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不到当年的老祖宗如此严格啊！”
  沈香婉的兴致更浓，宜喧也在一边儿引导话题。
  “是呢，要不我们怎么说当年的老祖宗是真的严格。哪怕是涂家人，也不是太买账啊。想当初，老祖宗与涂家人，可是关系很紧张的。”
  “阿婆，咱们有时间，今天慢慢儿道一些过往。”
  沈香婉冲一边的明月递了个眼神，后者便赶紧下去安排伙食点心之类的。今天姨娘要套问旧事，只怕时间也耗费的有点久。
  “当然紧张了。当年他们因为祖上的缘故，还是与候爷结成了姻亲。在涂家人当时看来，老祖宗就是他们起底家族的期盼所在。是以一次一次的上门来打秋风，呵呵，你们是没瞧着啊，当年老祖宗也是日子难熬啊。好在，当初的候爷并不嫌弃她，且对她也是极好的。只严厉喝斥涂家人，到也不曾怨责老祖宗什么事儿。”
  看来，这一位慕容家族的前辈，还算是仁情仁爱的好男人。若不然，哪里会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妻。
  须知，不少人看见女方家道中落，再冷落另娶的人多的是。
  “嗯，你接着讲讲当年他们的一些生活的琐事。我也不要多的，只要你讲这一些琐事就足够了。到时候你的生活事儿，自会替你安排的。”
  看她这讲的实在，那婆子就又接着讲开来。许是记忆打开了，是以再说下去，也就顺畅了许多。
  “早些年啊，俩人真是感情如胶似膝的。老候爷出去了，每次回来都会为夫人捎东西。而夫人，每次都要等着老爷回来才会回屋睡觉。若不然，候爷不回来，夫人当年也绝不单独睡觉的。就因这样，是以候爷每次在外面有事情，也会提前打招呼，说自己不回家之类的。为这事儿，外面当时不少人都笑话老候爷，说他是个怀妻子的。真实的吧，是候爷和老夫人这感情啊，真真是好呢。”
  沈香婉也向往。不过，她听起来，却觉得这老候爷对自己发妻的样了了，有点象是慕容修德对自己的样子。这样一想，内心就美了许多。那面色，也晕着几许的幸福小女人样子。这样的她，让宜喧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姑娘小时候就极懂事。明白事理也早。
  早些年，她还怕她因为看穿看透了，就再也不信感情这样的事情。如今瞧着，到是自己多虑了。可见，慕容修德这小子，把自己家姑娘待的到也真是不错的。一想到慕容修德这个风度潇洒的男人，如今却养成了自己家女婿，她这内心也是相当自豪的。
  “总之吧，在当时候爷夫人生小姐之前，俩人的感情就算偶尔有矛盾，也只会在闹了矛盾以后，又变的极好。那阵子啊，咱们这府里面的人，哪个不羡慕他们哟。候爷更只得老夫人一个，没有旁的一个小妾通房之类的。那身边哟，干净的让好多前来宴会的大人们都笑话他呢。偏偏，当时的老候爷还只是呵呵淡笑而过。”
  “嗯，听你这说来，似乎以后就不是太好了。”
  “对啊，这后面，何止是不好啊。好象有一次，涂家的人捎信来，说是老太太不行了。那会儿老太太也确实是不行了。是以老候爷夫人不得不回府去侍疾。终归是自己的亲娘啊，哪怕当初因为要一些钱不是太对的起老候爷夫人，可是，身为女儿，她也还是回家去小住了不下二十天左右。”
  “怎么住这么久？”二十天啊，这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对的，就是二十天左右吧。当年我还记得清楚的很，涂老太太不行了，所以就把各外嫁的女儿都叫回去。她们轮流着侍候，老候爷夫人也不例外。还记得有一阵子，当时的几位公子过府去找老候爷夫人，也被她匆匆忙忙打发人回来。候爷觉得她可能太忙碌了，是以后面就没再把孩子送过去。再回来不久，老候爷夫人半年内就怀孕有了小姐。不过，也是从那时候起，老候爷好象心情不是太好。当年啊，我和我家那口子，还看见他在院里面一个人喝酒来着。当时，老候爷夫人似乎也与他怄气。据说是因为回府的时候，老候爷夫人看见候爷身边有个丫头对他极好，俩人从此就生了嫌隙，感情，越发的冷淡了下去。”
  沈香婉眯着眼睛。直觉这里面只怕真的有问题，早前只是猜测，可是现在，她却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了。
  与宜喧交换了一个眼神，俩人都暗自点点头。知道这一次找这杜婆子来聊天，真的是赚到了。
  “反正，从夫人怀孕后开始，俩人就总是有矛盾，且，到最后啊，俩人都分房睡觉了呢。唉，早些时候，哪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沈香婉再挺了挺背，只是认真听着婆子的话。
  从五小姐生下来后，夫人就和候爷的关系大不如前。也可能是老夫人不怎么照顾的缘故，从那以后，老候爷就开始生病。
  到怀七爷的时候，老候爷就突然中风病倒了。跟我家那口子一样，从此以后再也没爬起来过。唉呀，说来，老候爷在世的时候，是真的好啊。可惜，好人都不命长。“
  把婆子打发走后，沈香婉和宜喧呆呆对视着。直到，过了好久，秋池都觉得，这俩位是不是在打哑迷的时候。
  沈香婉悠悠开口，“你怎么看？”
  “唉，还能怎么看？只觉得，那老婆子，只怕手里面不光是奴才们的命，老候爷，说不定也……”
  秋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她慢慢弯腰，退出了房间。
  有些话，还是莫听为好。姨娘和嬷嬷的对话，真的太骇人了。
  “是呵，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只怕涂家，也是参预进来的。若不然，无法理解这些年涂家和那个人的相处关系。”
  “若真的这样，也就理解，为什么老爷子会有那般举动，只怕，他的病，也是人为导致的。当初，老候爷去世的时候，年纪也并不大。且，当时按理说，他也不应该与候爷夫人再有孩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