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当海盗的生活(上)
作者:东邦      更新:2022-05-09 14:59      字数:7911
  「抢劫。」
  茫茫无尽的星际,在一条偏僻的航路上,一艘明显有经过整修,船身上漆着「红星」两字的星际海盗飞船,靠着它体积大,以及船体上新装置的武器,硬是大剌剌的挡住另一艘小型商船的去路。
  飞船控制室中,带头的海盗咧开嘴,透过船上的通讯屏幕出现在商船主人面前,他瞪着双眼,很是嚣张的对商船所有人大声喊着抢劫。
  同时,一艘改装过,船体还漆上反雷达探测装置的特殊漆料的逃生舱则悄悄被海盗飞船释出,朝商船位置接近。
  趁商船所有人注意都在挡路的海盗飞船身上时,逃生舱已经来到商船底下一角,还伸出两条原本没有的机械手臂,从手臂中心对着船身喷出一种无色气体,一等无色气体渗透进船身,机械手臂再轻轻一划,便无声的从船舱最底下开洞,让逃生舱能够灵巧的钻进商船中,再重新把开的洞以另一种蓝色液体暂时黏补起来。
  当元莽靠着他那一副凶神恶煞样,在海盗飞船上尽可能的出言威吓商船所有人自己乖乖把货物双手奉上之时,这时的宇文翼穿着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从脚靴中抽出,被他昵称为「隐杀」,专为杀戮存在的小刀,无声的走出逃生舱,进到商船内部。
  不管即将要面对的敌人是强是弱,他精神依旧高度戒备,身子贴在阴影处移动,眸中平静的冷光也同时迅速扫过四周,捕捉任何动静,而且他专挑商船的护卫以手中的隐杀刀收割他们的性命,下手毫不留情。
  今天的猎物显然不是个富有的商人,商船护卫竟然只有三人,一个偷懒的靠着壁打盹,两个则坚守岗位的守卫在专门放置货物的舱房门前,但他们都落得同样的下场,一起上鬼门关报到。
  确定商船护卫都已解决,他还顺便打晕途中看见的一个端着点心,不知要送去给谁吃的女人,没一下子,宇文翼就摸到飞船控制室,在商船主人惊愕的表情下,他手中刀起,商船主人的脖子已经多了一道致命伤痕,连喊声都来不及发出的身亡倒地。
  「翼小子,你也太狠了。」
  通讯屏幕上,看见这一幕的元莽搔搔头,对着面无表情,如鬼魅般,一一出现在控制室其它尖叫,想逃跑的人身后,然后敲昏他们的宇文翼,最后他只能迸出这一句话。
  「我们是海盗,而且他想杀我。」
  宇文翼睨了元莽一眼,以指轻抹没有沾染上任何鲜血的隐杀刀面,接着,他看也不看的就把刀准确插回靴中,冷静的反驳。
  其实每次的抢劫行动,他对像是商船主人这种无武力者通常都选择敲昏了事,至于事后其它海盗要对这些昏迷的人做什么就不关他的事。但今天商船主人虽意外他的出现,不过商船主人却马上作出反应,悄悄伸手入内拿雷射枪要杀他,察觉到商船主人流露出的杀机,他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毕竟现在他这一份抢劫工作不只为了他自己,更是要让待在红星基地的蓝奕司能有好日子过,为了自保,多杀个人,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俘虏商船主人还可以多赚一笔,而且凭你的身手,他怎么可能伤得到你……好啦,兄弟们,别发呆了,快,把商船上所有货物全搬到船上来。」
  元莽看着死去的商船主人,感觉可惜的自言自语,因为他们这群海盗靠的就是商船主人运送的货物吃穿,尤其是这条偏僻,少有人飞行的航路,死一个商船主人,就少了一个抢劫的猎物……但望着宇文翼淡漠的目光,以及他收刀的精准动作,他吞了吞口水,只好转过头,嗓门一扯,吆喝着其它同样目瞪口呆的下属们开始进行搬运的动作。
  「二老大,我们现在要回基地吗?」
  有了宇文翼的帮助,小商船顺利的靠在海盗飞船后端的船舱口,让海盗能够自由进出两艘飞船;搬运的行动很快结束,商船里头的尸体几乎被扒得精光,然后直接丢出船外,而昏迷的人则被牢牢绑住,拖进舱房,让人在外看守。
  等该做的事情结束,而距离他们离开基地只过两天,感觉没啥抢劫快感的其中一个海盗开口问。
  「就抢到这么少点东西,回去,你是想害我被骂吗?还有,这次抢劫都是翼小子一人的功劳,你们难道不会不好意思吗?」听到这话,元莽看着从小商船搬来的那几箱货物,不禁扯开嗓门,吼道。
  虽然在宇文翼加入他们抢劫的行列之前,他们只要有收获就欢欣鼓舞得返回基地,不像现在,还能计较抢到的油水太少。
  「二老大,你别只会说我们,你这次除了说几句恐吓的话外,也都没做到事啊。」
  是啦,这次的抢劫都是宇文翼一人的功劳,他们除了搬东西外,什么力也没出到,但这也不是他们故意欺负新来的,而是新来的太厉害,就算他们想帮忙,也找不到事情好做。
  「呃,对喔,我好像也没做到事……」
  被人吐槽,知错的元莽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发觉事情真的都已经做完,没办法下,他露出傻笑,「好,我决定了,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到另一条航路,再抢劫一次。」
  「翼小子,你没问题吧?」强硬的下达命令完后,他转向宇文翼,带点期待的问道。
  谁叫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宇文翼可是他们顺利抢劫与否的主力!
  「没有。」同样回到飞船上的宇文翼回道。
  「很好,小三子,往『陨落航路』出发。」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加上大家的兴致也很高,元莽当场命令负责驾驶飞船的海盗往另一条充满大小陨石群的航路行驶过去,而今天彷佛是红星的幸运日,他们才抵达另一条航路没多久,躲在一颗不动的大陨石后的飞船上的雷达就出现一个移动的小点。
  透过计算器分析,前头出现的是一艘中型商船,听闻,所有人的双眼都发亮了,因为这表示,只要顺利完成这趟油水丰富的抢劫,回到基地,他们一定会被大大犒赏一番。
  「抢劫。」
  依照先前抢劫模式,红星星际海盗团透过船上通讯屏幕直接跟商船主人大呛抢劫的意图,而宇文翼搭乘改装的逃生舱悄悄接近商船,不过这回逃生舱上还多了几个摩拳擦掌的海盗,里头甚至包括了原本该待在飞船控制室,跟商船主人说些吓唬话的元莽。
  其实悄悄潜伏进抢劫的商船中,直接控制住商船这一行动,早在宇文翼加入红星,而且手边还有几套抢来的,能在星际中活动的太空装甲之前,元莽等海盗就已经试过──
  只是那几套装甲对没在外层空间训练过的海盗们来说,压根就难以依照自己意愿行动,加上装甲上并没有反雷达探测装置,一被对方飞船上的武器锁定,马上成为茫茫星际的一粒灰尘。
  所以想趁机潜伏到抢劫商船的妄想,在装甲全部报销,且牺牲了好几个兄弟的性命后,他们就不再想过,直至现在……
  「哇,翼小子出手真狠,干净利落,如果只靠我们,我们一定做不到像现在这样。」
  等顺利进到商船中,由宇文翼打头阵,元莽等海盗则殿后,所以他们能亲眼看见宇文翼如黑暗中的死神,只要被他相中的人,绝对都是一刀割喉,无声的收割一条条人命。
  见状,其中海盗甲似乎忘了他们跟着抢搭逃生舱进入商船中是要做什么,忍不住小声的发出感叹。
  「嗯嗯,怪不得老大会特别重视他。」另一个海盗乙听到这话也是心有戚戚焉。
  因为如果今天没有宇文翼在,光靠他们,要想吃下这样的中型商船,其实对他们来说是有一定难度的,顶多只能靠着双方谈判,抢到一些小货物;有时,中型商船上甚至配备有比他们海盗船要强大的武器,要抢劫,他们反而被打得落荒而逃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但有了宇文翼,一切都不同了!尤其是之前他们还抢过比今天的中型商船要大艘的商船,所以回头面对这样的中型商船,他们以前的小心翼翼和戒慎恐惧都减少许多,而相对增加的,则是能抢劫成功的信心。
  「你们几个还在打混,你们不看看翼小子有多卖命,小心,回去后你们什么都分不到。」元莽握紧偌大的拳头,狠狠的从只动口不动手的手下脑袋瓜子敲去,恶声吼道。
  「二老大,我们现在是在敌人内部,小声点。」
  元莽这一吼,果然让所有人从宇文翼敏捷的身手回神,不过理智一找回,马上有海盗出声提醒元莽,关上他的大嗓门,以免让他们破坏行动增加多余来自商船内的阻力。
  「干嘛要小声?这里的人不是被翼小子杀了,就是敲昏了,没人会听到我们说话──你们几个,不要再打混了,翼小子都不知杀到哪去了,等下你们不要又什么事都没做到。」
  「对喔,翼小子,留一点人给我们啊……」
  「阿翼,你回来啦。」
  听到出外三天,带队去抢劫的元莽等人已经回来,而且抢了不少东西,连一艘小商船都抢回来了,早养好伤的蓝奕司知道消息后也跟着其它留在基地的人去迎接飞船,一看见宇文翼,他露出大大的笑容朝他挥手。
  「会长大人,你适应得真好。」
  一下飞船,宇文翼第一眼就看见夹杂在人群中的蓝奕司,而且他还不时跟身旁的人打招呼,一派和乐融融样,一点都看不出他跟其它人认识其实还不到一个礼拜。
  他快步来到蓝奕司身边,看着他脸上一如以往,漾开的纯净笑容,宇文翼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宇文翼的笑似乎让曾跟他一起出外抢劫的海盗们感到惊奇的议论纷纷,尤其是亲眼看到宇文翼毫不留情收割他人性命的人更是意外原来宇文翼也会有这种柔和表情。
  海盗们大剌剌的盯着他看,但宇文翼却把外在的目光全都忽略,谁叫蓝奕司的天使笑脸吸引了太多人回头注视,加上飞船回来,大部分人都闹哄哄的,所以……
  「嘻嘻,因为大家都对我很好啊。」
  不过宇文翼没注意到,不代表蓝奕司也同样没发现,见状,他只是加大脸上笑容,甜甜的说。
  他们这边话说着,飞船那边则由玉红明带头,正努力吆喝着所有海盗把飞船上抢来的所有货物卸下,并交由徐情分别归类,然后收进储藏库中,等待接下来的处理。
  玉红明并非是个小气的老大,发现元莽这次出外抢劫收获颇丰,除了收进储藏库,补充库存外,现场还留下一部分吃的,分派给在场所有人,算是一种庆祝,当然针对这次去抢劫的手下,她还有额外的赏赐。
  也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每当得知出外抢劫的飞船有不错的收获时,基地上的人才会主动去迎接飞船,要是飞船根本没抢到什么东西,大家才不会有这样的热情。
  而拿到好吃的,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海盗或基地上的女人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就会边跟他们打招呼,然后边把手里一些干制品、新鲜水果递给蓝奕司,让宇文翼亲眼见到他的好人缘。
  「那是因为他们都被你的笑脸骗了。」
  当然,宇文翼手上也有其它人给的吃的,不过很明显的,他是沾了蓝奕司的光,因为他手上的东西和蓝奕司的比起来,差多了,只是他总觉得有部分海盗在把东西拿给他时,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
  摇头晃掉不知是他想太多或是错觉的感觉,其实早在学院时他就知道蓝奕司的人缘很好,所以对这状况他倒不意外,只不过当他望着不论对谁,蓝奕司脸上始终不变的天使笑容时,不禁小声咕哝着。
  「阿翼,你有意见?」
  听见宇文翼的声音,蓝奕司把手上的东西全丢到宇文翼那,还吩咐他一句:不准把东西给弄掉后,他自己再从宇文翼那堆有如小山的各种食物中拿了颗水果吃,然后他边朝他们住的屋子方向走去,边笑睨着小心翼翼,生怕手中东西掉落的宇文翼问。
  「不。」
  「你没有,但我有意见。」
  很快的,蓝奕司他们已经走到宇文翼住的竹屋,吃完水果的蓝奕司径自坐到床上,让宇文翼随便找了个脸盆把手上东西全放下后,他对宇文翼招了招手,一双纯净的蓝眸上下望着他说。
  「什么意见?」
  看见蓝奕司直盯着他瞧,甚至似有意若无意的啧啧出声,让宇文翼显得一头雾水,不晓得他是哪有问题。
  「阿翼,我问你,刚刚我们两人拿的东西是不是差很多?」
  听见问话,蓝奕司终于愿意收起打量视线,他手指轻敲着竹床,不答,反而丢出一个问题。
  等宇文翼点头,他笑脸突然莫名的扩大,不过他却是以着无辜的口吻继续道:「那就是因为你出外抢劫,身上杀气太重,连带的,血腥味也太重,才会没有人疼,所以阿翼,我在左边第二间个人浴池那帮你准备了温泉水,我给你三分钟,快去清洗干净,出现在我面前。」
  红星基地是没有什么丰富的物产,但却有一个超大的天然温泉,所以玉红明就把这天然温泉一分为二,当作大众浴池,附近还隔出几个小小的个人浴池,不过要想在个人浴池泡温泉的话就得自己辛苦点从天然温泉那舀水过去。
  「……好。」
  虽然宇文翼确定自己身上没有沾到敌人的血,他也没闻到什么血腥味,而且他很怀疑只会指使人做事的蓝奕司说他帮他准备了温泉水的事实……但那抹狐疑只从心底划过,嘴上他依旧应好。
  他相信蓝奕司不会害他,但他更相信,只要蓝奕司感觉无聊,恶整他应该是少不了的──不过这也代表他恢复完全了!
  「嘻嘻,乖。」
  看宇文翼乖乖照着他的话去做,蓝奕司嘴角那抹笑突然染上一丝邪,他同时跟着宇文翼的脚步走到红星基地特辟出的个人浴池外,似乎在等着什么好戏上场,但他脑海此时却不自禁的想起五天前的事──
  五天前,当蓝奕司在翠依细心的治疗下,逐渐好转,且从昏迷中清醒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伤势比他还早恢复,关心的照顾着他的宇文翼,旁边还有挂着恬静微笑,轻柔的替他换伤药的翠依。
  事后,陆陆续续进来好几个人看他,像眼中毫不掩饰对他感兴趣的玉红明、傻大个的元莽、及长相斯文的徐情……等他一一向众人打过招呼后,在宇文翼直述的说明和总是充满活力,一张嘴就说个不停的喜喜补充下,蓝奕司很快了解他们目前所处情况。
  在他昏迷期间,宇文翼赢得玉红明所开的「面试」,打败元莽,替他们俩取得在红星基地生活下去的条件。
  不过红星星际海盗团本身食物库存不多,又遇上宇文翼这一个食量超大的打工者,才过一天,他们的库存就减少一半,让最会吃的元莽也只能甘拜下风,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抢劫的几条鸡肋航路一直没有过路的商船,要是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天,红星所有人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为了这点,徐情特地背着玉红明,跟元莽一起来竹屋警告宇文翼,如果他想让蓝奕司得到更好的照顾,更好的生活,就必须有所贡献,不然为了红星所有人,他们宁愿违背玉红明的命令,也要把他们赶走。
  知道红星基地此时因为多了他们俩所面临的困境,既然基地里没有多余食物,平常抢劫的航路也看不到商船,那就去别的有油水的航路抢──这是听完话后,宇文翼最直接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提出,徐情和元莽都有点心动,说实话,在宇文翼说出这个建议前,其实徐情早在面临基地食物一直有短缺的情形下,就曾动过这个念头,还跟玉红明讨论过实行的可能性。
  但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红星的实力只能吃吃这些小鱼虾,要想以小扑大,就要有付出庞大代价的心理准备,而这种会损兵折将,甚至让红星整个消失的代价却是红星,是玉红明付不起,也不愿付出的,所以最后这个意见就放水流,没有第三人知道这件事。
  现在宇文翼重新提出,又见识过宇文翼带伤时的实力,为了红星,徐情心动,但仍要小心计划,倒是元莽没想那么多,不怕死的直应好。
  有了决定,他们瞒着玉红明,在徐情的策划下,由元莽带队,加上宇文翼和几个胆大,没有身家负担的海盗,他们就偷偷越界,小心埋伏起来,等到没有同行在,目标直指一艘中型商船。
  接着,知道宇文翼直来直往的说话语调,深怕他应付不了跟别人对话,所以由宇文翼和徐情共同搭乘逃生舱,然后对航行过来的中型商船发出求救讯号,等徐情一一响应商船主人的问题,消去商船主人疑虑,成功被中型商船吸纳进商船内部后,就换元莽他们上场。
  元莽他们搭乘把红星字样遮住的海盗飞船现身抢劫,吸引商船所有人注意,等宇文翼两人察觉商船上产生了异动,他们再从中破坏……但说是他们,其实不会武的徐情根本只需要把自己藏好,剩下的全交由宇文翼一人表演。
  因为商船上的人一开始对他们没有防备,知道这一役攸关之后他们在红星基地的生活,宇文翼眸中冷光闪烁,宛若化身为无情死神,手拿隐杀刀,轻易的收去暂时看住他们的守卫小命,即使后来他们有了警戒,也只是多拖延一点踏入地狱的时间……
  顺利抢劫中型商船归来,红星基地所有人顿时轰动起来,也大量补充了短缺的库存,虽然事后被玉红明骂得很惨,但每个人看宇文翼的眼神都变了,之后,宇文翼就成为红星出外抢劫的主力。
  当然以逃生舱向商船求救的招数是不可能一再使用,那些商船主人不是笨蛋,而徐情也不是那么闲……所以有了中型商船的「贡献」,以及向海盗黑市购买的物品,他们整修了红星飞船,也大大改装了逃生舱,使其成为现今红星主要的抢劫模式!
  而宇文翼做这一切的一切,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蓝奕司受到最好照顾,得到最佳生活质量──
  这个笨蛋!
  一声异响,使得心底骂人,嘴角却勾起满足笑意的蓝奕司回神,刚巧看见翠依脸上神色带些慌张的从宇文翼进入的个人浴池冲出,而身上被水泼湿的宇文翼则跟在她之后走出。
  「阿翼,你对翠依做了什么啊?」
  见状,蓝奕司眸中掠过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光芒,他双手环胸,看看宇文翼,又瞧瞧翠依,故意对着宇文翼问。
  「我没有。」
  宇文翼一走出浴池,看见满是调侃的蓝奕司,就知道眼前这幕会发生肯定是他设计的。
  蓝奕司表面是说,他帮他在个人浴池准备好温泉水,还限定宇文翼三分钟内要清理完毕,出现在他面前──其实是蓝奕司早知道翠依在里头,不知在帮谁准备温泉水洗澡,害他一进浴池,才刚脱了上衣,正要解开裤子时,就和把浴桶刷洗干净,起身,瞪大眼的翠依相对看……
  「喔,你确定?但翠依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发生的样子,阿翼,你是个乖小孩,不能说谎喔。」
  蓝奕司看着明显被人泼了一身水的宇文翼,脸上笑,身后小恶魔的尾巴却已经偷跑出来,摇呀摇的,就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翠依姊,妳不是说要帮阿翼准备温泉水,要我来帮妳,但是妳脸怎么这么红啊?」
  宇文翼还未开口回答,就在这时,喜喜也蹦蹦跳跳的出现在这,一眼瞧见他们三人,尤其翠依脸上还有明显的红晕,她凑近前,好奇的问。
  翠依羞赧的摇头,然后抬头不小心跟听见这话而感觉意外转向望着她的宇文翼眼神撞在一起时,她脸更红了,再也站不住,所以不等喜喜继续发问,她拉着喜喜便迅速跑离开现场。
  「翠依姊,妳拉我做什么?翠依姊,妳别跑啊,我都还没问阿翼身上为什么是湿的耶……」
  「高兴了?」等翠依拉着喜喜跑得不见人影后,宇文翼转向蓝奕司,带着一丝无奈道。
  不过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翠依要帮他准备温泉水洗澡?因为他记得翠依除了帮他和蓝奕司换药外,几乎没跟他单独相处过,那她到底是出自什么原因要帮他做这事?
  想了一会,想不通,反正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多重要的事,所以他马上把这事抛到脑后,注意力全放在恶整他成功的蓝奕司身上。
  「唔,我为什么要高兴?」
  闻言,蓝奕司顿时收起所有笑意,然后改带着无辜的表情偏头望他,似乎在等宇文翼给他一个满意答案。
  「这不是你想看见的?」宇文翼下意识的回答。
  「谁说的?」
  「我自己想的。」问题再度被踢回,宇文翼老实道。
  「阿翼,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呀。」
  看着总是直话直说的宇文翼,蓝奕司的笑容全部回归,甚至伸手摸摸他的头,而宇文翼不知是习惯蓝奕司的动作,还是他忘了现在司马凛他们不在这,竟然不闪不避。
  见状,蓝奕司感觉他看见司马凛就站在宇文翼身边,而知他心意的司马凛了解他接下来的动作,不用他吩咐,司马凛已经先一步抓住宇文翼,让宇文翼不能乱动,只能乖乖接受他爱的小手……
  「会长大人,你怎么了?」发现蓝奕司摸完他头后,竟然有些失神,宇文翼感到奇怪的问道。
  「我在想,你今天好乖啊,竟然都没有闪躲的动作,嘻嘻,阿翼果然是乖小孩一个。」
  蓝奕司回神,只看见宇文翼一人,他如往常般笑着调侃宇文翼,只是他这次的笑却隐约带着一点落寞。
  「你在想阿凛。」
  听到这话,宇文翼原本感觉额头滑下三条黑线,闷啊,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刚刚怎么会完全没有闪开的动作,但仔细看着蓝奕司,他却有种奇怪的感受,还有蓝奕司所说的内容,话也就这样从他嘴中脱口而出。
  「是啊,我想他。」
  被宇文翼这样直白的戳破心事,蓝奕司望着宇文翼关心的脸,最后他轻叹口气,也变得老实。
  他和司马凛从小认识至今,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这次算是头一回分开这么久,他想他,而且他相信司马凛一定也很担心他,毕竟他们分开是一连串的意外造成的!
  「阿岳……」
  对司马凛的思念,也让他连带想起云水岳,尤其是他宛如变了一个人,无情的背叛他们,以及在他背后,不知如何迷惑他的妖女绿苹,蓝奕司突然担心起司马凛,深怕云水岳也利用司马凛对他的信任而做出对司马凛不利之事,甚至步上他们的后尘──
  「阿翼,我想,我们应该做一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