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可怜的乞丐
  刚出来的时候，乔乔只能是捡一些破烂维持生活，直到他再大一些，他便知道装作可怜人来唤起别人的同情心，已达到别人给他钱的目的。久而久之，他变成了一名乞丐，整天浪迹街头。
  那时候，乔乔已经长大了，他正值青春年纪，曾经他也想过要做一份体面的工作，可他却从来都没有学过一门技术，他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甚至他想去当个洗碗工也被人拒绝，理由是他穿得邋遢，嫌他脏。
  最后，乔乔终于心灰意冷了，或许当乞丐是他做好的选择。
  也就是这样，他认识了莫染染。他感觉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很阳光，有种莫名地吸引力。
  莫染染见乔乔低沉了下来，不再问他问题，她捡起别人扔来的钱：“乔乔，我陪着你，以后你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真的？”乔乔的语调高了几度，还透露着喜悦。
  这些年来，他的亲戚都不愿意跟他接近，不想莫染染竟然主动靠近他了。
  “那当然啦，我莫染染说话算话，以后你就是我莫染染的好朋友。”莫染染靠近他，收拾他的摊铺，关了正放着大悲咒音乐的音响。
  今天认识了新朋友，怎么也得出去转悠转悠。
  莫染染的手随意搭在乔乔的肩膀上，带着他往前走：“乔乔，其实你可以重新找份工作的。”
  “我也想找的，可是没人要我，你看我的这身打扮也不会有人靠近我。”乔乔喃喃着，他知道，他找不到任何工作。
  莫染染盯着他，随后捧腹大笑，没试过怎么会知道呢。她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拉着乔乔一同坐下，开始向他讲道理。要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这么耐心地向人提及她以前的工作经历。
  在她当聋哑老师之前，她以前被老板辞退过四十几次，不过她还不是没有放弃，最终还不是找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了。
  乔乔睁大了眼，透露着崇拜：“染染，你怎么能这么厉害！竟然还当老师了，老师可一直都是我最敬佩的职业呢！”
  莫染染盯着他笑，他这个人有些自卑，总是能找到别人的优点，而自己的优点却是一点都瞧不见。乔乔这个人虽然从小没接受过教育，可他的素质却不差，至少不会怨天尤人，会踏踏实实地做好自己的事情。他真的很厉害，通常正常的人都不会手语，而他竟然会做手语。
  “你也很厉害，会做手语呢。”莫染染对着他猛夸，她不想他自卑。
  其实，乔乔跟别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差别，他只是输在了起跑线上，也输在了亲情上，不过这一切都还不晚。若是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他一定会走得很远、走得很高。
  乔乔听见莫染染对她的夸奖，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的时候，没有人愿意跟他接近，偶尔有几个小朋友跟他玩都会被家长叫走，那些大人带着自己家的小孩走后，还不忘挖苦他一句：“害人精！”
  自从乔乔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吸毒的之后，自己便渐渐地远离了人群，他害怕跟他们交流，也害怕跟小伙伴玩耍，更害怕会有人指着他大声喊叫着“害人精”这几个字，他在心里已经形成了恐惧感。
  小的时候，乔乔便学会了手语。那个时候，只有那群聋哑人才愿意跟他玩耍，因为那群人同样被人排斥，他们都是被上帝遗忘的可怜人。所以，乔乔经常站在聋哑人所居住的地方同他们交流。
  好景不长，乔乔以为自己找了朋友，不想在聋哑人知道他是乞丐后也不再跟他玩耍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跟他在一块儿交流，甚至就是站上一会儿也会巴不得早点离开他。
  旧事不再提，乔乔勉强笑笑，把话题换到了莫染染这头：“染染，你是怎么当老师的？好羡慕你啊，以后我要是也会有一份工作那该多好。”
  这次又换成了莫染染伤感了，似乎这一切的话题都离不开顾凡桉，就连她现在得以生存下来的工作也是顾凡桉给她找的。
  她在以自己得意之处向乔乔讲道理，殊不知当时的自己也跟他同样迷茫。
  莫染染摇头，她不要再想起顾凡桉。如今，她有可以依赖的姜木尘，还有自己好朋友乔乔的陪伴，她不必再留恋他，也不必怀恋过去。以前顾凡桉的种种都是假象，那都是蒙蔽她双眼的。
  两个人背对背靠着，各有各的心事。
  “染染，以后你还会找我玩嘛？”
  “会，当然会的！”
  莫染染盯着远方，再看看乔乔，她似乎有些许释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每个人也都有自己放不下的心事，不可能一辈子就只围着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去做。她想，或许唯有心放开，才可以真正地向前继续迈着步子走开。
  这几日，乔乔仍然在莫染染家的小区门口乞讨，不过他没有了以往地动力，他也没再编那些惨绝人寰的悲惨虚假故事，不过唯一没变的还是他的音响重复循环地放着一首大悲咒。
  莫染染几次路过，都向他打招呼，两个人渐渐熟悉起来。
  乔乔愈发觉得要改变自己，他甚至有了念头，不再当乞丐，他要找一份工作，然后体面地站在莫染染面前自豪地告诉她，他也有工作了。
  是夜，莫染染下班送走了学生便立刻在外面买了食物带给乔乔，这几日她都忙着上课，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不过正当她到乔乔以前所呆的老地方之时，却没再见到他。
  这么晚了，他还能去哪里呢，莫染染挠头。她胡思乱想着，难道他真的是丐帮的人，丐帮也有地域的划分？难道他被其他乞丐赶走了？
  想想，莫染染便觉得后怕，她转过身向其他乞丐常出没的地方去看看，她抱着侥幸地心里想，应该会看见乔乔。
  此时，乔乔正在桥洞下端着盘子，数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