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报复之举
  说完便坐在内厅上座紫檀椅上，也无人来奉茶，周姨娘选的人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
  自从河心岛一事发生之后，周姨娘便日日提心吊胆，容颜瞬间衰老许多，鬓边也多了许多白发，这次苏之筱前来，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反正没什么好事，也听说絮儿一直待在易府，那苏之筱这次回来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在卧房的周姨娘在门槛上跨进跨出，犹犹豫豫，不知道到底去不去，身旁的老妈子看她这样着急，劝她道：“周姨娘，你好歹是她庶母，谅她也不敢怎样，你先与她周旋周旋，我刚刚已经叫人把老爷请回来了，她一个姑娘家，还能要你命不成？”
  周姨娘觉得这话在理，就算她苏之筱要兴师问罪，无凭无据不说，她要泄愤，最多不过是嘴上骂几句，应该不会怎样。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惴惴不安地往内厅走去，刚进内厅，脸上便堆着假笑：“姑娘，你怎么来了？你若要回娘家，来一封信我派人去接你就是，还要你亲自来，真是……”
  “姑……呃……”
  周姨娘被眼前人突如其来地扼喉吓得脸色苍白，双手紧紧地拿住她的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妄图挣脱，张开口，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哑声地求饶。
  苏之筱的眼神空洞，连一丝触动都没有，漆黑的瞳孔里，宛若一个黑漆漆的深渊，一股股凉气从那眸子里散出。
  苏之筱的手只稍稍用力，扼住那脆弱的咽喉，眼睁睁看着她周姨娘双手从自己手上滑下，双脚慢慢离地，脑子里闪过过去的一幕幕。
  苏之筱哭着护着娘亲的骨灰盒子，周姨娘叫来四五个大汉把她从盒子上抬起来，扔出去，把娘亲那干净纯白的骨灰里浇上隔夜潲水，把娘亲给她准备的嫁妆全数变卖，把她锁在幽暗冰冷的厨房里，面对老鼠虫蚁，把娘亲给她的玉佩……
  如今想起来，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里没有太大的触动，旧事翻过，如清风翻书，不带感情，对周姨娘这种人，她连恨都不屑于恨。
  内厅外，天傻蓝傻蓝的，没心没肺的晴天，不管不顾地洒下一片灿烂的晨光。
  带着暖意的阳光照在周姨娘苍白无色的脸上，她的双手无力下垂，面对苏之筱的扼喉，毫无招架之力，放弃抵抗挣扎，她全身的血液渐渐停息，双手指间也开始慢慢变白，张开口奋力呼吸，想要得到一点空气。
  “苏之筱！你干什么？”
  苏循跟着下人回来，看到内厅里的一切，急忙跑上前去，开口呵斥道。
  呵，当年周姨娘那样践踏她的时候，他不是最会袖手旁观吗？如今怎么不行了？
  “杀人。”
  淡淡吐出这两个字，苏之筱手上没有一点放松，反而加了些力气，周姨娘的脚离地悬空更高了一些，舌头禁不住地伸出来，眼瞳慢慢泛白。
  苏循想要上前把苏之筱的手拦下来。
  “苏循，我劝你，离我远一点，我另一只手可不一定会放过你！”
  声音冷冷的，远离尘世般空灵，完全不像是一个人说出来的话。
  苏循有些害怕，在周姨娘苦苦哀求的眼神下，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周姨娘的眼角不知何时，淌下一行泪，是热的。
  “很好。”
  苏之筱看她眼神早已全部泛白，眼睑慢慢闭上，这才把她放下来，周围的家丁一拥而上，把她抬到凳子上去，苏循赶忙叫了太医，瞪了一眼苏之筱。
  在众人忙碌的身影中，苏之筱走出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