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作者:miss_苏      更新:2022-05-02 02:01      字数:1944
  清浣冲进卫生间,清瑾正难过地跪倒在地上,冲着马桶使劲地呕着。显然,他已经吐了不短的时间,口中已经没有余沥,但是却还是不能自控地接连不断地干呕着,就像要把身子里的器官全都呕出来才罢休似的!
  疼痛骤然击中清浣,泪汹涌而出,清浣跪倒在地上抱住清瑾,“清瑾!你这是,怎么了?”
  清瑾一身的狼狈,忽地一把推开清浣,“你走开!快走!不要看我,我不要让你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
  清浣被推开,泪却掉得更凶。清浣扔掉手袋,扯掉高跟鞋,也顾不得穿着裙子,双手从水龙头捧了清水来给清瑾擦拭身上的脏污。
  清瑾暴怒,“我叫你走,你听见没有!我不要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清浣不示弱,尖声吼着,“你给我闭嘴!为什么不能让我看见?我看见了又怎么样!我是你姐,你什么我没见过!”
  清瑾又是将清浣推开,“滚,滚开!别跟我说你是我姐,我不听!”
  清浣心中一疼,走过来揉了揉清瑾的头发,“傻样。我不是又在跟你撇清关系,我是在告诉你,别忘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的什么我都见过,我都不嫌弃!”
  清瑾一怔。
  清浣趁着这个喘息的工夫,赶紧继续捧水给清瑾擦洗,“还说呢,你小时候,我抱着你,你在我身上就又是拉又是尿的,比这个还脏呢,我都没嫌弃你……你什么我没见过啊,你装什么清纯呀……”
  清瑾的脸腾地红起来,讷讷地,“谁,谁装清纯了……”
  清浣开心地见到清瑾终于不扑腾了,“还有啊,你十三岁那年,小学六年级吧?就跟着人家出去喝酒去,结果喝醉了,不敢被爸妈知道啊,跳窗户回家,结果也是吐了床上地下到处都是……那是谁给你收拾的呀?还不是我嘛……”
  清浣嘴上说着,手脚却没停下,趁着清瑾被成功“勾.引”进回忆的当儿,清浣已经将清瑾身上收拾干净了。赶紧又冲洗马桶,擦地。
  清浣一边收拾一边微笑,一点都没被整个房间充溢的酸腐气息给吓到,“你从小到大那些丑事儿,样样我都知道;跟那些相比,这一次算什么呀?你说你还不是装清纯吗?你的清纯啊,坦白说,在我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印象!”
  清浣的话让清瑾彻底脸红起来……他此时的状态也好了许多,赶紧自己站起来走到洗手台前去,自己洗脸。清凉的水花冲涌在面颊上,才能掩盖住他面上的羞红——其实,最丑的事儿清浣还没说呢,他第一次遗.精,也是清浣帮着处理的……
  真是糗死了,真的就像清浣说的那样,他从小到大,每一桩丢脸的事儿,清浣全都知道……也是不是就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不由自主地那么爱她?
  不多时,清浣已经收拾好了。清浣舒了口气,扯着清瑾进了洗澡间。
  清瑾的办公室是个大套间,工作室里面还有个小休息室,里面附带洗澡间。
  清浣忍着脸红,将清瑾的衣裳给剥光,将他按进浴盆去。拿了清瑾的衣裳到一边去洗。
  清瑾叹息,“外面有打版的样品,随便给我拿两件就行了,不要你洗了。”
  清浣一边利落地洗着衣服一边小妈妈似的唠叨,“得了吧你。那些衣服多少人摸过?又在工作台上滚了多少下?你现在身子弱,哪儿能穿那些?你好好地泡泡澡,一会儿洗完了挂在阳台上,风很大,很快就会干的。”
  清瑾虚弱地笑,却知道自己一定说不过清浣,只好投降,乖乖仰躺在浴盆的边沿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小猫,你在我身边,真好……”
  看着清瑾闭上眼睛,清浣面上的利落瞬间垮掉。一滴忍了好久的泪,蓦地落下。
  她赶紧擦干了眼泪,走上前确定水温没问题,又用浴巾把清瑾的头颈垫高一点,这才端着洗好的衣裳开门走出去。
  阳台上,衣裳随风轻轻摇曳。清瑾拨打了道格拉斯医生的电话。好在,此地午夜,美国正是白天。
  道格拉斯医生听见清浣在哭,就是叹息,“清浣,你别哭了。这是排斥反应,每个移植手术都会遇到的。青木属于慢性的反应,是在手术完成之后的一段时间才开始出现的……”
  清浣自然不懂这些,“慢性的?慢性的是不是就是比较轻微一些的?”
  道格拉斯医生还是叹息,“慢性的只是说反应发生的比较晚,却不是说症状就会绝对轻微……反倒有可能像是喝了红酒之后的反应一样,初时开着没有白酒那么易醉,却会是后反劲,而且会——越来越强烈。”
  清浣难过地狠狠咬住自己的唇,“我刚刚给他喝了点牛奶。是不是这个?”
  “跟这个可能有关系。尽量不要让他在空腹的情况下喝牛奶,异种蛋白质会产生刺激。”
  “医生,请您开诚布公地告诉我:排斥反应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清浣,你听我说。自然界有它不可抗拒的法则,虽然人类医学已经非常发达,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去改变自然的法则,但是——还是有时限的。所有的移植手术,都没有所谓的‘成功’;排斥反应就是自然法则发挥的作用,它不会容许接受移植手术的病人存活得太久……毕竟那器官不是自己的……”
  清浣含泪收线,“医生,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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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缸里,清瑾还在静静地睡着。
  清浣坐在浴缸边沿上,缓缓帮清瑾搓洗着身子。
  只是轻轻一触,清瑾就已经醒来,微笑着望清浣,“我以为,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