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阮阮,别哭,我来了
作者:楚玥      更新:2022-02-23 08:13      字数:6193
  阮晴道,“你不懂,我希望寻南来接我们时,能看到我们生活很很好的样子。”
  这话让巫景浔一愣,转身出了院子。
  巫景浔在这里住了七天,他本以为会很难熬,因为怕阮晴问巫寻南的情况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而他也跟个间谍似得,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阮晴和糖豆的生活境况一一汇报给巫寻南,偶尔还会附带几张照片。
  巫寻南那里的问话和回答一项言简意赅,无论巫景浔发什么,他都回一条“知道了。”弄得他满是挫败感,一次他故意发了一条,“我是阮晴,我要见你。”
  谁知半天却没反应,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母亲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说他不好好听巫寻南的话,净惹是生非。
  巫景浔一肚子委屈无处诉说,只得打破牙齿和血吞,不过也因此让他坐实了阮晴和巫寻南之间必有隐情。
  本来他是抱着尝试试探的态度旁敲侧击的向阮晴打探,没想到阮晴直接点破了他,而且还详细的告诉了他一切。
  巫景浔颇有种看八点档电视连续剧的感觉,觉得狗血的巧合都让这俩人碰上了。
  最后得出一结论,让阮晴茅塞顿开,他说,“阮晴,你丫就是被我哥惯得,惯得上了天,才发现自己不是仙女,想要下凡吧,又觉得特没面子。”
  巫景浔还给阮晴解析了一件事,他说,“我哥要是图你们家那点钱,干嘛还把公司还给你叔叔,而且我记得当时苏氏企业亏损的厉害,即使不马上破产也是苟延残喘,我哥好心收了它,那还不是给你留后路,您老还不知道吧,我哥这么多年来奋斗的资产都在您名下挂着呢,否则怎么会让柳寒城钻了空子。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您以为我哥那智商能让柳含烟给禁锢,还不是因为他们兄妹俩拿着你的性命做要挟,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在您有难的时候出现吗?那还不是我哥指使的。他呀,就怕您过得不好。”
  “等等。”震惊过后,阮晴从巫景浔那里扑捉到很多信息。
  “你的意思是柳寒城造假我生活的事情你哥知道?”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西藏,还不是我哥怕你有高原反应,身边没人照顾。”
  “雨夜那天我晕倒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你哥吧?”
  巫景浔一怔,点了点头。
  阮晴突然喜上眉梢,“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不过”表情立即沉下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难道不知道没有他我根本活不下去吗?”
  巫景浔叹息一声,“我哥的想法其实和柳寒城一样,希望你有个全新的人生,但是这两个男人最后都败在了一个情字上。”
  “景浔?”阮晴突然严肃起来,手指握住他的小臂,极其用力,巫景浔被捏的脸都有些抽抽。
  “你有事说事,别掐我啊。”
  阮晴没听见似得,手中力道一点没减轻,她问巫景浔,“巫寻南的眼睛是不是没治了?告诉我实话。”
  巫景浔从来诶见过阮晴这样的眼神,清冷可怕,还带着一点血腥,他心里抖了抖,巫寻南明确告诉苏过他,不准将此事告诉阮晴的,可他就是性子急,江湖义气重,见不得自己老哥受了委屈只能默默的流眼泪。可如今看阮晴的情况,才发现自己没有消灭一场硝烟,却既可能引发一场大战。
  “景浔,我希望你告诉我实话,不然,今天你这手臂可就废了。”
  阮晴突然变脸,让巫景浔也怵了怵,阮晴虽然是个女人,却是个有三脚猫功夫的女人,而且还是个说一不二心狠手辣的女人,见识过她眼睛眨也不眨切掉柳含烟一根手指头,他很相信阮晴也能废了他一条手臂。
  虽然他们是亲戚,但是在阮晴眼里,除了巫寻南的事神马都是浮云。
  巫景浔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情。
  “我哥的脑袋里藏了一颗子弹,所以才导致的失明。”
  阮晴脑袋轰然一响,难以置信的瞪着巫景浔,眼神凌厉要把他穿透一般。
  巫景浔立即站起身,连连摆手,“你别激动啊,伤害他的人又不是我。”
  阮晴颓然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其实这破旧的房子根本就没天花板,而是用竹节扎的顶棚,有几处估计还裂了几个窟窿。
  “景浔,你回来吧,我不打你。”
  巫景浔见状亦步亦趋的坐到刚才的位置,“嫂子,别再和我哥闹了,他这些年不知道有多不容易。”
  “我知道。”
  “哎。”
  “景浔,带我见一见他吧。”
  阮晴突然坐起来,直直的盯着巫景浔。
  巫景浔面色如土,“我就知道你会来这招,嫂子,我说过,别的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条不行。”
  “是他不愿意见我?”
  “这话你得问他,从现在这一刻起,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一概不再掺合了,糖豆呢?我要带糖豆去勘察一下地形。”
  说着便起身买这两条腿跨步走出了屋门。
  阮晴坐在沙发上,双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上,阮晴哄糖豆睡下后,批了一件外套走到客厅。巫景浔这些日子都是在客厅睡,此刻正盖着被子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看见阮晴出来下意识的将手机塞到身下。
  阮晴淡淡一笑,装作没看见他的小动作。
  “嫂子,有事吗?”
  巫景浔手臂半支着身体问。
  “没事,口渴了,去厨房喝点水。你要吗?”
  巫景浔摇了摇头,阮晴从茶几上拿了两只杯子走了出去。
  “哎,嫂子,我不渴。”
  阮晴没理会他,进来时手里端了两杯飘着淡淡苦味香气的东西。
  “咖啡?”
  阮晴摇摇头,“奶茶咖啡,要不要喝?”
  巫景浔说,“女孩子喝的东西,我一大老爷们怎么能喝。”
  阮晴也不勉强,坐下后将其中一杯放到了桌子上。
  她也不理会巫景浔,自顾自的刺溜刺溜的喝着奶茶。
  不一会巫景浔就坐不住了,咖啡混着浓郁的奶香在这寒凉孤寂的夜晚充满了诱惑,每一个细小的分子都刺激着他的味蕾,口腔里的唾液一波接着一波的分泌,最后他悻悻的坐起来,端着杯子咕咚咕咚了喝了几大口,暖暖的液体顺着是到滑下来,终于安抚了那跳跃不已的神经。
  阮晴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笑笑,然后放下茶杯进了里屋。
  巫景浔喝完一杯奶茶,觉得困意来袭,便关了灯睡去。
  他这个人认床,有些女人的矫情,这几天躺在沙发上都没睡好,出奇的是今晚入睡极快,不一会大脑就陷入了空白状态。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阮晴又从新披上衣服,她拿着手电筒俏没声息的来到巫景浔身旁,抬起膝盖顶了顶他露在外面的手臂,男人睡得很沉,竟然没醒。
  阮晴笑笑,由于最近严重失眠,她就买了一些安眠药,临来时塞到了皮箱里,刚刚出去时,她只不过在巫景浔的杯子里放了几粒,没想到对巫景浔来说效果竟然这样好。
  尽管这样,阮晴还是小心翼翼的在巫景浔身上找东西。
  她要找的是巫景浔的手机,这些天他总是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在和巫寻南联系,不过阮晴摸了摸刚才巫景浔藏得地方,却发现空空如也。
  奇怪,她明明看见巫景浔放在这里了呀。
  小心翼翼的翻动着巫景浔的身体,手指悄悄的下滑,终于在一处温热柔软处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阮晴一阵害臊,巫景浔这家伙竟然将手机藏到屁股下面,真是变态。
  顺利取到手机,激动地点开控制键,却发现竟然要密码,不过这点容易,一般手机除了密码锁还有指纹锁,阮晴凭着对巫景浔的了解,试了一下大拇指,没想到一下子就解开了。
  她翻开通讯录,通话有很多,但号码都不一样,一定不是巫寻南,她又点开信息,这下来了精神,置顶头条的就是他和巫寻南的对话。
  阮晴翻了翻,巫景浔发的都是她和糖豆的日常生活,看看回复,巫寻南的答复总是寥寥无几。
  心里不由得悄悄失落,想起他说要离婚的话,心不由的揪在一起,难道他真的厌倦她了?否则,他怎么不和阮晴直接联系,也不让阮晴知道他的手机号码,还有他那看似不耐烦的短信回复。
  阮晴呆呆的捧着手机,结果巫景浔突然翻了身,她一惊手机啪的掉在了地上。
  阮晴手忙脚乱的捡起来,拿着自己的手机快速的记下巫寻南的电话号,然后将巫景浔的手机塞到了他睡着的枕头下。
  回到里屋,糖豆正光着白嫩嫩的小腿露在外面,阮晴无奈的叹息一声,糖豆睡觉不安稳,总是踢被子,她晚上不知道要起来给他改级次。
  拉好被子给糖豆盖上,阮晴便趴在床上倒弄着手机。
  巫寻南的号码就在眼前,她只要轻轻的摁一下绿色键就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可阮晴手指来回试探了半天,却总是没有勇气下手。
  这样犹犹豫豫的到了很晚,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两点,这个时间他大概睡了,阮晴想既然没勇气打电话,就发信息吧,反正发过去后自己还有一夜的时间等待,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都有缓冲的机会。
  她做事总是喜欢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样决定后,阮晴便开始思考发些什么话,巫寻南的眼睛看不见,一定会让翔叔代劳,太露骨暧昧的话不好意思说,直白的又怕他误会。
  阮晴像是刚情窦初开的少女,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想要告白,却迟迟的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最后她咬咬牙,发了一条,(巫寻南,我要见你。)
  阮晴发过去后,拿着手机等了一会,发现没反应就将手机放到枕头下睡着了。
  次日天一亮赶紧拿出手机翻看,发现除了一条话费余额不足的短信,什么也没收到。
  穿衣出来洗漱,正巧碰到巫景浔从屋外出来,他的发丝上挂着水珠,阮晴不由得问,“下雨了?”
  巫景浔点点头,“嗯,下的小雨,不过气温变了,待会给糖豆多穿些衣服。”
  “有事吗?”
  巫景浔见阮晴站着不动。
  阮晴见他面色如初,知道昨晚的事他并不知道,所以摇了摇头说,“没事。”
  刚洗碗脸,就听见糖豆在屋里哭,阮晴找急忙慌的跑进去,见糖豆光着屁股站在床上不知道再和巫景浔闹什么。
  巫景浔显得很无辜,立在床沿不知所措。
  阮晴急忙拿了衣服给糖豆穿上,一边穿一边问,“糖豆怎么了?”
  “妈妈,这个叔叔怎么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爸爸呢?”
  阮晴一愣,解释道,“景浔叔叔是爸爸的弟弟,代替爸爸在这照顾我们。糖豆不可以无理哦。”
  糖豆撅着嘴似乎想反抗,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等穿好衣服后,糖豆突然搂着阮晴的脖子,“妈妈,你不是要和景浔叔叔结婚?”
  阮晴顿时哭笑不得,“糖豆怎么会这样想呢,妈妈已经和爸爸结了婚,就不会在和别人结婚。”
  “哦,既然这样,那让景浔叔叔走吧,糖豆来保护妈妈。”
  阮晴无奈的转头看向巫景浔,“孩子小,不懂事,你不要介意。”
  “我是他亲叔,我介意个毛,不过我就奇了怪了,他爹总共和他在一起几天呀,就那么深的感情?”
  阮晴没好气的说,“血浓于水知道不,再说,他们父子俩在一起的时间可不止几天,我十月怀胎,他们父子每天都互动。”
  阮晴说完,脸不由得红了红,眼神却暗了暗,那时候他们多恩爱啊。
  都是自己作的,所谓自作孽不可活,阮晴为自己那点小矫情真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这世上她丢弃了巫寻南,那会还有人对她百转千回的好?
  “妈妈,你怎么哭了?”
  糖豆的小手放到自己的眼睛上,拽回了阮晴的神思。
  巫景浔甩甩袖子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不如,看你们这样,我这辈子估计都找不到媳妇了。”
  阮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抱着糖豆走了出去。
  外面下着雨,糖豆没办法出去玩,只得窝在家里看电视,阮晴看他神色恹恹的,以为他无聊,就变着法子的和他做游戏,谁知糖豆还是意兴阑珊,阮晴觉得不对劲,一抹糖豆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都说城里的孩子没办法适应乡下的生活,温差是一方面,环境也是一方面。
  巫景浔带着他们母子去了镇里医院,说是医院,只有两个值班医生,看上去精神萎靡的,瞧着医术就不精湛。
  可为了孩子,阮晴还是让其中一个开了些药,回到家后碾成粉喂了糖豆一些,可到了晚上,糖豆的烧没有丝毫退却,反而越来越高,眼见平日里或碰乱跳的小精灵,现在昏昏沉沉的躺在妈妈的怀里,小脸烧的通红,阮晴抓起衣服走到屋外,“巫景浔,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立即将我们送到市区。”
  巫景浔看着阮晴的样子,又看看糖豆,知道不能再拖,于是二话没说,带着这对母子就上了车。
  这里是偏远的山区,离市区远的很,阮晴一边给糖豆物理降温,一边焦急的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夜色。
  好在那医生开的药也不完全没有作用,糖豆再吃了第二顿药后,稍稍的退了烧,稍显舒服些,糖豆就躺在阮晴怀里睡了起来。
  巫景浔带着阮晴去了一家私立儿童医院,检查结果出来糖豆竟然感染了肺炎。
  阮晴没有经验,担忧不已,尽管医生一再说没有大碍,阮晴还是抱着糖豆抹眼泪,尤其护士给糖豆额头扎针,听着糖豆一声妈妈妈妈的叫,阮晴的心几乎都碎了。
  等医生输上液体糖豆安静下来,阮晴几乎精疲力竭。巫景浔劝她休息一会,阮晴却摇头,糖豆睡觉不稳,万一碰着针头还要受二次罪,于是她就抱着糖豆在凳子上坐了一夜。
  好在巫景浔找的这家医院还靠谱些,糖豆第二天的精神好转了很多,但还是恹恹的对什么都没兴趣,一整天都不愿意从阮晴怀里下来,阮晴没法子连上厕所都抱着他,这样熬了一天一夜,到了晚上实在撑不住变趁糖豆睡着了让巫景浔抱着自己好能休息一会,谁知小孩子闭上眼睛也能认人,一到巫景浔怀里就哭,阮晴只好接过来从新抱着。
  这样熬到半夜,阮晴实在没撑住眼皮打了一会架,这时糖豆已经熟睡,阮晴悄悄地把他放到病床上,然后自己则侧躺到他身边,小家伙倒是没醒,阮晴深深地输了一口气。
  或许是太累了,及时睡着了梦里也翻腾的很,阮晴隐隐约约觉得身上烫呼呼难受,一个机灵爬起来,只见糖豆双颊通红很难受的样子,一抹额头果然又烧了起来。
  肺炎发热总是容易反反复复,阮晴虽然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很紧张,巫景浔白天说有事要去办理,到现在还没回来,阮晴急急忙忙跑到值班室去喊医生,谁知刚进病房就看见糖豆躺在地上,嘤嘤大哭。
  估计是翻身掉到了地上,医生上去检查发现留置针头也错了位,糖豆又被抱到治疗室扎针,已经经历过一次心碎,在经历一次比上次更疼痛,阮晴看着医院过道里通明的射灯,自己孤孤单单的影子射在墙上,心里没由来的委屈,而这份委屈随着糖豆的哭声气球一般的膨胀,直待最后的爆发。
  手指无意碰到兜里的手机,阮晴看着黑色的屏幕,呼吸都变得凝滞,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戒了开锁键,拨通那个一直没有勇气拨通的电话,嘟嘟两声后,竟然接通了,然而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并没有其他声音。
  阮晴有些气急败坏,语言忽略大脑皮层直接进入口腔,“巫寻南,你给我滚出来!”
  她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情绪很激动,那断断续续的言语在不断的哽咽中像是没剪裁的底片,混乱不堪。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直到医生喊巫一枭的家长过来签字,阮晴才知道糖豆已经被护士抱到了病房。
  巫一枭是糖豆的大名,意义一代枭雄。巫寻南起的名字。
  阮晴失魂落魄的走到病房,护士安慰说,糖豆的病情并无大碍,发烧是孩子机体对抗病毒的正常反应,不过临走时护士交代家长要注意小孩的留置针头,不能再被碰着。
  阮晴点点头将糖豆抱到怀里,估计是太累了,她抱着糖豆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隐约间听到有人说话,她以为是护士来换药,所以没有理会。
  “阮阮!”
  “阮阮!”
  这个熟悉的称呼让阮晴以为自己在做梦,美好的梦境让她不愿意醒过来。
  依稀感觉手臂一空,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阮晴一个激灵醒来,以为糖豆掉在了地上,下意识的低头去检查,入眼是一双黑色的陆战靴,靴筒里塞着蓝色的牛仔裤。
  这样的装扮阮晴不认识,她的记忆里没人这样穿。
  “阮阮?”
  听到有人喊她,阮晴愣住,如果前两次是自己梦里的错觉,那么此刻那清润温柔的声音变真真实实的钻进耳朵里。
  阮晴身体僵硬了,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固定着,她不敢抬头,不敢动弹,唯恐这是镜花水月的幻境。
  “阮阮?”
  伴随着第三声,眼前的视线被一片阴影遮住,脸颊上突然多出一双手,轻柔的来回的摩挲着擦掉她啪嗒啪嗒滴落的眼泪。
  。
  “阮阮,别哭,我来了!”
  一句简单的话彻底让阮晴绷不住,但又怕吵醒糖豆,隐忍的委屈便变成沉闷的抽噎,似乎连呼吸都断了线。
  猛然间手臂一紧,整个人被拽进一个结实的怀里,然后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甚至来不及睁眼嘴唇就被狠狠的堵上了。
  狂热的、掠夺的、混乱的、怜惜的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阮晴的大脑一片空白。
  “咳咳,那个,打扰一下,换液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