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姓高阳,真是高
作者:神坡的守护者      更新:2022-05-27 11:03      字数:4192
  “欺人太甚!”公梁家的门客一声怒吼。
  呛啷啷!冷冰冰地剑飞舞而去。
  他怒气消不了,唯有用暴力解决这群莫名其妙找茬的人。
  “你们得为此付出代价。”他声音再起。
  作为一个男人,他已经放出替下面演奏的姑娘赎身的话。而这四五个盐商,明知道他的警示,肆无忌惮前来挑衅,不,应该是羞辱他的人格尊严来了。
  男人流血流泪不惧,唯有不可丢了面子,伤他的尊严。
  践踏一个人的尊严,是一只兔子也会用尽全力奋起,反搏。
  门客的长剑呼刺的一下,直取贼眉鼠眼的男子下巴。
  男子这次倒是没有硬撑,身子往侧面移动。
  小个子的几位同伙依旧调侃的语气。
  “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不至于出剑伤人,好好谈。能有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事儿。”
  “一个女人不值得你冒险。而且这个女人是青楼人。”
  “我们有四五个人,你想打架也可以。要不我们选一个人和你单挑;或者你回去喊人,和我们全架。你一个人单挑,占便宜的是我们。”
  “要我说。为了一个女人,你和我们交恶,不值得。不如这样,在你赎人之前,这位姑娘还是我们几位大爷享用了。你别呀!”
  “剑是好剑,人也是好人。哈哈……都是好的,干嘛动粗?好好商量。”
  “……”
  门客一剑刺空,再度发力,照样面准小个子男人。
  铛!矮个子男子跃起,同时,从腰际抽出一把软剑,击向斜刺而来的长剑。
  呛啷啷!剑尖击开剑刃。
  公梁家的门客愤怒,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又看到对方一招化解了自己攻击。
  “是英雄好汉,你们等着。”门客走向门口。
  几位盐商堵住门客,“你想回去喊人,我们不反对。你喊得人越多,我们越喜欢。
  当然,你走出这道门,有一个条件。在站在这儿,向着下面,高喊你会听我们的话。告诉那位姑娘,她得陪同我们。”
  门客的面色憋成猪肝色,双肩抖动不已,缓缓举起剑。
  “欺人太甚,我杀了你们。”他完全失去理智,如一头发狂的野牛,那管堵在门口的四五个,冲了上去。
  “这人疯了。”围堵他厉害的几位盐商,见势不妙,各个抽出武器。
  虽说这位公梁家族的门客并不是武道修炼者,仅仅是一位普通的武夫,但鉴于常年佩剑,练习,打人。
  这时,他身上爆发出的力量还是挺大的,气势凶横了很多。
  四五位围堵者也是普通的武夫,并不具备超越普通体质的潜力,没有高阳舍、呼延烈、西门吹雪这等异能奇才的体质。
  双方都是普通夫人,较量比普通人打架更猛烈一点而已。却引发不了如高阳舍、西门吹雪他们交手中的昏天地暗的气势。
  叮叮当当……雅间响起铁器的交击声响。
  长剑与软剑、铁棍、铁链子……你去我挡。人影攻过来攻过去。
  “欺人太甚,我劈了你们的脑颅。”门客手中的剑舞得是一招一式,花样挺不错。
  四五位围堵者并不想取这位门客的命,他们抱着调戏、侮辱的想法而来,也不一定要下面那位姑娘的陪同。
  他们纯粹是带着任务来,激怒这位公梁家族的门客,应发大范围的打斗之类的举动。他们一直是防守,一次次击开门客的长剑。
  即便只有公梁家的门客一个人发了疯一般的出击,几位盐商防守、躲避,终究是打架,引起的动静蛮大的。
  楼上的打架声,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不少人伸出脑袋,停止脖子,寻找喧嚣处。
  “二楼有人动手了。”
  “有人争风吃酷了,有好戏看了。”
  “走,走,去瞄瞄,什么人在打架?在这大冬天的,难得见到有人动武器,不看热闹不划算。”
  “……”
  舞台上神情吟唱的那位姑娘终于被吵闹、兵器交击声打断了演奏,沿声望去,见到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与四五个人在二楼的雅座打架。
  她顾不得什么了,倏的起身,双手抓着裙摆,惊叫道:“妈妈!有人打架,赶快让护卫去阻止。”
  哒哒……她提起裙摆,连蹦带跑的奔向舞台后面,一直高喊着。
  “妈妈!有人打架,赶去去阻止。”
  “护卫护卫!二楼的第三个包间,那儿有人打架,要出人命了。”
  “护卫护卫……”
  姑娘身躯禁不住颤抖,喊叫声也颤颤巍巍了,没有了往日的坦然。
  一句“花容失色”送给这位姑娘。
  一位护卫拉住姑娘,告诉她,“蓝姑娘!你赶快回后院,我们去处理二楼的打架。”
  “你们赶快去,制止暴乱,不能出人命案。”
  “其他护卫已经去了,放心,不会闹出人命。”
  姑娘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我出的台子,出了人命,别人会怎么说我。往后的日子,没有人捧我的场子。不能出事……”
  回到后院的换装房,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嘀嘀咕咕道:“他不能有事,他不能有事。他死了,我的赎金就没有了。没有了他,我这辈子别想离开青楼,离开平州。他不能事……不能有事……”
  见到混乱,姑娘也不会完全失去理智,等她坐在换装室,除了担心那个门客,其他到是没有什么了。毕竟在风夜场所,争风吃醋而打架斗殴,在所难免。
  只不过,今日那场景似乎与往日有点不一样。
  四五个围堵准备替自己赎身的男人,姑娘的心又提起了。
  十多位护卫上楼,冲进第三格包间,控制了场面。
  还好,双方都保持了克制,并没有发动拼命的程度,没有重伤。仅是贼眉鼠眼的男子一开始就被剑割破了脖颈的皮肤,后来的阵仗中,没有人受到一点丁的破皮。
  在护卫秉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下,自称盐商的四五位退出雅间,留下公梁家的门客。
  “妈的!欺人太甚。”门客一手持剑,一手拿起一杯浓茶,一饮而下,“我会找回场子。”
  这位门客在公梁家的十多位门人中是说得上话的人。
  一方面是他的打斗技巧不错,虽然没有修炼者的体质,但是普通的打斗技巧,他擅长。
  另一面是他脑袋瓜不错,处理事情在行,不会陷入一般武夫那种脑袋发热而癫狂的状态。
  今夜的这场闹剧,很快在另外几家青楼也流传开了。
  没办法,大冬天里,浓雪纷纷的夜晚,诸多的人在家闲不住,尤其是男人披上一件厚外袍,要不是逛入赌博坊,就是青楼。
  娱乐太贫乏,这两处是令人乐道之地。
  一群盐商羞辱一位牧场主的门客这则消息,第二天在平州县迅速地传开了。
  盐商、牧场主,这两种人在平州县不可谓不耀眼。只要挂钩上两者,再加一个为青楼女子而引发双方的斗殴,不想不被人津津乐道,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消息,也进入到了衙门。
  呼延烈瞥了一眼被结结实实捆绑在一根木桩上的西门吹雪,回头对高阳舍说:“老实说,我不赞成你选择的那种方式。”
  他所言的当然是刚刚一位捕快前来回报:【昨夜盐商与公梁家族的门客已经杆上。】
  “他又出了什么鬼点子?”西门吹雪一路上,听了不少呼延烈赞赏高阳舍的话。
  他心里有点好奇。一县之尉向一位门客征求不少意见。
  西门吹雪已经从两个人的谈话中得知,高阳舍是一位牧场主的门客。也就明了了,高阳舍为何追着他不放了。
  反正无聊,西门吹雪非常配合地道出拿走羊毛的全过程,呼延烈干脆说:“事关那群盗贼,就是你顺手拿走羊毛的那群人。”
  “我想听听。”西门吹雪对于县尉的态度,也如高阳舍那样,不怎么恭敬,“难不成衙门找到了那群人?这么说来的话,衙门办事效率挺高。我记得羊毛的失窃,是半个月的时间。大量羊毛,在半个月就找回了,你们确实有两把刷子。”
  “就你话多。”高阳舍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就话多了。我想跟你们聊天,就的说话呀。还有我很好奇,你一位门客令一位堂堂正正的县尉言听计从,看来你的确是一位好手。”
  “过奖过奖……”高阳舍向西门吹雪拱拱手。
  呼延烈看着西门吹雪笑起来,“你想听也可以!有一个条件,到时候你得站出来指控他们,控告他们盗窃羊毛的罪。”
  “没有问题。”
  “和聪明说话,就是好。那群人有可能公梁家族的门客。”呼延烈又将盐商与公梁家的门客冲突一事也讲了。
  为何和这位沾过羊毛的西门吹雪讲?呼延烈认定阴阳家的弟子再怎么败家,也是看守帝国气运的人,何况西门吹雪的身手不错。
  他抓走西门吹雪实属无奈,那就买一个人情了。
  西门吹雪露出有点不置信的神情:“盗走羊毛和公梁家族有关?那公梁家族无疑了。”
  他了解点公梁家族。这家族负责运输羊毛到上京,其他就不知道多少了。
  高阳舍又瞪了他一眼,“谁说公梁一定就是幕后手了。闭上你的嘴,小心撕烂你的嘴。”
  “凶什么凶?反正我成为了俘虏,告诉了你们我所知道的事情,也答应协助你们。小心你的态度,惹毛了我,我不配合你们。”
  “哼!你已经在我们手中,还有什么可豪横的。除非你师父或者你师公之类的高手,推测出你的遭遇,否则收起你小爪子。落在我手中,我可不会让你轻易离开。呼延大人!你说是吧?这位国家未来看守人,在羊毛上动手脚,是不是该给他下地牢,或者送去做劳役。”
  “呸!你小子一位小小门客,别再我面前耍豪横。放开我,我照样打倒你。”
  呼延烈挥不理会两人的拌嘴,面露困色的看向高阳舍,“盐商已经与公梁家的门客发生冲突。”
  “很好。”高阳舍点头道。
  “有什么好的?我想不透盐商与公梁家的门客发生冲突,对于案件的侦查有何帮助?”
  西门吹雪隐隐约约猜测到自己顺手拿走的羊毛时的那群人,似乎与公梁家族都有关联。听到说什么盐商、公梁家族的门客,瞪大了眼珠子。
  “告诉我你来自哪儿,我考虑你加入打击羊毛的队伍中,让你体验体验。”高阳舍早看出这位不学无术的阴阳家弟子摩拳擦掌。
  西门吹雪的身手不错,也积极配合,就是一点:好赌成性。
  “他……”呼延烈摇摇头,“他只适合呆在暗处,不可光明正大的出现。之所以我留他一条命,是看在阴阳家的弟子和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不会答应让他继续参与我们的侦查。”
  西门吹雪都张开了嘴,却见到呼延烈的面色,不再参与讨论,闭上了眼睛。
  “高阳舍!盐商与公梁家族的矛盾已经有了,现在该怎么做?”呼延烈太想知道了。
  “大人!一塘清水,放一点杂物,和放满杂物,两者的效果是不一样的。放入一点杂物,部分可见;若水面全部是杂物,浑水摸鱼的机会就很大了。
  那盗走五家羊毛的人,趁着我主人家的羊毛丢失案,从中作梗,他们就是抱着事情越乱,越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从而动手。
  我们反其道而已,用其计谋,痛击他们。我们的行为是迷惑对方。”
  “你的意思是平州县盛产盐巴,在大雪封山,又封城的情形下,出现一群盐商,会让更多的人产生错觉。”
  “最起码一点,若公梁家族拿了羊毛,他们是不是想着如何将羊毛运输出平州县?在城防军封锁所有出去的道路,他们想抛出手中羊毛,最好的一个办法是找人帮忙。听到有一批盐商,他们会不会朝这个方向?我的猜测是公梁家族果真拿了羊毛,找盐商的可能性很大。”
  呼延烈沉默了一下,突然啪的一下,双手击掌,“平州县已经被封闭,拿了羊毛的人肯定找人合作,而盐商是不错的合作对象。高……高……你姓高阳,真是高呀。”
  被捆绑在柱子的西门吹雪也听明白了,同样震惊于高阳舍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