场，你说……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只手撑脸，一脸惊讶，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以为二人知道似的。
  是这样没错……但她不怎么感兴趣就没去在意啊，唔……我的错……一月瘪瘪嘴，看样子是在自责。
  啧，看你眉眼带笑，肯定是故意的，你骗得了白呆甜的老板娘，却骗不了当了十六年处……呸，十六年男孩的我，卢迪对这黄似鬼越来越不放心了，先是说话风格百变，而且看上去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儿。
  “等一下……黄玖……莫非是饮酒追魂的那位？”一月这才记起名字，“我还以为他是鬼使，没想到是黄家魂者啊。”
  “饮酒追魂？”卢迪平时没去管理自己的人脉，成为鬼使近半年，他除了认识老板、老板娘、赵晓倾也就吴雾了。
  “据说是喝了三瓶高度白酒，兴奋过度，一夜间一个不小心就将两只怨鬼级别的鬼魂给灭了。”一月解释。
  “哦……”卢迪的反应倒是很平静，和七罪呆久了，就会觉得其他人的光荣事迹不值得一提——你们再怎么光荣的往事，都比不过老板暗地里的那些黑色勾当。
  “虽然外边传的厉害，但其实真相不过是他捡漏了……是从苏长关手底下逃出来的两只怨鬼。”
  “从苏先生那边？那还真是惊险啊。”一月所说的惊险，主角是那两只鬼。
  “对，相当惊险。我还记得当时那两只鬼的魂体已经残缺到一种几乎是超度不了的地步……能从苏长关那逃出来，他们很幸运。”见一月的橙汁喝完了，黄似鬼就又了杯。
  “黄玖……会不会就是凶手呢？”一月咬着吸管，有点魂不守舍。
  黄似鬼摇了摇头，非常肯定地说：“不会，大致的原因……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这样啊……”她又低下头，想着一些可能性。
  “这是第一次和七先生以外的人做任务吧？”
  “唔……对。”
  “平时的搭档换了，应该不是很习惯吧。”是个肯定句。
  卢迪：喂喂，我不说话，你就当我不存在啊？
  “还可以……言归正传吧。”一月不想在这种话题上浪费时间，她想快点解决任务……然后……然后回去照顾七罪，不然按照他那个性……肯定会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的。
  “看来一小姐很重视这件案子啊。”
  “你不重视吗？之前在车上可是哭天喊地的，这会怎么语气这么平淡？是不是怕我们查清了给你这个财产继承人带来什么后果？”卢迪带着挑衅的语气插嘴道。
  “我需要重视吗？”黄似鬼反问。
  ……也是哈，这种无爱的家庭，兄弟都是用来争财产用的，要什么重视？快乐还来不及，所以说……你在开车时的那一段语气略带悲伤的述说……是演的咯？你这种人我最清楚，兴趣来了就猝不及防的演上一段。
  卢迪之所以清楚，是因为他的好友，就是这种人……时不时的会演戏，比如等公交时会莫名其妙的哭，并且指责他为什么要狠心打掉孩子……
  趁着卢迪还没继续追问下去，黄似鬼便解释：“二哥的能力、智力都很高，我输在他手上，心服口服，但我以这么一个继承人的身份去重视另一个继承人的生死，又有着一点说不上的尴尬，所以……不重视，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月喝了口橙汁，皱了皱眉，放了下来，黄似鬼注意到，便拿了包咖啡用的糖包，撕开倒在橙汁里。
  卢迪：喂喂，她是我老板娘，你这会儿在做什么啊，信不信我老板等会就拿起关刀抄上你家啊。
  “唔……我先来理一理现在的情况，不然等会就会乱掉。
  你怀疑黄染尘杀害黄无净，但将黄染尘搞疯的另有其人，而那个‘另有其人’，你觉得是黄家内部的人为了争夺财产而做的。而黄家主、你和你认为是凶手可能性不大的黄玖，或许就是接下来会受害的人选……
  目前比较明显的疑问有：黄染尘是怎么疯的？他是如何得知罪罚书的藏匿处？黄无净现在是死是活？假设以黄无净已死亡，那么以他的身手，谁能杀害他？”一月理了理思路，语速有点缓慢地说。
  “对。”黄似鬼对待一月时的表情、语气以及态度，都很暧昧。
  老板娘？听到一月的话，卢迪感到了很大的不对劲，疑问还不止这些啊。
  桌底下，一月踢了踢卢迪的脚，暗示他别说话。“……你先别发消息通知黄玖，毕竟事情还不确定。”
  “都听你的。”
  “对了，黄家不是有摄像头吗？有没有拍到黄无净消失前去了哪？”一月问。
  “关于这个……摄像头拍到他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走出了大门。”黄似鬼答。
  “是在外面消失的啊……”
  任务是查清黄二少的失踪案，七罪要的不是找到，而是查清……虽然黄似鬼一直把话题移到黄染尘身上，但明显的……凶手不是他，一月抬眸，一下子就看到了对着自己笑的黄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