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个选择倒也不难，关键是能否在下层之前再多得一个保险。
  都余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秦希去开启boss掉落的宝箱，嘴里同时说道：“就按这个方法办吧。”
  秦希却没有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都余看过去，缓缓道：“你知道你做的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还记得我说过的盒子理论么？这个破关游戏就是由许多个面数越来越小的多面体套成的盒子，你有没有想过它究竟有多少个盒子？”
  都余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就听到秦希接着讲道：“知道为什么下面几层的怪物都会实力加倍么？因为前六层都是虚面，怪物们的实力被分到了不同的面上，所以越是靠前，面就越多，怪物的实力就越弱。而子宫层之后为什么你受的伤害会突然变为两倍？就是因为这些怪物的实力不再分散，不再有多余的面。如果说前面的还是幻象，那接下来你面对的就是真实了。”
  都余苦笑了一声：“只是实力翻倍的话，恐怕你不会用这种语气来说吧。所谓的真实，难道你的意思是离场券也会失去作用？”
  秦希满眼都是孺子可教的神情，道：“离场券可以让游戏者脱离虚面，但没法让人离开中心点。你一旦下去，就是再无退路。怎么样，还要搏一搏么？或者，你也可以试着挑战我。”
  都余转过身来，对着一旁倾听的神团团长道：“法师小姐，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
  杀戮是完全不起作用的，手握离场券的众人，之所以还停留在这里，为的是利益而非生死。而得知三团长并未死亡的秦萌，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所以想得到法师团长曾经使用过的权限，他只能通过利诱的方式。
  这是一次冒险的交易，这是一场看上去价值格外悬殊的交易，最起码在秦希看来，天平的两端完全不对等。
  一边是高级游戏者也在追逐的权限，一边只是两个字而已。
  如果是她的话，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交易的，但秦萌却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因为对此刻的法师小姐来说，这两个字的意义非凡，失去了降临到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脑子里都是被他人所灌输塑造的记忆，她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靠的不过是责任感的惯性。
  在这种时候，都余说知道她的真实名字，于她而已，这就是一颗复活的种子，她迫切地期待这个名字之上能够成长出一个真实的人，一个新的人，与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割裂。
  至于名字的真假，在都余拿出照片之后就再不用多说。
  女人的目光很是淡然，但就连一旁的秦希都看得出来她现在特别激动，为什么都余会有这张照片，难道他曾经也是这家精神病院的一员？
  如果是这样，那都余岂不就知道她的真实经历？这样她就有机会知道，她究竟是谁。
  都余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但他能说出事情的真相么？我杀了你爹才知道了你的名字，这种话说出来，哪怕秦萌现在失去了反抗之力，但权限是想都不用想了，说不定她还会殊死一战，为她的父亲复仇。
  就连这个名字，都余都害怕会引发她的记忆，万一她真正觉醒，自己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我最多只能告诉你这个名字，更多的事情等我出来之后，我保证，我会全部告诉你。到时候再说其他的罢！”
  得知了自己真名字的吴馨显得有些茫然，这个名字比起用了许久的“秦萌”，显得是那么陌生。在嘴里念叨了几句，她沉湎在这些音节在自己大脑的反馈中，更忘了思考都余言语中的漏洞。
  秦希倒是感到有些不对，但这个解锁二阶徽章的权限对于手握破关钥匙的她来说很是鸡肋，所以她除了给了都余一个警告的眼神之外，并没有多说什么。
  暂时避过了这个风头，都余的心里却是相当苦涩，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们两人之间终究会有一战。
  自己已经做出了小人之事，都余索性把反派扮演得更加到位。这样得知真相的时候，双方之间的战斗可以更加干脆，没什么纠缠的地方。
  “我答应你的东西已经给了，你答应的东西呢？快点交出来！”
  获得新名的法师团长脑子里现在也许正翻江倒海，也不知道失去的记忆会不会因为一个名字找回，但她现在的状态着实是差到了极点。
  喘了口气，吴馨拉开自己的黑色法师袍，光滑的肌肤在破烂的黑色衣物的衬托下更显嫩白，她指着手掌上方不太明显的白色刻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权限，你想要可以，但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给。”
  说完，她无辜地抬起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好气哦，都余一直想着自己这边是无本的买卖，而且又相信这家伙的人品，在知道她同意交易条件之后，生怕她反悔，几乎是在她答应的下一刻就告诉了她。
  结果到了最后，吴馨却狡猾地将了他一军。
  都余不动神色地戳了戳自己手上的白色纹印，刚才你不是叫得很响吗？现在别人都把东西送上来了，你却装起了高冷？
  引导者权限还在一边傲娇，steam程序已经做出了反应：感应到陌生游戏者关于珍稀物品的交易请求，临时开启交易功能。
  第二次了，steam程序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上一次为了吸收都余的新手道具给他临时开启了ai，这一次又因为要吸收别人的权限给他开了交易系统。
  吴馨那边也接受到了类似的通知，正一脸惊讶地看着都余，看来她是以为这是都余主导的。
  一般说来，lv1的游戏者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功能的，所以一个拥有地图系统的人就可以成为侦察员，一个有好友系统的人就可以成为外交官，至于有交易系统的就可以在多个天空城之间搞一搞贸易。
  也许一级游戏者中的风云人物不一定拥有这些额外的游戏系统，但拥有这些系统的人往往都能成为一时豪杰。
  两边都是第一次，磨合进行得颇为小心。这个交易通道是在视网膜前成形，所以秦希突然发现这两个人呆愣愣地看着彼此，一时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现实世界，都余经常逛steam市场，也和其他人交易过东西，所以这界面对他来说还是蛮熟悉的。
  拿出老司机的架势，都余随手点了确认，结果发现确认的按钮愣是按不下去，正疑惑着，旁边突然跳出来一个黑色的洞洞，交易竟然还要手续费。
  忍痛扔出50枚宝珠，另外一边也很快从她的人物模型上剥离出了一枚白色的符文，和当初物品栏里的截然不同。
  等吴馨交完50宝珠，按下了确定，第一次交易就此成功。
  交易刚一结束，白色的符文就从空中浮现了出来，这时候都余手上的引导者权限才像睡醒了一样，开始蠕动了起来。
  吸收子权限成功，引导者权限升级（lv1）：每一个世界可使用一次，针对特定场景，产生随机的正面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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