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孤傲仙尊VS精分凶残魔尊
作者:菜猫互啄      更新:2022-05-22 21:28      字数:4466
  伏妄以刀伫地,冷漠擦掉唇间血液,望着对面那个面露癫狂之色的分魂,俩人本为一体,对方想什么自己心中也有所感悟。
  他冷笑一声:“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你就不怕那人知道一切?”
  想拿他做筏子?
  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然后去那人身边“照顾”他?
  当真是好算计啊!
  两人本就五感共通,六识相同,伏妄之前做的那些事,血台之上,茧中囚笼,师徒饽逆……每一样都有对方的影子在!
  可以说两人都互相在那人身上享受到了,也在这个游戏过程中玩疯了,结果……你现在才施施然跳出来,要和他撇清关系?做一朵善良无辜的白莲花去“救赎”那人?也不嫌恶.心?
  伏安幽幽一笑,视线诡谲寒凉:“只要你死了,还有谁会知道这一切?”
  他近乎居高临下的宣布:“玉无玦身子弱,他负担不了事情真相,他只需乖乖等着男人疼爱就好了,至于以前那些胆敢欺辱他的“男人们”,也都将沦为过去式!”
  说到这里,伏安歪头一笑,眼尾带着一丝黏腻兴奋的变态之色:“因为我会“大度”原谅他的不洁之身,“不介意”他残花败柳跟了多少男人,“谅解”他当初的杀妻证道,我们会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啊,多么美好诱人的词语!
  仙人最初的温柔。
  最初的纯粹美好。
  那都是独属于伏安的。
  和对面那个人没有一点关系。
  一番话下来,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好像伏安真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大善人。
  夫君杀了他,他不介意。
  夫君被其他男人给上了,几乎沦落成男妓般的存在,身子都被各色男人玩烂了,他也笑笑不介意。
  毕竟……夫君吃了那么多苦,身子遭了那么多罪,连男人象征都被人半废了,自己就应该宽容大度点,不该再生气了。
  多么美好圆满的结局!
  不是么?
  伏妄讥诮出声:“你可真是虚伪!”
  他无意识握紧了手中魔刀,什么重新开始?简直就是可笑又荒唐,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污水全倒在他头上?
  而他伏妄,则将会和那些“男人们”一样,一起退出那人世界?成全他们重新开始?
  真是糟糕啊!
  明明自己才是主体,可他却无法用绝对武力来镇压分魂,只能这样僵持拖延下去,任由分魂挑衅自己!
  而眼下的势均力敌,则是对伏妄最大的嘲讽,他神色渐渐暗沉下来,眼中一片阴霾,不能再拖下去了,事情越拖越对他不利!
  他也该出手了!
  不管用什么手段,只有活下去,才能够拥有一切不是么!
  想到这里,伏妄心念一动,原本凝实躯体渐渐变的透明……
  与此同时,外界静静躺在地上昏迷的白悦清,他右手无名指上那枚被强制戴上去的华贵戒指,也幽幽闪烁着某种不详暗光。
  光芒升腾而起,将白袍美人完全笼罩,一道青色气流,不容拒绝的注入白袍美人的眉心。
  昏迷中的白悦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睫毛不住颤动,面色带着些许的挣扎痛苦,口中溢出微弱低吟,可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伏安察觉了不对,他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伏妄散漫一笑:“这样互相僵持下去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玩点更大的。”
  伏安似有所觉:“什么?”
  ……
  这是一片繁华热闹的集市,灯火阑珊,世俗美景千姿百态,大街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声络绎不绝。
  一袭白衣倾城的如玉美人手持一盏灯笼,纤细身影站于街道中央,琉璃眸子怔松的看着眼前这副盛世美景。
  白悦清面色带了一丝茫然,他不由握紧了手中灯笼,这是哪里?他又是谁?他怎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四周人流的欢闹声让他不觉皱眉,白悦清很不适应这样的吵闹场所,条件反射的想要抬脚离开此地,可四周人头攒动,一时之间,他竟被堵的无处可去。
  彷徨无助中,有人攥着白悦清的手腕将他拉出了汹涌人潮,一道男人声音响起:“宴主怎有雅性出现在闹市灯会?”
  白悦清心里咯噔一声,对宴主这个词先天性感到生理不适,他抬头正待反驳,声音却戛然而止……
  入目是一张风流浪荡的含情面容,周身气质阴邪森冷,浓浓鬼气缠绕周围,鬼公子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时空仿佛发生了错位,周围热闹欢腾的声音也在瞬息间开始腐烂变质。
  白悦清心脏跳的飞快,身体僵硬到了极点,他呆呆凝望着对方紧攥他不放的右手腕上,仿佛连腕骨处都传来阵阵尖锐刺疼的碎裂声,眼前天旋地转,猩红一片。
  “宴主贵人多忘事,难不成忘记在下了?”鬼公子将人手腕一拉,揽住跌入怀中的白衣美人。
  在他耳根前轻声低语:“宴主不记得我了?可我对宴主却印象颇深呢,宴主在血台上的第一次,真是美的令人心颤,又暖又紧,世间极品!”
  鬼公子声音黏腻幽冷,指尖在美人腰线处轻轻游离,似在回味着什么,整个人带着一种狎.昵兴奋之色。
  白悦清呼吸急促,他似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拼命挣脱开对方挟制他的右手腕:“我不是什么宴主,也不认识你,你给我滚。”
  他狠狠推开对方胸膛,头也不回的跑进了人海。
  鬼公子并没有去追,只是遥遥凝望着那抹落荒而逃的白色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渗人微笑。
  白悦清跌跌撞撞的推开拥挤人群,狼狈在人群中逃窜着,明明嘴上喊着让对方滚,自己却被吓的仓皇逃离。
  他不是什么宴主,他不是……不要再叫他……不要,他不是……
  慌乱中,他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脚下不稳,踉跄摔倒……
  可一双手却及时扶住了他的腰身,少年俊秀容颜上写满了担忧:“师尊小心,何事如此匆忙?弟子愿为师尊排忧解难。”
  白悦清怔怔看着少年那双澄澈明亮的杏眸,一时之间竟失去了所有语言,当听到对方唤他师尊时,他才条件反射的拉扯开双方距离。
  口中慌乱应答道:“我……为师无碍。”
  可少年眸子中依旧盈满了担忧:“师尊真的没事么?可刚才,徒儿似乎看到师尊哪里摔了。”
  少年蹲下身,毫不避讳的握住那截纤弱脚踝,一寸一寸向上抚摸,从脚踝,到小腿……膝盖,最后渐渐向中间走去:“是这儿疼么?还是这里?不会是这里又发骚了吧?”
  指尖带了一种若有若无的逗.弄感,竟恍若情人般亲昵自然,口里虽维持着师徒之间的尊称,可动作间却完全背离了师徒之间的距离。
  “怎么办,师尊你的骚.病又复发了,不会又想通过夜间爬床来治疗吧!”
  白悦清愣了半响,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一脚将对方踢开,用命令口吻道:“不准碰我。”
  少年被踢在地上,他落寞垂下了头,似乎伤心极了:“可师尊当初将弟子囚困在影月谷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抬起头,眉心处却多了一抹古怪的火焰纹路,纯黑色火焰外围缠绕着一圈朱红色的颜料。
  那抹古怪的黑色火焰彻底将少年那张俊秀无害的面容割裂开来,莫名多了一抹嗜血邪性的恶意。
  “当初师尊夜夜爬弟子床榻,如青楼妓.子般委身于弟子身下,硬生生凭借你的狐媚手段勾出弟子心魔,当时师尊可没这么硬气的来一句不准碰你!”
  少年的这番不成体统的话,似乎勾起了白悦清埋藏已久的记忆,他近乎迷惘的看着对方额头上那一抹显眼至极的心魔标志。
  这才恍惚想到了这个弟子入魔后对他做了什么龌蹉事。
  事后秋弦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也因为后来的一系列打击,近乎忘了这个徒弟的存在……
  白悦清几乎怒到了极致,“啪”的一声脆响,他毫不客气的扇了徒弟一巴掌。
  “你这头不顾人伦的畜生,欺师灭祖的孽障,以后不准叫我师尊。”
  这是他最为厌恶,也是最接受不了的一段关系,曾经恭顺乖巧的徒弟,最后却变成了欺辱他的男人。
  他也曾真心待过这个徒弟,也一心一意的教导过他,可没想到,没想到一切都毁了,一切都毁了……
  毁在了自己手里,也毁在了对方在他意志清醒时,对他所做的那些肮脏事里!
  白悦清放完狠话后,他才强忍着骨子里莫名其妙的惧意,一步一步撑着气势后退,当看到对方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时……
  宛若小动物遇到天敌时的本能反应,恐惧占满了心房,头皮一麻,他直接转身就跑!
  秋弦冷幽幽注视着那抹打完人就跑的慌张背影,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脸上的残留温度,面色晦暗不明。
  ……
  白悦清在街道上四处奔逃着,周围吵闹人群并没有给他一丝安全感,热闹欢腾的气氛也与他无关,反而让他有种压抑到极点的窒闷感。
  逃!
  逃出这里!
  不安全,快逃啊!
  意识深处有东西不停发出迫人尖啸声,它在催促自己赶紧逃跑,不能被抓住,否则……
  不知不觉间,白悦清脚步踉跄的跑进了一条幽深小巷里,头顶惨白月光映照在地上,稀疏幽寂,莫名多了一份苍茫冷峭的孤独之色。
  他气息絮乱,艰难平复跳动不休的心脏,身形不稳的行走在这座洒满清冷月光的安寂小巷里。
  白悦清害怕黑暗,可又畏惧光明,眼下的朦胧月光恰好到处的缓解了他的不适,在这清幽月光里,他脑子渐渐放空,目光没有焦虑的停留在虚空。
  远离人群,远离烦恼,远离那些男人们安在他头上各种奇奇怪怪的称呼,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去想,挺好的……
  可这样的安静很快就被人打破,一片黑色阴影将他覆盖,男人满含笑意的声音在白悦清头顶响起:“好歹我也是宴主的第一个男人,你跑这么快做甚?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
  被……被抓到了。
  莫名其妙的想法涌上心头,白悦清将将放松的心脏又跳动剧烈,一股凉气从头灌到了脚。
  他有种念头,自己不可以被抓到,否则……否则会怎样?
  这回,白悦清连头都没抬,直接扭转身子就向后跑。
  可后方……他顿住脚步。
  少年纤细身形堵住了他的去路:“师尊,是徒儿哪里做错了?才惹得师尊震怒之下不愿认徒儿,还将徒儿打的好疼啊!”
  少年委屈用手捂着自己脸上莫须有的伤口,漆黑眸子如漩涡般吞噬着周围光线,眉心的黑色火焰渲染了一份森冷恶意。
  前方是鬼公子,后面是徒弟秋弦,白悦清的左面是一堵墙,右边……是一个黑洞般的暗巷,漆黑到连月光都渗不进去。
  如何选择?
  白悦清无意识咬紧下唇,他不想和这两个男人共处,可他却无比厌恶黑暗,现下只能……他一头冲进了右边暗巷里……
  鬼公子折扇轻摇,端着一副风流不羁的浪荡公子模样,见白悦清跑进了右边暗巷里,眼里带了一丝看好戏的玩味之色。
  秋弦也慢慢放下了抚在面颊上的手,一双眸子乌沉沉的,唇角勾了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下一秒,刚刚跑进暗巷的白悦清又从黑暗中倒退回来,惨白月光映照在他宽大白袍上,越发衬的男人单薄纤弱。
  他步伐凌乱的慢慢后退,白衣摇曳出道道褶痕,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怖生物,素白玉容上满是震惊,清俊眉眼间弥漫着不安无措。
  身子剧烈发抖,直到后背撞上了冷硬墙壁,彻底走投无路……
  白悦清焦躁茫然的环顾四周,当看到鬼公子和秋弦也一同向他逼近时,他脚下一软,整个人虚脱般跌在地上,如受伤小兽般只想将自己埋藏起来。
  可下一秒,琉璃眸猛然睁大!
  “啊……”
  心脏一个痉挛,白悦清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他这才发现,从始至终被他牢牢“握”在掌心的“灯笼”,根本就不是什么灯笼。
  而是一团纠缠成球状的墨绿色藤蔓,一根细弱藤枝牢牢箍在了他手腕之上,如镣铐般锁住了他的手骨,而“锁链”则被他握在掌心,给他造成了一种握住灯笼手柄的错觉!
  藤蔓,是藤蔓……他握了一路的灯笼竟然是藤蔓……
  白悦清惊窒到无法呼吸,他像遇到什么怪物一样将手中“灯笼”甩了出去……
  就如同猫咪受惊之下扔掉了一个毛线团,毛团确实滚远了,可线头却依旧缠绕在猫咪身上,惊恐依旧,不能改变半分。
  而暗巷中的生物也渐渐显现在了惨白月光下……
  一条盘踞在地上的黑色蛇尾,锋利鳞片闪烁着危险冷芒,月光下,黝黑扭曲的蛇斑攀附在了那张面容之上,在搭配上那双非人的淡黄色竖瞳,越发显的来人丑陋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