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作者:哈哈洪      更新:2022-05-17 19:59      字数:2961
  苏岱猛地一挺身,抬脚就狠狠踢到孙芸的肚子上,将人踹倒,痛的蜷缩起来,痛苦的□□起来。接下来的时间,这两个大豫王朝出身最高贵的女人便完全撕破了平日的模样,歇斯底里起来,苏岱不假人手,和孙芸几乎扭打到一起,孙芸在冷宫已然虚弱不已自然不是苏岱的对手。
  待苏岱发泄之后,喘着粗气,勉强撑着绿云的手站着:“你们两,去,把她给本宫架起来。”
  绿云和寸心只得照办,拖着摇摇欲坠的孙芸,苏岱便抓着她的头发,恶狠狠的掌嘴,只打的自己的手都几乎失去了知觉,剧烈的运动之下酸痛的抬不起来,这才踉跄着后退到靠着桌子角站着。
  孙芸几乎已经昏死过去,满头满脸的血污,寸心和绿云一松手就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寸心和绿云一左一右地扶着苏岱,两人被这样的变故冲击的也有些招架不住,寸心到底是苏岱身边的老人,开口劝道:“娘娘,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得先避着人,先回宫吧。”
  “是啊,娘娘,无论是真是假,您也该仔仔细细查过,也好叫孙氏恶有恶报。”绿云帮着开口。
  苏岱已然是觉得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点头便由着两人支撑着出了冷宫,一路上路都走不稳,好不容易才坐到流华宫的靠椅上。
  流华宫烛火一照,才发现苏岱自己也是灰头土脸,脸上、脖子上都要细小的口子,占了灰尘,寸心心疼的不得了,连忙招呼绿云打热水准备药材,待天亮了再请太医来瞧瞧。
  苏岱这一番心绪大起大落,压根对身上的酸痛都没有感觉了,寸心替她用温水清理才觉出疼来。最疼的还是她的一双手,寸心和绿云一人一边托起了她的手,指甲折断了好几根,指甲盖边缘裹了凝固的血痂,右手的手腕更是扭着了,关节处高高肿起来,手心更是通红一片微微肿胀,可见为了出气,苏岱自己也遭了罪。
  寸心看着苏岱,已然是丢了魂了:“娘娘,奴婢伺候您泡个热水澡,多少合一合眼,明日再与将军合计合计,此事是真是假还需查证。”
  苏岱失魂落魄点头:“我知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该知道的,这么多年,我居然没有认出来,他明明就在我的眼前……”
  凤仪宫的人死的死换的换,已然冷清的不得了,只余了偏殿伺候大皇子的还稍有点人气,皇后倒了,但皇长子到底还是有出路的,自然免不了有想巴结的。今日凤仪宫来了个不速之客,伺候的奶妈婆子战战兢兢地,踌躇着该请谁来主持公道。
  苏岱今日难得素净了一回,一身黛妃色的宫装衬的人多了两分温婉,头上也不再是那亮的晃人的发冠,径直就进了王毓的偏殿,旁人看来苏岱的脸色简直冷的如冰霜一般,只有扶着的绿云能感受到苏岱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王毓已经三岁了,此事正趴在铺着厚厚绒毯上的暖榻上,撅着小屁股格外认真地看摊放在塌上的小木牌,那是孙芸命人做了来给王毓识字用的,王毓神情专注,注意力丝毫没有给苏岱。
  奶妈心里着急,忙小心上前提醒王毓:“大殿下,嘉修媛来瞧您了。”
  王毓这才抬头,露出了一个带着酒窝的咧嘴笑,软团子一般从榻上爬了下来,抱着手摇摇晃晃地鞠了一个躬:“见过嘉修媛!”说着还不忘抬着脑袋偷偷看苏岱。
  苏岱只一瞬间便红了眼眶,勉强忍着,蹲下身子扶着王毓,伸手轻轻摸了摸王毓肉嘟嘟的脸蛋:“大皇子近日可还舒心?可有什么短缺的?奴才们伺候的可还精细?”苏岱一叠声的问题满是殷切和关心,把小小的孩子砸蒙了,好一会才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好的呀。”
  末了,王毓想起了什么,委委屈屈的开口:“只是,我好久没见到母后了,很想她……”
  苏岱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好久才涩着嗓子开口:“没关系,以后会有人待你比母后更好的……”
  王毓眼里渐渐升起的水泡打断了她的话:“就算我记下了所有的字牌也不可以吗?毓儿哪里做的不好吗?母后是不是不要我了?”
  苏岱只觉得揪心的痛,撇过脸去,不想叫王毓看出来。
  伺候的奶妈以为苏岱不高兴,唯恐迁怒了大皇子,连忙请罪:“大皇子年幼,奴婢只好哄他说只要记下了字牌就可以见……废后,奴婢该死。”
  苏岱深深吸了口气,勉强道:“你照顾的很好,务必不能委屈了殿下,殿下但凡缺了什么便告诉本宫。”苏岱定定看向王毓:“本宫与殿下有缘,与亲母子无异。”
  苏岱默默地陪着王毓待了一上午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日后便是日日不落。
  薛溯鸢主理六宫,一开始还会特意关照大皇子,当下出了岔子,再后来便也不再去了,由着苏岱照顾,只会比自己更尽心。竹沥却很是不理解:“娘娘您的心也太大了,嘉修媛也太奇怪了,您也不上心?”
  薛溯鸢虽然也没有实据,但只要她面上是六宫最得意的人,这宫里的动静自然有人巴巴传到她耳朵里。苏岱与孙芸在冷宫大打出手之后,还是薛溯鸢好意给她请了太医去瞧一眼,如今联系苏岱奇怪的表现她也能猜出来。到底孙芸心疼王毓,到了最后还是为大皇子做了谋划……没有把无辜的孩子一起拖向地狱。
  “娘娘,您就算不担心大皇子,也该留意嘉修媛呀,若真叫她哄着大皇子跟着她,岂不是更棘手。”
  薛溯鸢没有多言,只是叹了口气:“这宫里,哪里由得自己?”
  向戈看竹沥摸不着头脑,提醒道:“皇嗣大事,自然由皇上决断。更何况,大皇子有个显贵的外祖,一个皇子怎可有两个母族?”
  竹沥恍然大悟:“那总该给大殿下找个养母才是,哪能就这样呢。”
  “孙家,女儿多得是,个个都会对大殿下视如己出的。”
  薛溯鸢能想到的,苏岱如何想不到,这几日全副身心都放在了王毓的身上。如何能证明王毓乃是自己所出这个问题,实在是让她日思夜想,消息传出宫,苏家更是焦灼,明察暗访不说,拿不着人证,苏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带上仵作去了妃陵,即便尸体已然成枯骨,但女人有没有生过孩子一看便知。
  苏岱连着几天悬着的心还未落到实处,时过多年,哪里还留什么知情人,连带着皇后身边的亲信也跟着皇后的倒台死绝了,就指着苏霖能顺着孙家的手查到什么。寸心从宫门口接了消息后,在苏岱殿门口踌躇许久才进去,掩上门,面容沉重:“娘娘,一时之间恐怕查不出什么?”
  “父亲不是派人去了妃陵吗?这女人有没有生过孩子还看不出来吗?”苏岱问过太医,这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娘娘,人没了。”寸心压低声音:“孙梓陌的棺椁是空的。”
  “本宫去找皇上说,空棺还不能证明他孙家有鬼吗?”苏岱急了。
  寸心连忙拦住:“娘娘,私探皇陵是诛九族的大罪,更何况如今棺椁是空的,孙家大可以反咬一口是咱们将尸体弄走了,这事行不通的!”
  苏岱深深吸了口气,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向寸心:“父亲的意思呢?现下该如何?”
  寸心扶着她坐下:“将军的意思,死人找不着,还是得逼皇后自己开口。”寸心想也知道此事之难,苏岱一听眼睛都合上了,按着额头,脑子里一团糟。
  只可惜时日不等人,在苏岱绞尽脑汁怎么能叫皇后开口的时日,孙芸倒是先发制人,冷宫先传来消息——孙氏畏罪自裁。
  苏岱听到消息第一时间便赶往冷宫,正好和薛溯鸢撞上,抢先就冲进了殿中。殿内孙芸的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上了,苏岱一把掀开来。孙芸脖子上深深的勒痕、发青的皮肤,已经证明了,孙芸真的走了,这个女人带着她最想要揭开的秘密去地狱了。
  “嘉修媛,人死如灯灭,且放下罢。”薛溯鸢上前两步拉开苏岱,避免她做出什么伤害孙芸遗体的事,惹出事端。说罢转头看向:“本宫已遣人禀报陛下,孙氏可留了什么话吗?”
  冷宫的太监这才哆哆嗦嗦地将一封薄薄的信封递过来,薛溯鸢没有接,她看到信封上清清楚楚写了是给王定的:“罢了,你跟本宫一道去回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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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剧情犹如脱缰的野马,e=e=e=(#>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