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被偷了
作者:梨子橙      更新:2022-01-12 05:36      字数:4373
  半径足足有一公里的巨型竞技场里面,十位造型各异的强者分成两组正在各显神通。
  其中一组配合默契,肌肉虬结的坦克举起门板一样的大盾,轻松地抵挡下了所有伤害。
  弓箭手和法师并排而立,躲在坦克身后,不停射出数不清的箭雨或是扔出威力巨大的高阶魔法。
  刺客潜行在地面下,摸到了敌方脚下,没有露出任何马脚,随时准备着自己的必杀一击,想要斩杀敌对方的脆皮。
  战士则牵制着敌方的坦克,把那个人高马大的肌肉坦克大姐姐当三岁小孩溜着玩儿。
  再看另一组,孤儿一号坦克大姐姐孤军深入被敏战溜着玩,孤儿二号刺客一头扎进地下找宝箱赚取非对战点数,丝毫不顾团战。
  弓箭手演员甲和战士演员乙缩在最后聊天打屁,等着另一方的刺客老哥从地下摸到他们脚下,收割他们。
  唯有最后的那位法师,也就是我们的主角苏飞,他给自己上了层层叠叠的buff,依靠着竞技场的建筑物进行走位反击。
  “又特么是这种情况,这特么真的是王者晋级赛?哪怕换俩最低级的黑铁段位来都比这好啊!”
  苏飞一边闪避着远远来袭的弓箭以及法术,一边咬牙切齿。
  这已经是他第59297场王者晋级赛了,之前的59296场和这一次几乎没有区别,永远都是2孤儿+2演员+自己的阵容。
  “已经3分钟了,再过42秒我就能打破记录了。”
  想着想着苏飞就是一阵苦笑,这个级别的天梯一般一场要打十几分钟,各职业慎之又慎地拼光了mp最后靠平a换血。
  可到了他的晋级赛,平均一把3分钟!
  就跪了!
  不过,随着自身技术的进步,这个记录也在慢慢延长,最近的1vs9对局已经可以拖到快四分钟了。
  歪头躲过自家弓箭手演员甲放的背刺冷箭,苏飞计算着其他人的mp消耗,顺手一个抗拒火环把掉头杀过来的敌方刺客推开。
  1vs9晋级赛可不像正常天梯赛,根本没有时间给苏飞释放任何需要吟唱超过一秒的法术。
  终于,在时间到了3分47秒的时候,苏飞的队友全员出局,而他也被众多范围技能磨掉了最后一丝血。
  结束了对局,苏飞离开了pvp竞技场,来到了野怪丛生的野外。
  “等级,技能熟练度,装备打造我都走到了其他人前面很多了,到底要怎样我才能冲到王者段位完成法神转职的前置任务啊,淦(gan四声)!”
  饶是苏飞百折不屈的心态,在这差不多六万折之后也被消磨地一干二净,他开始心态爆炸了。
  “六万场晋级赛,我举报了接近十二万个演员和十二万个孤儿,这破游戏就不能开多人天梯吗?这匹配系统就特么不能优化一下吗?”
  游戏里,苏飞在野外接连扔了七八个禁咒,把整片平原炸得面目全非,这才稍微消气,退出了游戏。
  苏飞玩的这款游戏叫做幻想时代,是一款风靡全宇宙足足十年的完全潜入游戏,而苏飞本人也正是一位十年老玩家。
  推开潜入舱,苏飞站起身,用准备好的毛巾擦干净身上附着的营养液换上衣物,接着扔开毛巾坐在舱门边点起了一支烟。
  没抽两口,苏飞看着坐在身下的潜入舱发起了呆。
  这游戏他玩了十年,最初是兴趣,后来发现了自己的天赋,接着他开始在这游戏里赚起了钱。
  父母见他有了自己的事业,虽然心里不怎么赞成却也无可奈何,干脆订了长期的星际旅行,决定眼不见为净,七年前还通过量子通信告诉他他有了个妹妹。
  苏飞自己对于父母远游没有意见,毕竟古话只说了父母在,不远游,又没说儿女在,不远游,他甚至还拿了不少游戏里赚的钱给他们当旅游用度以及妹妹的奶粉钱。
  然而十年过去了,始终冲不到王者段位,达不成转职最强职业之一法神的条件这事让他开始迷茫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找不到人生方向了。
  看着身下的潜入舱,这游戏经历十年,终端设备也经历了不少次的更新换代,从头盔渐渐发展成了他这款注入营养液的潜入舱。
  为了省去吃饭的时间,他花了大价钱买下了这台潜入舱,可是现在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继续玩呢?苏飞有些踟蹰。
  “嘶!”
  在苏飞发呆的过程中,手中夹着的烟缓缓烧到了滤嘴,散出一阵焦臭,同时烫地他把烟头一甩甩进了潜入舱里面。
  “啊!我早上刚换的营养液!”
  一支烟毁了一舱营养液,苏飞很是肉疼,恨不得把旁边桌上那一包烟全扔了。
  就在他一肚子气不知道往哪里发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向潜入舱里面栽了进去。
  “那烟头还在里面,要是晕倒在这儿,那不就等于吃了个烟头?吃烟头不会死吧?不对,我现在不会是猝死了吧?”
  失去意识前,苏飞脑子里一个又一个稀奇古怪的想法冒了出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恢复意识的苏飞睁开眼,用力呼吸了一下。
  “熟悉的营养液味道,不过没有烟头味儿?那烟头是炖化了吗?还是说家政小李来帮我打理干净了?不过他怎么没叫醒我?”
  想到这里,苏飞推开舱门,想看看家里的情况。
  从舱中坐起,一阵微风吹过,让苏飞感觉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凸。
  “我衣服呢!我衣服被偷了?难道是小李?能不能当个人啊,十五块两件还送一双袜子这么便宜的衣服都偷?”
  既然衣服可能被偷了,那么家里其他有钱的东西没准也遭殃了。
  苏飞环顾四周,嗯,桌子没了,电竞椅没了,床没了,墙没了。
  等等,墙没了?!
  苏飞似乎有了新发现,自己家里的水泥墙没了,反而只有大量的泥土墙,甚至有几个方向都塌陷了下来。
  仔细一看,塌陷的泥土下露出了不少金属的物件,造型和自己的沉眠舱一模一样。
  咦?沉眠舱?不是潜入舱?
  苏飞触电一样从舱体中跳了出来,打量起了这座沉眠舱,屏了一口气。
  没错,这是军用的沉眠舱,高中军训的时候他们就是睡这东西里面的。
  “看情况,不是贼把我家偷了,应该是贼把我人偷了。”
  。。。。。。
  “神特么贼把我人偷了!”
  苏飞飞起一脚,“嘭”地踢在了沉眠舱上面,接着抱起了脚蹲在地上。
  绑架!
  突然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的苏飞疼得龇牙咧嘴,又一点不敢出声,怕把“绑匪”招来。
  揉了揉通红的大拇趾,舒缓了疼痛以后,苏飞踮着脚,猫着腰,检查起了周围的情况。
  “确实是军用的沉眠舱,不过好像比我军训那年用的要高端一些。”
  借着昏黄的光线,苏飞看到了沉眠舱的所有细节,镶嵌在侧面的铭牌早已腐朽,因此型号难以识别。
  不过,只用看苏飞就能明白这玩意儿上面多了不少东西。
  检查完了自己使用的那台沉眠舱,苏飞又把目光投向了房间里的其他地方。
  除却被泥土掩埋的少量沉眠舱以外,房间里面没有其他装饰和家具。
  地面坑坑洼洼,不过仔细看还能从一些细节看出来曾经铺设过地板。
  不远处有一堆浮土,集中在了房间一角,周围没被泥土包裹的墙面没有贴墙纸,壁面似乎经受了不知多少年的风化,没有了原本的模样。
  目光放到其他沉眠舱,有几台和自己那台一样已经打开,不过和自己那台不一样的是,其他沉眠舱的舱门的边缘产生了不同程度的锈蚀。
  那些沉眠舱的舱内积蓄了不少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使用过,它们曾经的主人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其他有几台沉眠舱则被封得严严实实,里面显然还躺着它的主人,不过苏飞也没办法打开看里面的情况。
  考虑了一下,因为害怕被“绑匪”发现,苏飞没有冒险打开其他沉眠舱,而是循着光源来到了虚掩的门后,光线正是从门后传来的。
  趴在门上,苏飞听了足足十几分钟,确认外面没有人在这才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吱~呀~”
  似乎是门轴的润滑油挥发得一干二净的原因,带着锈迹的大门一被推开就发出了悲鸣。
  因为噪音实在太大,苏飞整颗心都吊了起来,胸腔剧烈地心跳就算不用贴近感受也能听到。
  不过与他想的不一样的是,即使尖锐刺耳的声音那么大,也不见所谓的“绑匪”来找自己麻烦。
  悬着的心渐渐放下,苏飞把脑袋从门口探出去来回张望。
  “这条通道和房间里一样似乎经受了很长时间的风化,不过为什么没有人在啊?绑匪不怕人质逃跑吗?”
  带着满脑袋问号,苏飞依旧踮脚猫腰,走出房间,在通道里探索了起来。
  通道里有不少房间,大多数都和苏飞之前呆的那一间一样虚掩着门,一旦拉开就会产生尖锐的“吱呀”声。
  还有少数房间被关地严严实实,门和墙面似乎已经长在了一起,苏飞也没有什么办法打开,想来只能通过内部撞开。
  通道的地面铺着厚厚一层浮土,苏飞一脚就是一个脚印,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心中确定没有“绑匪”在附近,苏飞放心大胆地搜了不少房间,但仍然一无所获,没有任何信息留下。
  “看样子这里已经被废弃了不少时间啊,不过这样看的话,我到底是怎么被绑过来的?”
  带着满腹的疑惑,苏飞朝着通道尽头走去,通道的尽头则是楼梯间,曲折的楼梯不知有多少层。
  楼梯的扶手早已被腐蚀殆尽,所幸楼梯本身还尚算结实,苏飞小心翼翼地靠着墙边向上走去。
  楼梯中途没有其他楼层,直达出口,苏飞在攀爬了不知多久以后终于来到了出口。
  出口的门也是虚掩着的,轻轻推开那扇门,这次并没有“吱呀”声出现,苏飞讶异地检查起了门轴。
  门轴锃光瓦亮,代表着不久之前被人上过油,苏飞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踮脚猫腰来到门外,清风习习吹过,却不会让人感受到凉意,门旁一条小溪斜着流过,溪水清澈无比,一眼就能望到溪底。
  苏飞张望了好一番,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不远处一大片的芭蕉林,树头还垂着一串串芭蕉。
  那些芭蕉果实饱满,只不过还很青涩,阳光穿过芭蕉林照在苏飞身上,晒得他一阵口干舌燥。
  来到溪边,溪水就和镜子一样清晰地照出了苏飞的模样,他脸上沾满灰尘,就连头发也一样。
  苏飞双手捧起清晰的溪水洗了洗脸和头发,接着狠狠喝了一大口解渴,顿时遍体清凉。
  又是一阵清风吹过,苏飞用全身感受着大自然的抚摸,突然意识到自己需要穿点东西。
  还好那芭蕉林的芭蕉树都不怎么高,都没怎么费力,苏飞就拗下来好几片足足一人长的芭蕉叶。
  把芭蕉叶拿到小溪边清洗干净再晒干,苏飞三下五除二就把它缠在了腰上,顿时心中一稳,接着马不停蹄地又把脚裹得严严实实。
  试了试粗制滥造的芭蕉鞋,不必再担心踩到什么伤到脚导致无法走路或是破伤风,苏飞又爬了一次芭蕉树摘了一大串芭蕉下来。
  “这芭蕉树种在这种地方,还有旁边这条小溪,我怎么有种被安排的感觉。”
  用之前洗净晒干的芭蕉叶包上果实,苏飞的心中突然有了被人下套的感觉,不怪他敏感,只不过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
  出门口渴就有清澈的小溪,没衣服穿有芭蕉叶,没东西吃有芭蕉,仿佛这些都是被人准备在这里以防从那门里出来的人遭遇不测一般。
  在非晋级赛时没有孤儿和演员,苏飞的正常天梯赛几乎是百战百胜,在意识上面绝对是一等一的强大,此处满满的套路感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现在还不清楚,就算这里配备了基本的生存资源我也不知道准备这些的人到底是敌是友,此地不宜久留!”
  把芭蕉打包好,苏飞也不耽搁时间,直接离开了那里,寻找有人烟的地方。
  。。。
  苏飞所在地不远处的山头上,两名身穿制式皮甲的士兵正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他的情况,其中一人拿着纸笔不停地写画。
  “样貌记下了吗?”
  “记下了。”
  “我看看。。。嗯,挺像的,真不知道城主为什么让我们在这里驻扎哨所监视,还不让我们上前接触。”
  随口抱怨一声,没拿笔的士兵在隐蔽的哨所里带出一只英气的信鸽,让信鸽把画像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