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柳菡芸呢喃。
  等吃完了饺子，二人便兵分两路，严二虎先去找商行掌柜的，询问一下详细情况，而柳菡芸则去汪婶家附近了解情况。
  既然汪婶说人死了，那总要有“尸首”，总要有灵堂，毕竟这事闹的这么大，不可能没有人前去吊唁。
  汪婶家在县城东边，离西市较远，柳菡芸直到中午才找到位置。
  那家门口挂有白灯笼，还有不少人走进走出，像是在吊唁逝者。
  柳菡芸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又哄了下平安，看了眼附近的院子，找了几个就开始和人搭话，等到搭上，就开始慢慢套话。
  这套话也有讲究——
  首先，要找汪婶家附近的邻居，看看哪几家是稍有富裕，不用每天连轴转干活的，只有这样的人家才有时间聊八卦。
  接着，要看他们家的女眷，最好是三十左右的年纪，这个年纪，多半上头的婆婆年纪太大，下头的儿媳又没进门，最是闲暇有心情八卦的。
  等到天色将暗，柳菡芸笑着和众人道别，带着孩子往芙蓉商行走去，刚到巷子口，就见到严二虎正等着她。
  “你没去找掌柜的？”柳菡芸快步上前，走到了严二虎身边。
  “去了，”严二虎顺手把平安接了过来，“来接你。”
  “嗯！”柳菡芸甩了甩累了一天的手臂，又抱住了严二虎的肩膀，两人一起往芙蓉商行走去。
  路上，严二虎简单的说了下自己刚刚和张掌柜聊的东西——
  “我们都觉得汪婶家没死人，但他更倾向于汪婶背后还有人指使，否则不会想出这种办法，把整个商行拖下水。”
  一般情况下，哪怕是真想讹钱的，也不在商行来讹钱，毕竟商行势大，谁知道最后能不能成。
  更不要说汪婶是在咒自己的独子死，要是没有长足的利益，她怎么会舍得？
  可要说她是讹钱，也不对。
  芙蓉商行做生意有讲究，所有东西的包装上都有暗纹，就是怕人讹诈。
  当初汪婶刚来的时候，是拿着包泡菜的油纸包，直接在商行里嚷嚷泡菜吃死了人，几乎是见人就说。
  商行的伙计请她去包厢里详谈，别影响到了外头，她却不去。
  不但不去，还直接在商行里哭嚎，说什么商行店大欺客，害死了人不承认，现在还想灭了她的口。
  等张掌柜被找出来，要核实事实，见见她儿子的尸体时，汪婶又呼天抢地，不让他们去看，说是已经下葬，可又拿不出销户文书。
  没有销户文书，那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能保证那人死了？
  哪怕那人真的死了，你又拿什么保证一定是泡菜的问题说？
  芙蓉商行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这是讹钱，当然不认，可商行不认不算什么，汪婶她只官在外头闹。
  商行管东管西，也管不到别人在外头说些什么，汪婶这事，哪怕之后找出证据，证明是她讹钱，这段日子的损失也不小。
  柳菡芸听完前因后果，再结合自己打听到的东西，心里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