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秋池和明月听着内屋里沈香婉压抑的哭声，有些慌乱，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办才好。
  明月有些焦急，“秋池，你向来最有脑子的了，姨娘今天明显的不对。她这情绪，莫非是受了刺激过度吧？咱们怎么办？就这么干瞪眼么？姨娘这么好的主子，我以前想也不曾想过的。如今她有事儿，我却帮不上忙。秋池，你想想法子吧。”
  秋池这会儿也心烦意乱来着。
  被她这催促的更烦了。“我说你别闹了，这事儿我们现在只能瞅着。能怎么样，还不是得等到姨娘出来了才行。”
  “唉，姨娘时去也没太久吧，能遇到什么事情呢？啊，秋池，你说，姨娘会不会……会不会失身了啊？要不然，她今天的表现怎么会这么嫌弃我们碰着她了？”
  秋池也想到了今天回来后，沈香婉一直嫌弃不愿意她们碰触她的场景。哪怕是碰着，她也是哆嗦不已。
  这样一想，秋池的面色也跟着唰白。“这个……且莫胡乱猜测。”
  “公子。”
  明月原是想说点什么的，不曾想这一回头，便瞅见慕容修德面色难看地往这儿走来。
  秋池也吓的赶紧下跪，“公子。”
  慕容修德摆手，“你们且离开这儿，我进去看看婉儿。”
  “是公子。”
  有了他，秋池明月赶紧脆声离开。
  轻叩门菲，但是，内屋没动静，相反的，还有沈香婉不受控制的哭泣声。这心态的带着恐慌的哭声，听的慕容修德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他转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从那儿爬进去后，便看见沈香婉还抱成一团在哀伤哭泣。
  “婉儿……”轻手轻脚把她搂到怀里，慕容修德心疼的很。
  怀里的身体哆嗦了一下。旋即就沉没到水里，“出去。”
  “婉儿，是我，不怕，你还有我。”
  慕容修德没走，却是把她搂的更紧。
  “我说出去。”
  厌恶的，还着不容置喙的声音再喝斥出声。慕容修德听的眉眼蓄郁，但最终，还是乖乖站在一边，“婉儿……”
  “我说……出去。”这一刻，沈香婉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小九，还有小七。所有生命中与她关联的，在乎的亲人，这一刻都不愿意他们出现在面前。
  “婉儿，我想跟你说一件我的秘密，一个，打小就不愿意透露的事情。”
  “出去啊，你出去。”
  终于，沈香婉愤怒出声。
  她回身，墨黑的眸瞳里蓄染着怒火，水也跟着浇来。
  可那个长身而立的少年却是淡然站在那儿，忽略了她成熟苗条的身躯，保险微微垂头，轻语讲出当年的一件事情。
  “曾经，我一个人在后院儿，那时候还有嬷嬷陪着我。
  我以为，我可以这样一直成长下去的。但是，有一天我们皎池苑来了一个中年的男人。他说是来管理我们那儿的，所以嬷嬷和我都得听他的。
  开始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古怪。可是跟我说话却很温和。天生警觉的我，还是很害怕他。
  所以每次他哄我吃东西后，我都会逃离。有一天，我还在院里面看游鱼，却被他抱着去了他的院子里面。”
  本来一直在怒斥的沈香婉，这一刻罕见的不再吼叫出声。而是眼神古怪盯着这个被自己浇了一头脸的洗澡水的男人。
  他眼神直直看着前面。
  沉冷的声音说出曾经的旧事。
  “当我被他按在那张桌子上，被他强行扒掉了裤子，并且被他伸进一根手指头的瞬间……”
  “不……小九，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我的小九……”
  沈香婉慌了。
  她跳出浴桶，一下子搂着还在颤抖，却在疯狂嘶声大笑的慕容修德。
  “不要说，求你，不要再说。小九，你有我，你还有我，我和你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的。那只是梦，那只是你年少的时候做过的一个，很让人不愉快的梦而已。”
  她穿过他的腋下，圈紧了他，不断把脑袋蹭挤着他的脸膛，他的鼻子，五官。
  感受着他冰冷的气息，却用自己的体温去让他温暖，也让他知道她的存在。
  终于，少年被她的体温带回来。
  他饥渴的，带着疯狂安抚的轻吻自然发生。
  当她被他撑在浴桶边，承受着他疯狂的亲吻时，只有一个想法：小九，你可以好好的。
  好久，唇分。
  慕容修德趴在小姐姐的肩膀重重喘息。
  他手指拔弄着她的长发，抬头，眼睛慢慢睁开细细看着她。
  此时，被亲吻的有些迷乱的她，眼睛微眯着。
  红唇也略有些浮肿，被亲吻过后的那种特有的痕迹，还有些许的血迹，看的他眉尖儿蹙起。
  “你怎么这么傻！”明知道我失控了，还这么不闪不躲。
  男人如妖的容颜绽放出一抹溺入人心的笑容，“只要你好好的，都好。”只要你好好的，我怎么样也无所谓的。
  这般纯真傻气的小九，让沈香婉鼻子泛酸。她一点点扣紧他的手指，“以后不许你好这样伤害自己，可好？”
  她侧首，一绺湿乱的发还粘在脸庞，那长睫轻眨间，就象是有羽毛在撩拨着心。
  慕容修德的手儿痒痒的，跟着轻轻的撩开那一绺头发，俯身亲吻。
  “小婉儿，以后莫要再这样伤害自己，我宁肯你发泄出来，也不要一个人这样呆着。因为，我受过的苦难，不想被你再尝试。”
  提到苦难，沈香婉心如针扎，“小九，你莫难过。”
  “婉儿……”
  他突然间扭身，不敢看她如花儿般盛开的容颜。“你会不会……”
  “不会。”
  沈香婉一把抱紧了他，把脸贴在他后背用力蹭挤。“我的小九永远是那么干净，那么好看。在我的心里，这个世上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有小九如此漂亮，干净的。”
  男人紧握着拳头。
  他抬头，努力看着屋顶。
  上面只有木头，但是，他却看的有些模糊。
  沈香婉用力扣紧他，生怕他就此跑路。
  “小九，小九，不怕，那些过去了的事情，咱不想了呀。从现在起，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咱们俩……都是污了。”
  哪怕他们彼此都认为对方是最干净的。
  可残酷的事实就是事实，哪怕你选择不相信，它还是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