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娄青肯定是知道当年的细情，但是他不愿意提起来，也不愿意说，他竟然那样的激动，看来，当年的事情，他并没有忘记。
  我得想办法，让娄青说出来当年的事情来。
  我回去，坐在店里，想着这件事。
  还得找李诚，打电话给他，说娄青的事情。
  “娄青退体的时候，我还没到火葬场，不过娄青跟张明的关系挺近的。”
  张明也很年轻，是怎么样的关系呢？
  我给张明打电话，请他喝酒，他还真的就来了。
  喝酒的时候，我提到了娄青，没有想到的是，是娄青把张明弄进火葬场来的。
  我说了想跟娄青问点事，可是这老爷子的脾气火暴。
  “是呀，娄师傅以前不这样，后来就变了，火气十足的，让人受不了，不过我可以说说，也许能行。”
  第二天，我们去公主岭。
  娄青脸色难看，但是没有让我滚。
  看来得进攻，张明去厕所的时候，我小声说。
  “当年那个小女孩子，还活着。”
  就这么一句话，娄青就跳起来，然后又坐下了，很久，很久，他才说。
  “我想见她。”
  “这个，恐怕现在不行，我得弄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这个，也好，也好，我也得放下这些东西了，太累了，太累了。”
  娄青终于开口了，但是他不想让张明知道，让我明天再过来。
  第二天，我过来，娄青炒好了菜，弄好了酒。
  “从那事之后，我就没有再喝过酒。”
  娄青叹了口气摇头。
  我不说话，看着，这个时候，我只要听就行了。
  娄青说了。
  “那天，我给那个小女孩子化的妆，太小了，我都心疼，特意的好好的化的，用了一个半小时，没有意外的妆，一般四十分钟就够了，化完妆之后，我没走，晚上有一个毁了容的妆，不太好化，没有想到，我进化妆室没多一会儿，就听到有小女孩子的哭声，我就出去了，但是没有看到有女孩子。”
  娄青说这事的时候，脸色是平静的。
  这跟郑敏的尸档是没有出入的。
  “我再听到哭声，还有跑动的声音，出去，没有看到有人，我想到了白天化妆的那个女孩子，我就往花厅去了，我记得，对，是花厅，当我掀开花厅的布帘时……”
  娄青不往下说了。
  脸色难看起来。
  这跟尸档是不一样的，问题就是出在这儿了。
  “我看到了一慕，让我是目瞪口呆，我看到了一个男人，把小孩子压到了身下，这个男人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出现，他跑掉了，我扶起那个女孩子，说送她回家，她摇头，我送她出了火葬场，她就跑掉了。”
  我的汗都下来了，什么情况？
  “其实，我们中国人死人的习俗就是，停尸三天，那天，我是看着小女孩子可怜，在冷柜子里，那个时候天气还是可以，放两天不会有问题，怕她冷，我就把电断了，这是缓阳了，这样活过来的人，也有过，我化妆的一辈子，遇到过两次，化妆的时候，人缓阳了，活过来了。”
  我的汗毛立起来了，就是说，郑敏并没有死，但是她也没有回家，怎么回事？
  这就是当时的情况，娄青说，有人不让他说也来实情，因为那个女孩子真的就找不到了，火葬场也是一直在找，一个月后放弃了。
  “那个男人是谁？”
  “我没有找到这个男人，后来我就放弃了，因为我收到了信，告诉我，我要是再找，就让我死，不过那个男人脸上有一个黑痣。”
  娄青跟我说了这些，告诉我，就这些了，以后也别来找他了。
  我开车离开，进市区，又是查酒架的，把我拦下了，特么的，又是那个警察。
  我下车，那警察过来，看着我。
  “兄弟，又喝了吧？不过我可以说你没喝，我们交个朋友。”
  “也好，下班后，我请你到我店里喝，我准备点好菜。”
  警察把电话留给了我，其实，我也明白，这货就是想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不然在他心里永远是一个结，那多难受？
  晚上，这警察来到店里，我们坐在一角喝酒，周强坐在吧台上不说话，看着我们。
  他告诉我叫老三，叫他三哥就行，他们都叫他三哥。
  “三哥，今天谢谢你。”
  “不用，我要是敢收拾你，把你尿收拾出来，我是不敢，一看到你的车，我就跟见了鬼一样，那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做得这么精巧？”
  他一直就是认为，我用了什么手段了。
  我告诉他了，他不相信，还笑，说我牛逼。
  老三是不相信这事，我也不用多解释。
  闲聊的时候，我问有没有见过脸上有黑痣的人？
  他看了我一眼。
  “你在找什么人吧？”
  “一个多年失散的老朋友。”
  “你还真别说，我真认识这么一个朋友，不过脸上长黑痣的人也不在少数，不一定是你要找的人，我可以把这个叫来。”
  老三马上就打电话，那个人还真的来了，脸上长着黑痣，娄青没有跟我说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
  这个人坐下，我摇头，老三就笑了，给这个人介绍。
  这个人竟然是华小的主任，看年纪，四十多岁，华小是我和郑敏呆过的小学，可是我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个人叫丁小丁。
  “丁主任，我在华小读过书，没见过您呢？”
  丁小丁说去的时间，刚好是在郑敏出事的一个星期，新去的，我没见到也正常，后来我就被弄走了。
  我说上卫生间，问娄青那个人长得样子，娄青想了半天，描述了半天，我小声说。
  “娄师傅，我想我应该找到那个王八蛋了。”
  我挂了电话，出去，喝酒。
  丁小丁喝得有点大，老三有事走了，丁小丁要走，我拉住了。
  “丁主任，你不能走，我们两个好好的喝一杯。”
  店里没有人，我让周强到外面转转，让他把门在外面反锁上了。
  “丁主任，我想问您一件事情。”
  “随便问，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的。”
  我心想，孙子，你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