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随手一翻，发现和自己看过的数据差不多，便随口答道：“按照数据分析，应该是华昌的传媒实力最弱。”
  “不对。”
  “不对？”
  “也不能说你说的完全不对……”他身子微微朝她的方向凑了凑，“依照目前的数据来看，华昌的传媒是最差的。”
  华开泽掏出钢笔在纸上画了个曲线图，精美的宝蓝色的笔，应该价格不菲，就连鼻尖都发出贵气的光亮，他的动作纯熟，很熟练的在曲线图上标注了几个点，刷刷几笔，一张立体形象的经济曲线图便呈现在了莫愁的面前。
  莫愁一看表了然了，“最差的是华昌酒店。”
  “经济是活的，你不能用静止的眼光来研究经济。华昌旗下的企业，你不应该只看到当时的业绩就妄下判断。你还应该看到它的潜力和风险份额……论及实力最弱，华昌传媒是最弱的，而要说风险最大的则是华昌酒店。”
  莫愁皱紧了眉头：“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而且她这小秘书只打算干一个月就走了。
  “华昌集团也一样，看似制度落后，没有什么发展前景，但发展的空间同样很大。你留下来帮我吧。”华开泽看着莫愁，目光真挚。
  “我不喜欢华昌的企业氛围，没想在这里长干。”
  既然谈到了这个，莫愁索性把话说得很明白。
  “既然不喜欢，那就去改变它。”
  莫愁盯着华开泽，足足看了有三四分钟，她这才开口说道：“华总，你怎么突然……”
  “突然这么有干劲了？”华开泽接话道。
  “是。”
  “我父亲答应我，我让华昌集团在未来一年内提高百分之五十的营业额，就给我自由！”
  “怪不得呢。”原来华老头丢给了华开泽一个肉骨头。可是，关她什么事情？
  “华总，你这么英明神武，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我提前祝贺你。”
  “你还是不愿意留下来。”
  “……”
  “你可以出去了。”
  “是，华总。”
  莫愁离开了华开泽的办公室，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们家族之间的纷争，她可无疑卷进去。
  ……
  下班时间，莫愁被华开泽留下来加班。莫愁没有办法，给陈华强打电话，让陈华强帮忙去照顾可可。
  已经10点了，华开泽还是不肯放莫愁走。
  莫愁扛不住了，走过去问道：“华总，我可以下班了吗？”
  “你手里的活干完了吗？”
  “华总，你给我安排的工作三天都干不完。”
  “干完了再走。”
  “华总！”
  华开泽锐利的眸子扫了过来，“莫秘书，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上司！”
  “我没忘！”
  莫愁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白天得罪了他，居然被他这么往死理整，她继续在那一堆数据中奋斗，上下眼皮在打架，最后，她去见周公了。
  ……
  潘明唯陪着可可看《女人的外遇》，他频频看表，已经10点了，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回来。
  “你妈咪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没有。”
  可可挖着花生酱吃着，她的嘴巴都是花生酱的残渣，潘明唯用纸巾给她小心翼翼的擦去。
  “你妈咪最近和她的新老板走的很近？”潘明唯试探性的问道。
  可可聪慧的眸子咕噜噜一转，咧嘴一笑：“我妈咪的新老板可好了。人长得好看，对我妈咪很好，还陪着我妈咪去买车。我妈咪的新车就是他陪着我妈咪买的。我妈咪还说，要不是因为他的新老板，她还买不了这么贵的车呢。”
  莫愁节俭的毛病，潘明唯是知道的。
  莫愁的新车将近20万，如果是莫愁，是绝对不会买这么贵的车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买车的钱不是莫愁自己的，而是别人的……莫愁的新老板陪着她去买车，付钱的应该是莫愁的新老板……
  莫愁不是那种随便要别人东西的女人，莫愁既然肯收下新老板的车，他们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难道莫愁和他的新老板……
  “爹地，这个小三怎么和瑟琳娜一样，利用孩子接近男主角。”可可盯着电视屏幕，鼓掌喊道：“哈哈……太好了。女主角太厉害了，直接和那个窝囊的男人离婚了，嫁给了自己的老板。”
  潘明唯本来就心里不舒服，可可这么一嚷，他的心里更不舒服了，“很晚了，该睡觉了。”
  “不要，才10点呢。”
  “可可，你给你妈咪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潘明唯把可可的下手机递给了她，可可很听话的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妈咪……”
  “……”
  “我吃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
  “你今天晚上加班，不回来了？”
  “……”
  “你不用担心我，你和你的老板继续加班吧。”
  “……”
  “拜拜！”可可对着手机打了几个啵，然后挂断了电话，“你妈咪说什么？”
  “我妈咪说，她晚上要和老板加班，所以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晚上和新老板加班？你妈咪在什么公司，加班到三更半夜的？”潘明唯的口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浓浓酸味。
  “……”
  “你妈咪也真是的，你还那么小，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她就不担心吗？”
  “我妈咪没有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啊。今天本来要去陈爸爸家住的，结果你来了，我就没有去成。”
  “给你妈咪打电话，让她回来。”
  “我才不要来。我妈咪年龄大了，再不抓紧机会把自己嫁出去，就困难了。可可以后是要嫁人的，就妈咪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妈咪的老板，可可见了，人很好的，而且对妈咪……”
  咔……潘明唯关掉了电视，冷冷的对可可说道：“上床去睡觉！”
  “不要！”
  可可打开了电视，继续看电视剧。
  潘明唯关掉电视，可可打开，潘明唯关掉，可可打开，两个人谁也不让谁，
  “可可，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
  “可可要看电视！”
  “你该睡觉了。”
  “我不困！”
  “不困也得睡！”
  “不困就不睡，你要是困了，你去睡吧。哦，对了，你不准睡妈咪的床，妈咪不喜欢陌生男人睡她的床。”
  潘明唯的好风度彻底的丢到了九霄云外去，“我是陌生的男人吗？我是你的父亲！我是你妈咪的老公。”
  可可看着他，说了一句，快要让潘明唯气炸了肺的话：“爹地，你忘记了，你已经和我妈咪离婚了。”
  潘明唯的手机响了起来，可可眼尖的撇到了是瑟琳娜的来电，可可抓过潘明唯的手机接了起来，“喂……”
  “……”
  “你找艾维啊？”
  “……”
  “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想要告诉你，管好你的男人，不要让他再来就纠缠我妈咪了。我妈咪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男人，我可不希望就这么被你男人给破坏了……”
  潘明唯抓过手机，直接挂断。
  可可看了一眼盛怒中的潘明唯，继续一边看电视，一边挖着她的花生酱吹。
  “可可，我们谈谈。”
  “如果是谈我妈咪的终身大事问题，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你已经被pass掉了。”
  潘明唯坐在可可的身边，眉头皱的紧紧的，“我爱你妈咪，以前爱，现在爱，将来也爱。我不能容忍你妈咪嫁给其他的男人。”
  “我更爱我妈咪，以前爱，现在爱，将来也爱。所有，只要是真心爱我妈咪的男人，可可都同意妈咪嫁给他！”
  “可可……”
  可可站了起来，手中还抱着她的花生酱的瓶子，她看着潘明唯，说道：“连我都不相信你爱的人是我妈咪，你要让我妈咪怎么相信你？”
  “……”
  “我困了，去睡觉了。”
  可可关了电视，抱着花生酱的瓶子进了卧室。
  潘明唯愣在那里，心里反复想着可可的问题，要怎么证明？要怎么证明他爱的女人是她？
  ……
  潘明唯在客厅里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来，他要如何证明！
  莫愁一夜未归，潘明唯的心中的恐惧无限的增加，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就什么都来不解了。
  可是，她要如何做？
  ……
  莫愁没想到会在华开泽的办公室睡着了，她是被大嫂卫生的阿姨给吵醒的，莫愁拿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华开泽的外套，揉了揉惺忪的眸子。
  “华总呢？”
  “华总去给你买早餐去了。”
  “哦。”
  莫愁没有注意到保洁阿姨眼神异样的目光，她将华开泽的外套放在沙发上，起身去卫生间洗脸。
  八卦无处不在，当莫愁去卫生间洗脸的功夫，当华开泽拎着早餐进入公司……莫愁依旧从华开泽的“秘书”升级为华开泽的“小蜜”了。
  八卦经过无数人的传播，已经彻底的变了味道。
  当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的时候，两个当事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睡的不好，莫愁的眼下有深深的青色，莫愁用包里的随身携带的粉底遮掩眼下的青色，靠近了却还是能够看出她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可恶的华开泽，都不让人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