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孤傲仙尊VS精分凶残魔尊
作者:菜猫互啄      更新:2022-05-22 21:26      字数:5416
  当一身肃冷白衣的玉无玦来到千叶城时,入目的便是残破的石碑,被血染红的城墙,破败萧瑟的街道,以及到处都是人体残留的断肢。
  可他面色依旧冷漠如初,没有半分留恋之色,仿佛这里不是他待了三年的千叶城,而是一座被妖魔入侵的普通城市。
  他手持本命仙剑,一路走来毫不手软的杀掉城内那些作恶食人的妖兽,然后一步步来到城中心,找寻此次下山的目标。
  城池中心,映入眼底的是遍地血肉模糊的妖类尸体,而在满地的碎肉残肢中,正中间昂首挺立着一尾蛇妖,尖锐冷硬的鳞片散发着阵阵冷芒,层层叠叠的鳞片如同护甲一般覆盖住了那条修长的黑色蛇尾。
  “它”盘踞在一片血水中,纯黑色长发散落在腰部鳞片之上,背影纤细单薄的可怕,甚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蛇妖似乎察觉到了来人,他冰冷尖锐的竖瞳倏的扭转过来,带着蛇类的嗜血野性和森冷杀意。
  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靠,他不是普通人类么?为什么现在突然变成蛇了?我的小可爱彻底被狗给吃了,劳资竟然日了一条蛇???】
  【系统:……这是重点么,重点是继上次的解剥研究小达人,这次你踏马又找了个蛇精病cp!你简直有毒啊。】
  白衣仙人飘然立于破败脏污的废墟中,他浑身上下纤尘不染,依旧干净纯白,仿佛这天地间唯一的一抹亮色。
  只除了……他右手中握着一把染血长剑,剑身凌然透彻,可剑尖依旧在滴滴答答的落着鲜血,恍若一位斩妖除魔的正道仙修。
  斩妖除魔啊……
  仙人面色波澜不惊,尽管已然认出了对面蛇妖的身份,但他眼角眉梢之间依旧是不变的寒凉,一双琉璃瞳平静淡漠,清清楚楚的映照出对面蛇妖的面容。
  伏安竖瞳微缩,第一反应便是伸手遮住自己布满黑纹的丑陋面容。
  他长发披散,浑身浴血,面容丑陋,这样的他一定是极其不好看的。
  而且由于他濒死前的强硬转化,导致蛇形躯体并没有被蜕皮成功,不仅老旧烂掉的皮没能成功褪去,反而与新生肌肤诡异的糅合在了一起。
  陈皮无法脱落,它会一直镶嵌在新肉上,腐烂的刺痛感会一直反映在这具新生躯体上,这种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的感觉并不好受,同时也并不好看。
  “你杀了他们!”
  清冷锋利的声音带来夜风的微凉,白衣仙修越发握紧了手中长剑。
  没办法,眼前这一幕任谁看到都会误会。
  破败血腥的城市,被妖兽屠戮致死的人类,而唯一的活口便是盘踞在一片尸山血水里的黑尾蛇妖。
  伏安听闻此话,他身形微滞,转而弯腰笑的猖狂至极
  “哈哈哈……”
  仿佛天地间都充斥黑尾蛇妖这古怪疯癫的笑声……
  甚至蛇尾扭动间还搅浑了一滩血水,更加显的他肮脏污秽,布满黑色蛇斑的面容狰狞扭曲。
  万万没想到啊!
  夫君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质问,他在怀疑他杀了所有城民。
  原来,他那么恶毒的啊?
  恶毒到能联合妖族屠了整个千叶城?
  还是说,在玉玦心中,只要他变成了妖,他过去的一切良善都可以被抹杀,只剩下妖族所特有的残暴血腥?
  在这荒凉的残垣断壁中,伏安笑够了,他缓缓直起腰身,淡色指尖妩媚撩人的轻勾发丝,彻底将一张布满黑色斑文的面容暴露出来。
  他答非所问:“夫君,我好看么?”
  说实话,由于没有蜕皮成功,那张脸并不好看,杂乱无序的蛇斑布满了整张面容,黝黑脏污的黑色符文弯弯曲曲的攀附其上,一双非人的尖锐竖瞳犹带着野性,在加上那蛇类所独有的修长身躯。
  与之前风华绝代的人类大少爷可谓大相径庭,除了眉宇间有些许相似,竟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是啊,连种族都变了,肯定不一样啊,至于长相?
  白悦清心里默默吐槽,大兄弟啊,你自己长的好不好看心里没点abc么?你这个问题真的让我很难办啊。
  白衣仙人很久都没有做声,气氛仿佛被凝固成一个死结。
  半响,仙修一双剔透冰冷的琉璃瞳缓缓抬起,他并没有回应黑尾蛇妖的问题,反而冷静开口:“你是妖,我应该杀了你。”
  是啊!这些问题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何种目的,婚契者是妖也好,是人也罢,他都应该杀了他。
  没有第二种选项。
  风中传来乌鸦瑟瑟的悲鸣声,同时也带来血液腐肉的腥臭味,蛇妖布满黑纹的面容将他所有情绪完全掩盖,让人看不出任何神色。
  “夫君,你糊涂了么?怎的认不出我来了?”暧.昧沙哑的嗓音轻轻回荡在这片废墟中。
  蛇妖缓缓滑动蛇尾,黑色鳞片磨挲在地,带起一片沙沙的碎响声,莫名有种森冷诡异的错觉:“还是夫君归家太晚,晚到已经忘记了自己妻子的模样?”
  他语调依旧轻柔无比,沙哑中却透着一丝凉薄气息,蛇妖一路碾压过地上的残肢断臂,一点点靠近对面的白衣仙修,一副想让离家太久的夫君看清自己模样的委屈之态。
  白衣仙修面色冷漠,他看着对面试图接近他的蛇妖,一道破空剑意毫不留情的向蛇妖袭去,狠辣无比的打向蛇类七寸。
  伏安一双兽类竖瞳直勾勾的盯着白衣仙人狠辣无情的动作,他不闪不避,依旧维持着自己的步调慢慢接近白衣仙人,毫不在意自己七寸暴.露在对方剑下。
  白悦清面色微怔,他看着径直向他滑过来的蛇妖,为什么不躲呢?这个想法使他心神一错,剑偏了一瞬。
  “刺啦”一声,是锋利剑意刺穿坚硬鳞片的声音……
  天绝剑并没有刺中蛇类要害,但是也将伏安伤的不轻。
  锋锐剑意在那条黑尾上划下了一道极深血痕,致使那严丝合密的锋利鳞片被直接翻卷裂开,血液渗出,沁湿了那条黑色蛇尾。
  剑上所附加的纯净灵气也腐蚀着伤口周围的血肉,撕心裂肺的痛楚弥漫全身,疼的伏安发出一声闷哼。
  他狼狈倒地,痛苦无助的蜷缩起蛇尾,趴在地上艰难抬头:“夫君为何不遵守约定?为何来的这么迟?”
  在这夹杂着颤抖委屈的悲鸣中,伏安同尽全力的拖着自己身后受伤的黑色蛇尾,转而用手臂攀抓在地面上,指甲陷落在地……
  他一点一点倔强如故的向他的夫君爬去。
  向那毫不留情伤他的仙人爬去。
  似乎无论遭到何种伤害,他也依旧无怨无悔,企图用自己一颗真心去感化对方的执着良善模样……
  【白悦清:活久见,圣母附体啊。】
  黑色蛇尾也在这一路的爬行中留下了一道道诡异可怖的血色道路,分不清是其他妖兽的血水,还是蛇妖自身渗出的血液。
  放眼望去,那条血色道路像极了大婚那日的红毯铺道,鲜花盛开。
  白衣仙人平静淡漠的眸子里似乎划过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清俊眉宇间夹杂着微弱的恍惚之色。
  他依旧没有办法回答蛇妖的问题,心尖处传来一阵刺痛,如被毒蜂蛰了一下,转瞬即逝,痛苦却依旧不褪。
  直到……蛇尾已经攀爬到了他面前,一双滑腻手臂亲昵至极的揽抱上他的脖颈,夹杂着血腥味的指尖摩擦着他的面容,白悦清不知怎的,他并没有及时推开依靠在他身上的蛇妖。
  他面色松怔的看着攀附在自己身上的蛇妖,琉璃镜面清清楚楚的映照出来人的狼狈模样。
  像是被某种冷血动物缠缚住的猎物,也像是记忆中人类大少爷惯常的撒娇模样,耳侧传来一道极轻极柔的妩媚嗓音:“夫君,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那张可怖的蛇斑面容上露出一抹娇态,偏黄色的冰冷竖瞳死死盯着仙人清俊如玉的面容,血红色唇瓣轻轻开合:“夫君你为何来的这么迟!”
  迟了,太迟了。
  你来的太迟了……
  沙哑嗓音中恍惚带了一丝哭腔,他缱绻无比的将脸颊埋在仙人怀中,似依恋又似嗔怪的抱怨着,只字不提刚才仙人对他的凌厉杀招。
  在这废墟苍凉的血色中,黑尾蛇妖亲昵依偎在白袍俊美的仙人身上,风中隐约传来蛇妖似有若无的抽泣声,
  从远处看,两人竟像是亲密搂抱在一起的爱人。
  白与黑之间的碰撞,在这血色废墟中呈现出一种矛盾的美感。
  可那看似依偎在仙人胸膛上寻求安慰的黑尾蛇妖,他唇角缓慢勾起一抹诡异弧度,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而那紧贴在仙人胸口处的手掌呈爪状弯曲,锋利指尖闪烁着漆黑冷芒……
  ——
  “大胆蛇妖,你在做什么?”半空中一道浑厚苍老的嗓音响起。
  同时一道浑厚正气的灵气也从老者身上挥出,带着凌冽杀意向依靠在仙人身上的蛇妖袭去。
  黑尾蛇妖猝不及防的被弹开,他狼狈的摔倒在一片血泊中,乌黑长发像流光一样铺满了脊背,唇角也流出了殷红血液。
  而他右手那锋利指尖上也沾染着丝丝血腥之味。
  蛇妖完全没了刚才伪装出来的无助彷徨,他面容阴戾,冰冷竖瞳里一片狠厉嗜血之色,他并没有起身,而是近乎舒适的卧倒在了地上黏腻的血水里。
  身为人类时觉得血液肮脏黏腻,但是变成蛇妖之后,他近乎喜欢上了这种温暖丝滑的感觉。
  他伸出舌尖,享受般的轻舔指尖上残留的血液,这当然不是自己的血液,更不是别人的血液,而是他曾经的夫君,现在除魔卫道的仙修血液。
  “哈哈哈……”
  他肆无忌惮的大笑出声,声音沙哑而危险,可惜了,如果不是刚才那个糟老头子的突然出现,他就能把那人的心脏给挖出来了。
  挖出来啊!他倒要看看那人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他?那颗心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
  挖出来啊!一切都结束了。
  哈哈哈。
  挖出来……
  他面色癫狂,一双竖瞳死死盯着对面踉跄不稳的白衣仙人,眼里全是兴奋变态的嗜血杀意。
  就差一点点啊!
  这个负心薄性之人就能去地狱忏悔去了。
  因为他来的太迟了。
  迟到他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差点被对方掏心的白悦清……??他收回上一句感叹对方圣母的蠢话】
  【还有,摔,他拿错剧本了吧?
  这尼玛根本不是杀“妻”证道的光伟正剧本,而是三流剧本里被抛弃的蛇妖挖心败类书生的场景吧??
  或者:蛇妖挖心为哪般?
  只怪书生太负心?
  论辜负了一个妖怪男朋友是怎样的体验?
  终于知道历来杀妻证道的前辈们为何要挑选凡人为妻了。】
  玄泰师祖面带厌恶的看着一眼躺在血水里发疯的蛇妖,转而看向踉跄不稳的徒儿,声音夹杂着不满的训斥:“玉无玦,你太另我失望了。”
  他以为徒儿能办好这件事情,结果徒儿竟被蛇妖所迷惑,差点被对方给挖了心,这简直就是莫大耻辱。
  这句失望不仅是对玉无绝能力的质疑,还是对徒弟心中尚留情愫的不满。
  此时白衣仙人面色苍白,他竭尽全力的稳住身形,强忍着胸口血肉被腐蚀炙烧的痛苦,恭敬低头:“还望师尊恕罪,是徒儿办事不利。”
  玄泰师祖冷冷的看着这个一向优秀懂事的徒儿,一字一句强调:“无玦,你答应过为师的,去,拿起你的剑,做你该做的事。”
  白悦清身形微顿,握着天绝剑的手越发僵硬:“是,徒儿自当谨记。”
  从头到尾,伏安都静静地躺在一片血水里,耳边听着他的夫君和外人一起商量他的生死。
  他们是师徒关系。
  他唤仙人为玉无玦。
  为什么?连名字都是假的么?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谜团里,深陷其中挣脱不得,可脑中所有的困惑疑虑,通通都在白衣仙人持剑向他走来的瞬间灰飞烟灭。
  他看着白衣仙人面无表情的面容,以及长剑抵在自己心脏处的凌冽杀意。
  伏安眉宇间尽是讥讽,他恨,他恨,想要像野兽一样疯狂撕咬他的身体,就算死也要拉着他一同入地狱。
  可身体受到重击无法动弹,男人赐予他的伤口处,精纯灵力不断腐蚀着他的血肉,而刚才那个糟老头子的一击,更是震碎了他的肺腑内脏。
  呼吸之间都引的肺腑抽痛不已,整个人活着都仿佛是一种痛苦,似乎只需要一个契机,他就会彻底死去。
  他终究只是一个刚刚转化的半妖,是一个连蜕皮都没完成的半妖。
  他暴力突破蜕皮期强行斩杀了那群试图把他当成食物的妖兽时,就已经给身体留下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刚才白衣仙人的一击剑招根本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他并不是不想躲,而是根本躲不了……
  而那个坏他好事的老头打在他身上的一记浑厚灵力,让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他,更是被卸去了所有力量。
  只能无力的任人斩割。
  呵,多么熟悉的情节啊!
  这场景不就是刚才那群妖兽逼迫嘲讽自己的一幕么?
  弱小无力的自己似乎永远没有话语权。
  弱小的他无法留住男人离去的步伐,他无法保护父亲,无法抵抗那群妖兽的欺辱谩骂,更无法抵抗男人杀他的决心。
  他只能被安排命运!
  刚才那群妖兽想要自己的血肉,那现在的玉无玦又想要什么?要自己的命么?
  就因为,他是妖?所以过往的一切都可以被理所应当的被掩埋无视?
  是啊,他可是最纯洁高贵的仙人呐,自然会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怎么还会认一个肮脏丑陋的半妖为自己的妻子?
  自己对于他来说,就是白衣上的一块肮脏污垢,一个永远无法被抹除的黑点,在发现自己是妖怪的情况后,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抹杀消灭。
  他抬眼望着拿剑的仙人,蛇类竖瞳也在一瞬间转变成了清凌凌的凤眼黑眸,恍惚间还是当初那个风华绝代的大少爷。
  “杀了我啊!夫君,这不是你想要的么?我可是无恶不作的妖孽啊,身为正道的夫君自然看不得我这种妖怪。”
  略微嘶哑的嗓子里带着令人不适的森冷,遍布黑斑的面容上满是扭曲的偏执。
  “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白悦清一时被对方那双熟悉的凤眸摄住了心神,他怔住了,可与此同时,身后又传来师傅苍老低沉的嗓音:“玉无玦,你究竟还在犹豫什么?杀了他。”
  师傅嗓音中满是失望和压迫,他在提醒他,提醒他答应过的事情。
  白悦清越发握紧了手中长剑,他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后面是师傅的威逼,可前面……
  他看着前方那双属于人类大少爷的凤尾黑瞳,手中天绝剑恍惚之中重达千斤,竟如何也下不去手。
  “这不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么?你与这个人成婚不就是为了修炼无情道,缔结无情道果么?玉玉玦,不要让我失望,你答应过为师的,斩断因果,了却红尘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消瘦苍老的银袍老者用命令的口吻训斥道,他已是将死之躯,他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可他素来优秀的徒儿竟然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哦豁,马甲全都踏马掉了,我就装b楞神想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纠结之情,结果这糟老头子一直bb个没完,就单纯以除魔卫道的出发点杀了他也行啊。
  这样好歹人家还能死的心安点,来一个身份不同如何相爱的悲情收尾,结果这老头非要叨叨叨,把所有话一箩筐都抖出来了,这更显的我从头到尾都像个无情渣攻一样。】
  【系统: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