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与贞
作者:藏遗      更新:2022-05-27 16:17      字数:3165
  后来查士坦丁如承诺“贞”的那样,开门让女官们进来内殿。
  女官们一看到祭司昏迷,又看到进来时好好的六皇子殿下如今尸首分离,慌乱成一团,对查士坦丁充满了防备,女官首领差点就想以谋杀祭司之名调动神殿禁军来拘捕查士坦丁。好在祭司及时苏醒,平息了女官们的不知所指的愤怒与悲哀,为他们正名,这些才是拯救了她和祭祀神殿的英雄。
  祭司依靠着女官们的力量恢复了最起码的行动能力,到六皇子身边,看着如今只剩躯壳的六皇子殿下,忍不住落下泪来。
  六皇子殿下从小就是陛下所有皇子中最调皮捣蛋的一个,不知道为此惹得温和的陛下都动手揍过多少次。但所有人都不可否认的是,六皇子殿下是所有皇子中最贴心和重情重义的一个,也是活得最痛快的一个。
  现任祭司是陛下的亲妹妹,在皇子们还在她身边接受启蒙时,其他皇子们都努力完成她布下的功课,即便是天资最卓越的三皇子殿下,也会老老实实听她的教诲,学习身为皇子应有的做派,尊称她为“祭司大人”。只有这个顽皮的六皇子殿下,一直“姑姑”长“姑姑”短地围在她身边闹她,常常闹得她不得安宁。那根用来帮助海族魂灵回归海神怀抱的法杖,有许多次被当成了一个单纯的棒子来教训他,当然,并不是真的揍他。
  可当她因为引渡灵魂而感到疲惫时,也只有六皇子殿下会无视“未成年海族人不可上岸”的禁令,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将偷偷上岸摘来的花小心翼翼保护着回到海底,放在她寝殿的窗台上。
  她还记得当时六皇子殿下说要上岸去,到大陆上去冒险时那份少年意气的模样,像她在海面上所见过的阳光那样耀眼。
  不过自他离去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出现,只是偶尔能接到一两封给他父亲与她的信件,不过因为他一直与三皇子殿下来往得比较频繁,才让他们一直知道他平安的信息。直至一个半月前,因为三皇子殿下之死,才让祭司再次看到六皇子殿下,而她,竟然没看出这里面早已不是那个豪爽又细腻的青年!
  作为祭司,诸多女官还在等待着她的指示,她还有许多后续的事要做,因此她不能尽情宣泄自己的悲痛,只在落了几滴泪后便要求自己恢复了原本威严的模样。她指挥女官们将六皇子殿下的尸身收殓,她要请陛下亲自来到祭司神殿,向他传达“他最偏爱的皇子罹难,并且灵魂不知所踪”这个不幸的消息。
  连续两个皇子的死亡,会给整个深海王国带来怎样的动荡,以及这些海族来客带来的信息,这些都是需要她来与国王陛下商议的事。
  在陛下的妹妹、皇子们的教导者等等身份之前,她首先是海族祭司,她有她的使命与职责。
  她向查士坦丁询问在她晕倒后发生过什么,查士坦丁非常顺畅地编造了一套天衣无缝的谎言,来满足祭司对那段空白的知晓需求。大大夸大了雷修与萨缪斯的英勇,半点没提到贞的异样和那些英灵的出现。
  面对着拯救了她甚至整个海族的英雄,她的做法与贞告知萨缪斯的就是基本一样的了。
  祭司安排了神殿禁军中的三位高级将领,而不是贞所说的两位,因为贞也处在不清醒的状态中。三位将领一人抱着一个,查士坦丁跟在他们身后,等上了岸后,对大陆比较熟悉的三位将领化出双腿走上岸,一路将他们带至离城门不远,但又鲜有人至的郊外。
  在查士坦丁去找旅店老板时,那三位将领一直守在昏迷的三人身旁,直至听到查士坦丁故意放大的说话声,他们才悄悄离去,回到了海洋。
  查士坦丁带着三人回到了熟悉的旅店,还得到了旅店老板的一句打趣:“你们这冒险队的人数可是越来越多了啊,怎么次次都能伤成这样,连那位小姐都没有一次是自己走进来的。年轻人,实力不达标的时候,不要贸然去挑战那些只在你们野心中的目标。”
  查士坦丁诺诺地应了,像以前一样向老板要了最好的几间房,金钱的力量让老板成功的闭嘴,给他们准备了一切他们所需要的的东西。先安置好雷修与萨缪斯,再给贞妥当安排。
  当他把人都安置好后,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去看自己伙伴们的状况,最终觉得没有什么纰漏后,他才留在了贞的房间内,看着贞熟睡的脸,又将在海底看到的“贞”试图与她重合,但他始终难以将记忆中的贞与那位人物相结合。
  以查士坦丁的能力,他总是能够获得比其他人更多的资料与信息,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四个字——
  “返魂恩典”。
  这个词他有幸在一本蒙尘的古籍中偶然翻阅过。仅有一次的孤例,发生在距今数百年前,但总共只有一句话了了带过——
  “‘返魂恩典’,召传说降临,使安息者重返人间,灭不洁。”
  根据查士坦丁自己对这句话的理解,返魂恩典,简单来说,是让被安魂过的灵魂重返人间的一种法术。
  没有人知道安魂师是如何出现的,可以肯定的是她们的存在比现在管理着安魂师的元老院的历史要长得多。似乎自有灵物起,就有安魂师的存在。
  这千万年里,一代又一代的安魂师举行过千千万万次安魂仪式,将迷失的灵魂带回安息之处,什么灵物的灵魂都在安魂师的手中走过,其中不乏名留青史的大英豪或大枭雄。
  通过返魂恩典,让这些安息的伟大灵魂通过安魂师的召唤再回人间,无论种族,都以圣洁之灵的身份接受召唤,这些灵魂不再受种族天性的约束,都是受到赐福的兄弟姊妹,一同前来听由安魂师的指挥,成为安魂师最有力的战力。那仅有一次的返魂恩典纪录,也只是写了那位安魂师召唤出了“传说中的英灵”,但后续他再也找不到与那位安魂师有关的纪录。
  这是他在回到岸上独自思索时才想起来的内容,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安魂师间的禁术,因为在那本被丢在角落的古籍之外,没有任何记载安魂师事迹的书卷提过一丁点与这个法术有关的内容。如果他猜得不错,这是一种失传了很久很久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在贞身上爆发。现在现存的五位安魂师,其余四位应该连返魂恩典是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其中他听到了雷修房内传来动静,跑去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档,向他简要说明了之后发生的事后,那疲惫的兽人又沉沉睡了过去。有很大的不同在于,他对海族祭司说的那一套没一句真话,但他对雷修说的,没有一句假话,全盘托出。
  等雷修再睡过去后,查士坦丁又回了贞的房间。
  他原来就知道返魂恩典,当他亲眼见到时,有了一种猜想,即使用这种法术的已经不再是安魂师本人,而是如他第一眼所感到的那样,是一位神祇借助安魂师的躯体降临到此间。
  但等躺在床上的贞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个猜想是完全错误的。
  贞还是原来那个贞,但也再都不是原来那个贞。
  他能确定,在这次爆发之前,贞并不具备这种力量。因为当她苏醒,给查士坦丁的感觉与力量爆发前完全不一样,而周身的气质与感觉都与那个“贞”一模一样。
  她让查士坦丁为他准备洗浴的热水等等,他都一一照办,等她将自己收拾得得体,再次出现在查士坦丁面前,长发湿漉漉披在身后滴着水,双肩的衣服都被濡湿了,但这并不影响查士坦丁在那双眼下的恭顺。
  查士坦丁询问她身体如何,她说只是有些疲惫,其他并无大碍。
  贞向查士坦丁询问过萨缪斯的情况,得知已无大碍,只是还未从昏迷中醒来,便提出要去看看。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非常明显的感受到贞收回了自醒来后一直没有任何收敛的外放气势,变成了他之前所认识的那个“贞”。
  走到萨缪斯房门前,听到里面传来好大的动静,让贞一下子变了下脸色,脚步匆忙推门而入,这下是一点儿都没有之前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圣感了。他跟在贞后进来门,看着她对他絮絮叨叨,表现得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听她像他对海族祭司那样同萨缪斯编了一套谎言,萨缪斯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可他知道他看向贞的目光,不自觉向萨缪斯透露出了一些贞并不想让他知道的讯号。
  为了防止自己不由自主再发出什么可能会让贞不快的讯息,等萨缪斯再次睡去后,他便以要去照料雷修为由向贞告别,离开了那间好像只容得下两个人的空间。
  等雷修再次醒来,查士坦丁必须要与他谈一些有关“那个组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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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里写的那段,
  萨缪斯:我保护你
  贞:你上吧,你不行还有我
  之前灵魂共鸣虽然也算是吧,但在这里才终于完全体现出来了!
  不知道这样的贞大家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