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市人民医院。
  “我知道，这不来体检治疗了？这回一定好好地检查下。”
  手机就像跟方大队赌气似的，在这个时候响的像在吹喇叭。
  “方大队，有个案子，局长叫您马上回来呢。”
  一听说“马上”二字，女医生忙把眉头紧皱。
  “好的，我马上回去，健翔，我得回局里，有个案子等着我去办。”
  方大队比罗健翔还执拗，干脆不穿外套就想赶紧走。
  “你俩呀，就会来这套，去年还不是一样，也是这么说着说着电话就溜走了，我看你俩身体和心理都不健康了，都需要好好治治！”
  女医生干脆过来抢方大队的电话，也真是负责任如他二人了。
  “医生，我的心理很健康，别忘了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
  罗健翔不爱听了，毕竟这话听起来的确很刺耳。
  “心理健康的人，是不会让周围的人觉得难以相处的，我看你多半很孤僻，还没女朋友吧？”
  “你们先去多喝水、憋尿，做个b超检查下。”
  女医生这回不再是商量的口吻，干脆就命令起来，随手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开了两张化验单，顺手递给罗健翔。
  “小方，你回到局里没？你先去那个快活林洗浴中心看看，有人报案说那里涉黄很严重！”
  罗健翔本来已经要妥协了，没想到方大队又接到局长的电话，叫他马上带着一队人去扫黄。
  “人要是一旦能力出众，那肯定是事事都找你办，稳妥呀，不用领导在后面追着擦屁股。”
  “对不起医生，这回我真的要走了！”
  方大队也不管罗健翔，转身就迈出两大步，但他还是比女医生的手慢了那么半拍。
  “等会，咱们各退一步，走之前你和这个罗律师把尿给验了，也不费啥事。”
  女医生到底是医德高尚，很为他们的健康着想，两个人要是再拒绝，那就有点儿不人道了。
  两个大男人，拿着接尿的小塑料杯，在走廊里较上劲了。
  “方大队，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健翔你留下吧，一个人完成两个任务，我这毕竟有案子要办。”
  方大队拍了拍罗律师的肩膀，诡秘地交给他这个重大任务。
  “那可不行，我也跟你去，一个人体检，是多么恐怖的事。”
  罗健翔正愁没有下家，庞彦在对面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庞彦，这两个塑料杯，都接你的尿，写上我和方大队的名字送到二楼验尿室，听明白了吗？”
  罗健翔把尿杯硬砸给还没反应过来的法医庞彦，像脚上抹了油似的跑了。
  “我的尿，应你俩的名，能行吗？罗健翔你这是要干什么？”
  庞彦叫苦连天，丢也不是，拿也不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方大队和罗健翔在他看来也是十分的健康。
  庞彦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看看旁边没人，小心翼翼地给两个尿杯接了自来水。
  快活林洗浴中心。
  因为去扫黄，此次行动方大队并没通知何露。
  罗健翔就是很好奇，这么多年他也只是听说，说快活林洗浴中心美女如云。
  如果花了天价，还有可能享受到来到俄罗斯美女的特殊服务。
  不是警察的身份参与其中，也算是方大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当地恩惠。
  “健翔，来过这里吗？”
  方大队不像平时那般严肃认真，反而鬼鬼地向罗健翔吐舌头。
  他身后的警察小跟班也帮腔似地偷笑，连他们也怀疑大名鼎鼎的罗律师是来过这里的。
  “没来过，你们怎么穿着便衣？扫黄也不正大光明的，什么时候改的规矩呢。”
  罗健翔以为方大队几人会穿着警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进大门就举枪打三下，然后高调的宣称：
  “谁也不许动，扫黄的，都老实点！”
  “笑死人了，不说别的，那是本行的机密，单说如果我们穿了警服，你还能跟着来？我总不能糊涂到给你借身警服穿吧？”
  方大队觉得还没跟罗健翔解释清楚，就有人故意提高音量喊上了：
  “这不是警局的方大队吗？您也来洗澡？吆，还带着一帮兄弟来的？”
  “我靠，不好，被人认出来了，这次抓大猫的机会渺茫了。”
  方大队强装笑脸，迎了上去。
  “是呀，也给兄弟们打个折？都哪个房间空着？”
  方大队还是很机敏，瞬间得到了哪个房间有客人。
  只用眼神交流，各警察兵分几路，各堵一间房。
  罗健翔自然是跟着方大队，这样既安全又有大戏可看。
  先敲门，再踹门，方大队由人变魔，转变的速度快的惊人。
  快活林洗浴中心最豪华的包房门被方大队踹开，差点儿把罗健翔的眼睛惊艳掉。
  老炮正搂着各色美女，像个皇帝一样享受热身。
  最让方大队气愤不已的，有个长腿翘臀的美女竟然还穿着警服，正拿着警棍挑逗老炮。
  “妈的，把警察最庄严的服装当成娱乐项目了，命可真够硬的。”
  方大队暗暗地骂，眼睛里满是红红的火在燃烧。
  “方大队，纯属娱乐，没动真格的，不劳您大驾。”
  老炮是个有名的街头老痞子，专爱做些鸡鸣狗盗的事。
  “老炮，别说了，认倒霉吧，局里走一趟，还能给你减减肥。”
  方大队好像还有点语重心长的意味，老炮知道自己平时罪不可赦，也不敢违抗他的指令，立马没好气地呵斥几声：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出去，你，把老子衣服找到。”
  “吆喝，罗律师，你也被方大队抓个原形？同命相怜，同命相怜哈。”
  老炮自作聪明地安慰起罗健翔，罗律师顺势也跟他套底：
  “这地方，一次消费足以养活一个工薪家庭吧，能来这消费的，可不是一般人。”
  罗健翔问老炮，老炮有点儿得意，他也正愁没人听他炫耀呢。
  “我就说吗，看起来斯文有礼的罗律师，不太像能在这里混的，说实话，这洗浴中心背景很雄厚。”
  说完这些，老炮故意“嘘嘘”地好几声，生怕被方大队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