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作者:泷溪      更新:2022-05-25 17:15      字数:2819
  几乎是第二天天微亮,仙净就传来消息说太微对旭凤一干人等滞留魔界很是不满了。青凰瘪瘪嘴,随手毁了信件,觉得这个狗太微真的很麻烦,事情多。青凰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睡觉。
  润玉捏捏青凰的鼻子,“怎么了?仙净说什么?”
  青凰拧着眉,“太微心生不满,觉得我们滞留魔界,心怀鬼胎。”
  “那我去收拾东西,你再睡会,时候还早。”润玉说着就要起身,被青凰拉住了。“乖。”润玉低声哄青凰。
  青凰眉头蹙得更紧了,攥着润玉的手不放,“既是时间早就再睡会儿。”说着胡乱蹭蹭润玉的胸膛,润玉被蹭得心里发软,抱着青凰,眯了眼,“好。”
  润玉始终比青凰睡眠浅,哪怕被青凰箍着,也早早就又醒了一次,悄无声息的开始收拾东西。青凰左右滚了一下,神游似的爬起来,趴在润玉身后,双手箍着他。迷迷糊糊的,声音还带着特有的刚醒的慵懒,“不是说了不急嘛?还起这么早。”
  润玉拉着青凰的手臂以免青凰跌下去,略微弓着身子让青凰趴得舒服些,“我已经收拾好了,你还困着吗?我陪你眯一会儿好不好?”
  青凰“嗯”了声,还不忘叮嘱润玉记得派人通知鎏英。润玉点点头,捞起青凰抱回床上,独自出门让小二去给鎏英传个口信。青凰眯着眼睛,半睡半醒的,嗅见龙涎香知晓润玉回来了立马勾着润玉缩回被窝里,捧着脸胡亲乱吻。润玉见怪不怪,熟练的将青凰塞回被窝,抱在怀里,青凰打了个哈欠,呼吸逐渐趋于绵长平稳。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青凰又开始作乱了,趴在润玉身上,为非作歹,扒着领子折腾了一会儿,揉揉润玉的脸,“衣裳解开。”
  润玉声音低低的,很是疑惑,“嗯?”
  青凰瘪瘪嘴,“天界规矩多,到时候你肯定不让亲了,今天得亲够本。”
  润玉觉得无奈又好笑,从容的解开衣裳,露出一点光裸雪白的肌肤来,脸上有一点红,伸手揉乱青凰的头发,“你啊,真的很黏人。”
  青凰随手扯开衣襟,不以为意,“我瞧着你还挺喜欢我黏你的。”低头瞧着润玉胸口的逆鳞之伤,心疼得不行,指尖极轻极快的触过伤疤,分明是陈年旧疤了,青凰还是觉得灼热烫人,不敢面对。
  “你的感觉很准确。”润玉夸耀道。看青凰还是无法面对胸口的伤,手一抬就把衣襟拉回原位来,遮得严严实实的。“青凰,难以面对就不看了,你乖,听话。”
  青凰缓了一会,“我没事。我不是嫌疤痕丑陋,玉儿不要多想。”
  润玉哭笑不得,伸手拍拍青凰的头,“我知道,知道你不是觉得丑陋。”润玉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襟又被掀开了,紧着着便是湿热滑腻的唇瓣覆上来,吻得爱怜又深情,润玉手一软,无力推拒。那小块皮肉传过来的酥麻感直激得头皮发麻,只能双手微微压着青凰的脑袋期望她吻得更深一点点。
  “我在脖子上留个印记好不好?不太显眼,若隐若现的那种。”润玉听见青凰的声音,轻软又带了□□惑。润玉压着嗓子不想回答她,却又难以克制的从喉咙里溢出声“嗯”来。
  卞城王府里,众人守着鎏英嘱咐她在天界要守礼,要知进退,天界不比魔界,可护不到她。鎏英一一都应了,更是少见的也穿了一身秋波蓝白衣衫,缀以雕花并云钗。卞城王摸摸胡子,十分满意,自家女儿终于有个女儿家的模样了。
  鎏英好像很不习惯,捏捏裙子,又甩甩头发,“父王,我非得要这么去天界嘛?”
  卞城王哈哈大笑,“女装并不会影响能力啊,慢慢的你就习惯了。”
  鎏英瘪瘪嘴,觉得女装实在是累赘得很,不比劲装,没有广袖没有裙摆,舒适又简洁。
  魔医笑鎏英,“公主这嘴撅起来,都能挂油瓶了。”
  鎏英呆了,狠狠瞪了魔医一眼,内心大骂自家无良老爹,只能撅着嘴朝卞城王告状。卞城王明显看好戏的表情,让鎏英欲哭无泪。
  忘川河还是一如往昔,小船飘飘荡荡的过来渡人,旭凤和锦觅好像也听到了消息,也要跟着一起回去。
  于是,一艘小小的船上,乘了润玉和青凰,旭凤和锦觅,还外加一个鎏英。
  船夫颇是惊奇,“今日怎么渡河的人这么多?”
  润玉行礼道,“老丈忘了?昔日来魔界之时,便是我三人共乘老丈的船来的。”
  船夫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点点头,“老夫想起来来了。”
  青凰垂首看向忘川,此处青凰也是初次来,颇为新奇,轻声道,“相传彼岸花前世为一男一女,一名彼一名岸,天道注定二人不可相见,两人还是惺惺相惜,暗生情愫了。后来就被天道降罪,长于这忘川,渡幽魂恶鬼,洗涤罪恶。”
  船夫颇为惊讶,“姑娘也知此事?”
  青凰叹道,“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三生三四,生生世世,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锦觅低头垂泪,“好一个凄婉的故事,好一对凄惨的彼岸花啊。”
  青凰笑道,“幼时初知此事,颇为钟爱彼岸花,后来年岁大了方知生死两隔永不相见,不如朝朝暮暮执手偕老,再深刻的情爱,也经不住时间蹉跎,唯有两心相知,两人相守,才能长久。”
  船夫大笑,“姑娘通透,非常人所能及啊。”看了看润玉又看看青凰,“公子龙章凤姿,姑娘也是样貌绝美,风华绝代,倒是十分相配啊。”
  润玉听的发笑,拱手像船夫道谢,“多谢老丈夸耀了。”
  青凰说起彼岸花才想起来有东西没给润玉,拉拉润玉的衣袖,挥手唤出个匣子来,打开了,里头装着对玉镯,哪怕是在漆黑的忘川河,仍然玲珑剔透,琼琼有光。青凰把匣子递给润玉,“这对玉镯是我娘出嫁的时候,我父亲送给我娘的,说是“愿如此环,朝夕相见;环环皆圜,岁岁成全。”后来我娘就留下来这对玉镯,让我送给……我愿意送的人。”
  润玉垂首看着匣子里的玉镯,眼神缱绻。
  “润玉你身为男子,带这玉镯难免不便,你便好生收好就是了。”
  润玉把玉镯拿出来放在青凰手心里,“青凰你为我戴上吧,既是,娘亲美意,又岂能辜负。”说着把手上的人鱼泪手钏解下来,也一并放到青凰掌心。“我既有了玉镯,这人鱼泪便合该交给你。”
  青凰一笑,伸出手来示意润玉给她戴上,嘴里调侃润玉,“你这样该有人说你喜新厌旧了。”人鱼泪手钏是润玉从小戴到大的,虽不算什么珍贵物件,对润玉而言却是“贵不可言”。润玉微微一笑,并不接话,青凰手一挥将匣子定在手边,一手握着润玉的手腕一手捏着玉镯给润玉戴上,戴好以后又换了另一只,也戴好。
  一双手腕白玉无瑕,纤长柔软,天然一段月光,皙白细腻,一双玉镯剔透晶莹,和手腕相互映衬。
  青凰润玉的双手交叠着握在一起,轻声道,“润玉,愿如此环,朝夕相见;环环皆圜,岁岁成全。”
  润玉哑声道,“好。”
  旭凤注视着润玉手上的玉镯,目不转睛。
  鎏英不明白为什么大殿身为男子愿意戴那娘气兮兮的玉镯,就好像她不明白为什么听见彼岸花的故事会如此难受一样。
  锦觅不以为然,“陪伴哪里比得上轰轰烈烈的爱情令人感动啊。要我选的话,我宁愿要彼岸一般的轰烈情爱,不要平淡无奇的生活。”
  船夫诧异的看了眼锦觅,朗声道,“如今的忘川河畔,早已没有接引之花了。”
  青凰疑惑的“嗯”了声。润玉挥手将匣子收好放进袖里乾坤中,另一手牵着青凰的手,知道答案,但是没有回答。船上一时安静如斯,青凰更惊讶了,刚想再问,被润玉堵了嘴。
  青凰笑眯眯的低声道,“下次堵嘴别用手啊。”
  润玉一下子好像被烫到了,速度极快的收回了手。眼神却欲盖拟彰的止不住往青凰的嘴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