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东楼救人
作者:李君若      更新:2021-10-17 11:45      字数:5707
  此时的东楼正跟踪着掳走谢幽寻的黑衣人追了好久。
  此时的古月也收到了这信。
  抓走谢幽寻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陈秋云。
  黄鹤楼夜宴的玉佩,她是都后来才知道,是东楼从她手中偷走的。
  若不是顾虑到东楼手中的势力,她早就对东楼下手了。
  如今金凤帮和顾倾城算是给她做了嫁衣,而这个谢幽寻,本来没引起她的注意的,可巧就碰见东楼差点要了这个女子。世间没几个人知道陈秋云会忍术,谢幽寻自然是不会发现她躲进小巷的暗室的时候,已经被陈秋云跟上了。
  此时的东楼,已经跟踪到武昌府后花园的一处密室之外。
  东楼一出现,几个小厮迅速将东楼围住。
  陈秋云终于盈盈欠身过来。
  陈秋云穿得极其华丽,脸上却蒙了一层白纱。
  东楼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毁容了。
  东楼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像陈秋云这种其貌不扬的女人,怎么能辗转在那么多男人之间的,这要她的男人,该是有多不行,才看得上这样的货色。
  陈秋云阴了阴眼睛,曾几何时,她还是很想得到这个男人的。毕竟这个男人,是她觉得在古月之后,唯一觉得能入眼的男人。
  陈秋云盈盈走过来,那身段,比顾倾城还要窈窕几分,可顾倾城毕竟真的是仪态万方,倾国倾城,这个女人学着顾倾城,怎么看怎么碍眼,甚至比顾倾城更像烟花之地的女子。她这番模样,再搭配个手绢在手里招摇,则更花柳巷的姑娘一般无二。
  东楼狠狠道:“交出那位姑娘。有什么事,大可冲我来。”
  就在这时,东楼忽然听见里头一阵若有似无的柔媚笑声,紧接着,是一阵娇吟之声。
  东楼一听便知,是媚毒……顷刻间,东楼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充满杀戾之气。要比之前所有的愤怒,都来得更为猛烈。
  他自己或许没意识到,他是多担心那个女人出事。
  陈秋云大笑起来,喝道:“交出快活城令,要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东楼眼珠訾裂,恨不得将这个女的撕碎。东楼二话不说,抽了软剑,便打起来。作为一个生意场上的人,东楼从来没有这么失去理智过。尤其是在谈判的事情上,他从来就没有让步过。只是此时的他,是真的失去了理智,是真的愤怒滔天。
  陈秋云看着这样的东楼,心底简直开心极了,作为一个在男人堆里混出来的女人,她太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是因为里头的那个女人。传闻天下第一风流的东楼公子最是浪荡不堪,不想竟还有如此在意一个女人的时候。说起来,她心底竟有点嫉妒呢。陈秋云带着得意的语气,喝到:“来呀,进去两个壮点的汉子。”
  东楼怒火万丈,和周围几个人拼杀。他的身手很好,可是,他身体的伤实在太严重了。很快,陈秋云身边的这批杀手已经让东楼那华丽的衣衫渐成褴褛。
  东楼愤怒脱去外头的那件坎肩,里头的大衫依旧华丽无比。
  陈秋云耍猴一般的看戏。她抓住那个女人,不过是为了赌一把,哪知道这个男人还真为了那个野丫头这么蛮干。当然,这些正是她希望的。据她所知,快活城令并不在顾倾城手上。等她得到快活城令,顾倾城就彻底成为一颗弃子了。冷冰清的下场,便是顾倾城的下场。
  顾倾城总觉得自己驯服了天下的男人,然而比起真的驯服,她陈秋云在这点上绝对比顾倾城更了解男人。
  东楼在暗室口堵住两个彪形大汉,他已经占不了多大优势,忽然之间,一个彪形大汉猛地一踢,生生将东楼踢到墙上。
  两个莽汉正欲进密室,就在这时,古月来了。
  陈秋云吓得后退了三步。
  两个莽汉也止住步伐,几个小厮也停下来。
  东楼猛地踢开正欲进入密室的两个壮硕的汉子,疯了似地冲进去。
  陈秋云却顺势关了密室。
  东楼哪里注意到自己被关在密室之中,他一心只在密室中的人身上。密室顶端透露出许多斑点日光,将密室照的透亮。光影晃动,看得出,是透过水照射进来的阳光。
  外面的世界彻底与他隔绝,眼前的光景,却令他哑然。
  他眼前见到的,是谢幽寻自己已经将自己的衣衫解得七零八落,上身薄衫半掩着一方肚兜,下身半裹着襦裙。此情此景,一时间让东楼失了神。
  谢幽寻见东楼过来,缓缓抬起头摇晃着走向东楼,薄衫滑落在地,她的身体被失控的自己抓了几道血痕。
  东楼是在快活城中出来的人,自然知道媚毒的厉害,世间有两种媚毒,一种是让人意识清醒的媚毒,那种让人生不如死。就算意识清醒,可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喷薄着强烈的渴望。就算是意识在坚韧的人,也躲不过这种毒药作用下产生的渴望。而且,除非有人解救,否则,中毒之人会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抓毁。唯有痛,才能缓解这种钻心的欲望,唯有死,才能停止这种回响在灵魂深处的召唤。
  东楼本已愤怒至极,看着谢幽寻在胸口抓了数道血痕,更加愤怒。陈秋云,这个女人,她一定不会放过。东楼忙从袖中拿出为了先前为防止温如玉下毒的百清散,望着她绯红的脸映着楚楚可怜的眼神还未反应过来,谢幽寻已将东楼紧紧抱住,身子也贴了上来。
  东楼眼睛不自觉地扫下来,那一方肚兜能遮住什么,根本什么都遮不住。
  东楼看得脸一红,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姑娘的躯体脸红呢。可是,他的脸越来越红。他慌忙给谢幽寻穿衣服。他东楼是虽是风流闻名于中原,可他又不是好色。以前他风流,都是旁的女子为他的魅力所折服,心甘情愿投怀送抱。在他心底,还是以正人君子自居的。
  东楼强迫自己挪开目光,虽然偶尔忍不住偷看两眼,但是他想,给人穿衣服,哪有不看的。于是,他心安理得起来。可是,他看了半晌,看着她挣扎,似乎十分难受,看着看着,他都有些不忍起来。不知不觉间,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他忙打住那危险的想法,又慌忙挪开眼睛继续给谢幽寻穿衣服。东楼皱着眉头,他还从来没给女人穿过衣服呢。
  就在东楼强拉着谢幽寻的胳膊胡乱的往她衣袖里塞的时候,谢幽寻一把抱着东楼的脖子,炽热的唇吻了上来。
  这一吻,东楼就愣住了。他眼睛瞪得老大,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登时成了杏眼。不知怎的,这种感觉,好像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强吻她的时候,也不是这种感觉。看着谢幽寻那迷离的眼睛,东楼的心跳越发急促。他还是竭力克制自己,克制所有的冲动,任她抱着自己死缠烂打,他依旧挣扎着拿出解药。就在这时,谢幽寻突然更加用力地吻起来,他刚从袖中掏出来的解药因谢幽寻那猛烈一吻而失神,早已洒落一地。
  琉璃瓶砸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像是风铃,铃铛一响,似乎风吹过来,吹掠他那烦躁不安的心,吹掠她那不能自控的身体。
  谢幽寻深深地吻着。她的吻哪里是吻,根本是胡乱啃好么。这个女人,连吻都不会,东楼在心里鄙视了一阵,却根本没松开。
  很快,他也开始意乱情迷了。
  他才意识到,谢幽寻中的这种媚药,是双向的媚药,而且,人是清醒的,十分清醒。
  谢幽寻确实是清醒的。她也知道自己中了毒,她是亲眼看见东楼二月十四夜的情景的。然而,她中的这种毒,还要厉害。
  她是多能克制自己的一个人呢,可此时的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那钻心的骚动,似是痒,似是酥,又似是麻。她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吟唤。可是,每当她发出了吟唤,仿佛身体要舒服一些。
  她的身体燥热异常。每一寸肌肤在无边的欲望包裹之中,让她迷失自我,让她恨不得抓破浑身的每一处,才能让那种感觉消退。可是她抓了不久,就再也控制不住,甚至,她觉得轻抚自己,比痛更能让自己舒缓。
  她听见外面说让进来两个人,她内心无比恐惧,然而身体的渴求却让她无比期待。
  许久,进来的却是他……
  她连他的吻都承受不住,可身体却像失去了控制一般,驱使着她冲过来,驱使着她吻他。
  她炽热的身体,一触到他的冰凉,整个身体仿佛松快了。她内心恐惧,可身体却喜悦。她明明想哭,可脸上却是媚笑。渐渐,她闭上眼睛,仅用唇寻找着从灵魂深处那缺失的安慰。
  东楼看着谢幽寻皱着眉,时而痛苦,时而浅笑,他想推开谢幽寻,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拥得更紧,吻也随之深入。
  他心底一直渴望和这个女人真真实实一次,可是,他东楼公子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女子。此时,他有些忐忑。
  心中的忐忑却阻挡不了身体的念想。这种双向媚药,真的很强劲。东楼自认为自制力极好,却依旧沦陷在身体的原始冲动之中。东楼轻抚着谢幽寻纤瘦的玉背,又抚到别处,她那弧度极其完美,他下意识扯开带结,更加不受阻隔地抚起来。
  他每一次轻抚,她都会发出轻微的浅吟。而每一阵轻吟,都化为他心底最动人的高歌。她因媚药失去了自我,他因她那悦耳的呻吟无尽沉沦。
  不过片刻,他控制了主导权,他引导着谢幽寻那几近啃噬的吻。二人相互安抚着彼此聒噪的灵魂,安抚着心底最深处的强烈幻想。渐渐纠缠起来,昏天暗地,无法自拔。
  二人纠缠着,东楼华丽的衣衫散落一地。
  衣衫上的璀璨的水晶石,映着密室顶投来的斑驳日光,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辉,斑驳出幻彩的世界。幻彩的云端,幻彩的雨丝。幻彩的风,幻彩的梦。彩色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谢幽寻,一个是东楼。
  翻覆之间,他的身上一件白色天蚕丝的底衣全然敞开,她身上一抹肚兜形同虚设。紧接着,他的天蚕丝底衣被无情地抛向床上,她的那一方肚兜,也在不知不觉的摩挲间不知去向。
  二人的意识极其清醒,身体却都不受控制。此时的感受,真真切切,毫无阻隔。
  辗转反侧之际,东楼攻破了最后的防线,谢幽寻整个身体一僵,似是忽然间失了魂,猛地松开东楼。
  东楼也愣住,可是,他仅仅愣了片刻,随即沿着她的玉颈留连而下。
  随着他的深入,谢幽寻已经完全混乱在他的节奏之中,明明她感觉身体已经有些恢复。可此刻,她只觉浑身更加瘫软,更加无力,更加不受控制。
  意识那样清醒,思绪和身体却像浸在混沌的烈酒之中。夜光杯一摇晃,泛起晶莹的酒滴。酒滴落回涟漪的酒面,随之混为一体。
  双方交合之后,二人的意识越发清醒,可身体,却依旧交缠在一起。他们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媚药,还是因为自己。他再次将她的心魂占据,她再次沉沦在他的风流婉转之下,欲罢不能。
  东楼知道这种媚药,需要发泄,方能恢复。
  任世界那般热烈又疯狂的混沌,东楼依旧忍不住担心,他们现在的样子,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二月十四那一夜的事,他什么也不记得,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极其疲累。可此时,却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啊。
  东楼吻着,却时不时扫视着谢幽寻的眼睛,她开始还闭着眼,不知何时,她已经睁开了眼睛。
  东楼看着谢幽寻的目光,他再次愣住,谢幽寻已经清醒了。虽然她的目光像是被罩了一层水雾,迷离得让人沉醉,可他还是能确定,她是清醒的。因为她眼眸深处分明有一丝惊惶与恨意,那清澈的眸子似乎轻轻一碰便要溢出水珠来。
  东楼这会子有些犹豫了。此时,整个密室寂静下来,静得二人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静得他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因紧绷过度而产生的颤抖。
  这会子,东楼彻底不知所措,他就从来没有拥有过一个女子,出现这种尴尬的。多少次,都是他事了拂衣去,留下那些个痴情的女子哀怨不舍,对他恋恋不忘。他从来不会回头多看一眼。此时的他,却在心底有些害怕,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毕竟,他强吻她的时候,她也是那般紧张,不知所措。东楼默默将眼光移开。这不移还好,一移开,他便瞥见她压在身下的那件白色天蚕衣上的醒目红色。
  不知怎的,东楼整个身体颤动了一下,她的身体亦随着他的颤动而颤动。
  东楼又将目光移回来,意味深长地看着谢幽寻。他在小巷中吻她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真和他猜测的一样。那么二月十四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幽寻看着东楼的目光,忽然脸红起来。她也看到那抹刺眼的红色,估计在东楼的眼里,他们在二月十四的晚上就已经发生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也没有。
  可是现在,东楼不仅知道,还知道她之前骗了他,这……
  她现在都不知道如何推开东楼,没有力气是一方面,更因为,东楼完全贴在她身体上,每一寸触感,是那样真实。
  眼前这个男人,她在内心鄙视过无数回,奚落过无数回。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了解他,忍不住跟踪他,忍不住救他。
  或许,她的内心知道,她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这种感觉终究和古月是不一样的。或许她强调自己喜欢古月,只是为了气他吧。
  在她最恐惧最无助的时候,是他来救了她。无论如何,他确实救了自己。她知道陈秋云这个女人的手段,那是一个比魔鬼还恐怖的女人。
  东楼看着谢幽寻似乎在发呆,似乎在想什么。他们已经彻底清醒了。
  他以为她会流泪,然而没有。
  东楼都有些不解,这个时候,这种情形,这个女人还能发呆。难道是觉得自己不行吗?
  就在谢幽寻准备推开东楼的时候,他又开始了。谢幽寻吓得叫出了声,可这么一叫,东楼简直觉得比方才因药物作用发出来的娇吟更悦耳,更能撩拨他的心弦。他所有的理智都在那一刻决堤,心深处的真实渴望如洪水猛兽一般席卷而来。谢幽寻再一次沦陷在他的霸道之中。
  是的,他比刚才更霸道,比刚才更无所顾忌。
  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第一次,他最高兴的,还是这个女人没有排斥他。要知道他拥有过那么多女人,还是第一次害怕被女人排斥的。
  她比刚才更紧张,身体更加紧缩。他知道她的紧张,却还是那般霸道。他轻抚着她,这种轻抚,比他的身体贴着的时候更加让她意识混乱,更加情不自禁地发出吟唤。
  他不管,他极尽拈花折柳之能事,让她神魂颠倒,灵魂仿佛被侵袭。
  谢幽寻已经被他折腾得意乱神迷,除了一阵阵不受控制的声音,她根本说不出话。
  东楼连她哼吟的机会都不给,直接一吻封唇,享受着她从鼻息中发出来的声音。没有哪种声音比这更能让一个男人得到满足。
  当二人在密室中一次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发出各种声音的时候,外头的人听得真真切切。
  然而,古月已经和陈秋云谈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古月说了什么理由,总之,陈秋云决定放人。
  此时,纠缠了许久的他们才因疲惫消停些微。
  东楼已不知,他方才要了她几次,只是他知道,谢幽寻真的是他的女人了。
  看着她身上到处都是他方才留下的痕迹,他又是满足,又是欢喜。东楼看入谢幽寻的眼睛,无比认真道:“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他是真的认真在说。
  谢幽寻并不理会,她比谁都知道,他是天下第一风流的东楼公子,坐拥三千。坐拥三千,她算什么?她不过是三千之一……
  东楼有些意外这个女人的反应,他可是第一次对女人说这样的话,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意一个女人,想守住一个女人,他继续道:“我真的是认真的。”
  谢幽寻将脸侧过去,她没想到一介逍遥洒脱的她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若不是念在东楼是来救自己的份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任凭轻薄她的人还活在世上的。
  东楼不依不饶,捧着她的脸端过来,郑重其事道:“我真的是认真的,我一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