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誉命人从厨房端来饭菜。白素两眼放光，全是她爱吃的菜，还有烤棍鱼片。
  赵寻誉温和道：“昨晚见你喜欢吃烤棍鱼，今天早上特地命厨子烤了一些，你慢点吃。”
  “谢谢。”白素嘴里塞满食物，含糊道，“烤棍鱼是黑香特产，真好吃。”
  赵寻誉点点头：“产于黑香沧海，是黑香人最喜爱的食物，中土人都吃着怕腥，你倒吃得惯。”
  “那当然，我吃遍山珍海味最爱这道菜。”
  赵寻誉一笑：“又说浑话。”她那样的家世，哪里来的山珍海味吃？
  白素莞尔一笑，不置可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芒。
  吃完饭陪赵寻誉去书房。
  他看《九州神器》，是一部兵法圣典；她看《民间异事》，是一部记载民间奇闻趣事的书籍，看到怪异好笑处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赵寻誉听到她笑，偶尔抬头看她两眼，复又低头看书。
  突然白素低低发出一声呻吟。
  “怎么了？”赵寻誉抬起头，见她反手捶着自己的背部，不由蹙眉道，“可是伤口疼了？”
  白素轻轻点头：“有一点。”
  上次伤好了之后，她仗着自己武功好，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看来还得喝灵泉水调理一下。
  赵寻誉看向窗外，天气阴寒，正飘着鹅毛大雪，拿起一旁的毯子替白素裹上，低声道：“每逢变天，伤口就会疼痛，自己要注意了。”
  白素挣脱毯子道：“我又不冷，裹什么毯子呀，可能是伤口刚刚愈合，过些日子就好了。”
  赵寻誉脸色阴沉下来，将毯子披到她身上，语气不容拒绝：“别的事情可以依你，只这一件事情你不能任意妄为随心所欲。以后也要加倍当心，千万别挨冻受寒，否则寒气侵肺弄不好便会转成肺痨。”
  白素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还挺懂医。
  赵寻誉见她听进了话，便坐回去继续看书，然而心思却无发集中，看贼一般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二月，久病在床的穆先生病逝，赵寻誉看上去和往常一样，然而心里却悲痛万分，也没有再请教书先生。
  三月末的一天，赵寻誉出府，白素偷偷跟随在后。除了上次在外面碰到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出去呢，看来他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出去。
  赵寻誉似乎有所察觉，停下脚步，沉声道：“出来吧，别偷偷摸摸了。”
  白素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整天在屋里太闷了，还是外面好玩。”
  “我只是出来走走，你跟着也没趣。”赵寻誉继续向前走。
  白素轻轻一笑，急忙走到他面前劝道：“我们进城吧，那里好玩又热闹。”
  赵寻誉斜瞥了她一眼，正色道：“别胡闹，阿离会担心的。”
  白素撇撇嘴，嘀咕：“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当然身份金贵，我一个丫头可没什么好怕的。”悄悄看一眼赵寻誉，见他不为所动，又道，“我一个人去。”
  赵寻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罢了，我陪你去。”
  白素立刻露出笑容：“这才像个好主子呀。”转而疑虑道，“夫人为什么总是小心翼翼，格外担心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