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龙抬头之约
  “他说龙抬头是什么意思？”凌霄问道。
  “二月二，龙抬头。”
  看了他一眼，姜如仙解释道：“苗疆立蛊王都是选在二月二，他想在那一天重新夺回蛊王之位——还剩一个月出头。”
  凌霄眼神陡然一凛，急忙叫道：“他会不会故意提出二月二，在此之前暗中对你下手偷袭？”
  “不会。”
  姜如仙没有多想，直接摇头否定了：“我听师父说过，阮世杰是个非常狂傲的人。即便他当初去杀师父，也是光明正大的跟师父单打独斗，只不过被闻讯而来的长老们发现了。像他这种人，连对同辈的师父都不会暗算，更不可能暗算我——何况，如果他真打算这么做，还有必要大张旗鼓使用驭虫术，故意让我发现，还派人来通知我吗？”
  凌霄点点头，心想她说得确实有道理，皱眉道：“那……如果真的对上阮世杰，你有多少把握？”
  “毫无把握。”小女孩摇头。
  “啥？”凌霄大惊。
  “今天以前，我以为我有九成把握，甚至在那个女人刚出现时，我更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个女人刚出现时，姜如仙只是借助灵觉发现对方，并不知道是师叔收的弟子，而是以为是师父亲自过来了。
  可是……
  “我以为是阮世杰来了，通过元力气息显示，不过只有日品二阶而已，没想到竟然是她的弟子。”
  小女孩露出一抹苦笑，喃喃道：“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纵然修炼者看起来更年轻，以她的外貌判断，实际年龄也不超过30岁——你应该知道，苗疆蛊王之所以很年轻时，就拥有非常强大的修为，是因为前任蛊王离世前，会通过秘法把毕生修为渡给弟子。”
  这是苗疆的传承秘法。
  尽管在这个转嫁修为的过程中，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继承，会有大部分修为浪费掉，但是前任蛊王作为辰品强者，足以让新任蛊王短时间内，达到日品二阶乃至三阶，这就是为什么姜如仙不过十来岁，就达到如此修为的原因。
  那个女人呢？
  阮世杰不可能把自己的修为传给她，而她却在不足三十岁的年纪，拥有惊人无比的日品二阶修为。
  可以说，这简直是个奇迹！
  就拿炎黄修道界来说，三十岁之前达到日品修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凌霄之所以能做到，完全是因为吊坠的存在，可那个女人却没有神奇吊坠。诚然，道门弟子只能靠自身修炼提升，只因门派要把所得的天材地宝，用在那些封印魔域的人身上，而其他修炼者是可以借助天材地宝提升的，年纪轻轻修为高一些并不奇怪。但问题是到了日品之后，如果单用天材地宝提升，由于每提升一阶消耗极巨，哪来那么多天材地宝能够支持得住？
  更进一步。
  如果这个女人达到日品二阶，全部都是靠天材地宝堆起来的，那么作为她的师父，阮世杰必定拥有海量天材地宝，他不可能把宝贝都给弟子提升，因此他自身的修为会比弟子强得多。
  反之，如果这个女人只有部分靠天材地宝提升，更多还是靠自身修炼，那么能够制导她在三十岁以前达到日品二阶，能教出这么可怕的弟子的阮世杰，又何尝不是天纵纵横的奇才？
  总而言之，弟子都已经达到日品二阶了，作为师父的阮世杰，绝对已经达到辰品的修为。
  甚至有可能不是辰品一阶！
  对上这样的对手，难怪姜如仙毫无把握。
  她能对付辰品一阶高手吗？
  答案是否定的！
  日品和辰品存在一条天堑，一步之差实际战斗力却是天壤之别，哪怕她融合了断生刀也难以跨越这道坎。
  那么，当初她为什么能击败辰品一阶的安天雄？
  原因很简单。
  安天雄根本不能算真正的辰品一阶：在能量方面他达到辰品一阶了，然而武道是后世从剑道演化而来的，相比剑道存在本质上的差距，在前期或许并不明显，一旦达到辰品这种差距就非常明显了。
  以演化后的武学，施展跟武学不完全相同的剑道，无法发挥出真正辰品的战力，所以姜如仙才能轻易击败他。
  就好像姜如仙对上，同样是辰品一阶的沈云龙，也就是沈暮云的父亲，她绝对没有任何胜算。
  因为沈云龙修炼的是道法而非武学，传承的是来自上古的秘法，能够真正发挥辰品的战力。
  “没事的，我一定会帮你！”凌霄赶紧安慰道。
  “你是在安慰我吗？”
  “是啊。”
  “不需要。”
  小女孩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首先，如果阮世杰真能够让苗疆高层，全部赞成他重定蛊王之位，那就是我和他的战斗，你要插手就等于是苗疆的敌人。其次，如果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觉得你能帮上忙吗？”
  凌霄很受伤。
  明知道自己是安慰她，她就不知道给自己留点面子？说话这么直接这么伤心，太让他这个哥哥伤心了。
  不过……
  他实在想不通，阮世杰当年犯下重罪，被当成苗疆叛徒追杀遁去，重新回来苗疆不追杀他就不错了，他有什么把握能让苗疆，所有核心高层同意并接受，重定蛊王这么一个提议呢？
  二月二，龙抬头。
  现在离过年没几天了，掐头去尾到二月二也就四十天，这些疑惑很快就会全部得到解答。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霄全身心投入到符篆制作中，同时期待着大年夜到来——他跟师妹还有个约定呢。
  学生装……
  水手服……
  还有更加惊艳的小玩意，每每想到在网上看的那些东西，连枯燥无味的制作符篆，都变得更有动力了。
  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一大早起床打坐吐纳，让精气神处于巅峰状态，然后回房制作符篆，等灵力耗尽了再打坐恢复，灵力恢复之后继续制作。除了吃喝拉撒，以及每天不超过五个小时的睡眠，剩下的时间都在制作符篆中度过，不仅枯燥无味，关键大量精神力的消耗，让他整天脑子里浑浑噩噩。
  但凡相熟的人，都知道他正在全力制作符篆，当然不会打扰他。
  至于不熟的人……想打扰他也没机会不是？
  呼噜噜……
  一口气把碗里的海鲜粥喝完，早餐在不到一分钟内搞定，顺便问了一句：“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吧？”
  “几天？”
  相比起他的风扫残云，清闲无比的沈暮云却是慢条斯理，抿了一口粥看着他：“就是明天。”
  “明天啊……我都忘记日子了，嘿嘿……”他突然露出怪异的笑。
  “你笑得真贱。”蛊王大人哼道。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凌霄怪笑着看向沈暮云，他的意思只有师妹才知道，那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懒得理你！”沈暮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俏脸顿时浮起一片红云。
  “你说谁是小孩子家家？作死啊！”蛊王大人冷冷瞪过来。
  “没……不是说你，我哪敢啊……我要做事了……”凌霄趁机就要跑路，他可不想被蛊王大人海扁。
  突然！
  放在卧室里的手机铃声传来，他赶紧走进去，心里还想着是谁打来的——身边这些人都知道他在忙，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打扰，难道是昊垣打过来的？沈括那边有眉目了？
  不过，这些念头一闪就消失了，拿起手机一看是沈霓裳，他随即按下接听键：“你这些天都不着家呢……不用那么拼命，明天就过年了……找我有事？什么事？我忙得很，有什么事电话里说。”
  不到半个小时，凌霄出现在大学校园。
  他也不想过来，问题是二小姐发狠了，说是他如果半个小时内不到，她就停止手上的机械研发。
  这种要挟对凌霄非常有用，那个机械往小处说，可以大幅加快符篆制作速度，往大处说就不得了啦。
  能够节省更多的时间，就意味着这些时间能用于修炼，能从根本上加快修为提升的速度。
  总之，面对这种威胁他不得不就范，哪怕心里再怎么不愿意。
  这次没有偷偷摸摸潜入。
  他这边刚到实验室大楼外，二小姐早已等在那儿了，有她带着当然不会被安保人员拦下。
  “有什么事快说吧。”凌霄被拉进实验室之后，没好气的哼哼道。
  “看到那个没？”
  “哪……”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凌霄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
  地上放着一个体积很大的机器，外形古怪从来没见过，重点是从那台机器上，他能感受到属于法器的灵力波动。
  “该不会是……”他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指向那台机器，死死盯着一身油污的沈霓裳。
  “你去输入灵力试试。”
  “好！”
  凌霄强忍着心里的激动，一来沈霓裳没给出肯定答案，二来就算她说是，她毕竟没有达到日阶修为，没办法进行实验，也不能肯定一定可行——实践出真知，他要先亲自实验一下。
  按照沈霓裳的指示，他伸手握住一根用灵玉制成，外形类似汽车变档杆的东西，灵力迅速注入其中。
  大概注入了能制作一张符篆的数量后，沈霓裳就让他停下来，然后把一块做实验的灵玉，塞进一个入口再按下某个按钮。
  咔嚓……
  咔嚓……
  按钮刚刚按下，机器在电力带动下迅速运转起来，在凌霄激动无比的眼神中，从另一个出口吐出镌刻着符文的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