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仙门大会2
作者:荣玉      更新:2022-05-30 05:02      字数:2060
  是夜,兰水阁一片静谧,白日里忙于各宗门周旋,方湉湉累坏了,此刻睡的十分安稳。
  然而梦境中却不那么安稳,灵均呼唤她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声音急切,带着些惶恐不安,方湉湉与灵均已是刻了印记,对于他的惶恐感同身受,挣扎着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额上一片冷汗,她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噩梦,但是醒来后,灵均的声音依然响在她脑海中。
  “姐姐,是我入了你的梦叫醒你的,有些事情不对,你快出来。”
  方湉湉刚醒来,脸上还蒙蒙的,擦了擦额间的汗,她披了件外衣,拿了踏雪出门寻人。
  兰水阁外,灵均正在原地踏步,十五六岁,高高瘦瘦的个子,然而脸上还是未长开,这些日子大约在碧波山吃得好睡得好,腮边多了些肉,看着依然是个娃娃。
  “怎么了?这么慌张。”
  灵均见她走来,立刻低声道:“姐姐,你知道我能感应到平常人感应不到的东西,天一黑时,我就感应到这周围的空气有些不对劲儿,只觉得浑身很热,可是我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是就在刚刚,我感觉到有人在召唤心魔,周围的空气也让我觉得又舒服又痛苦,我想了很久,可能是有魔物闯进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
  灵均道:“心魔没有被完全绞杀,我身体里残存着它的部分能力,琉璃玉盏将它镇压,但是遇到魔气时,它自动去亲近,而琉璃玉盏很抗拒,所以才让我觉得身体似乎被分裂成了两半。”
  今夜各家宗门年轻弟子齐聚碧波山,魔族想要趁此时做些什么也是极有可能的。
  方湉湉思忖着,她倒是不怕对上魔族,但她担心小魔头和魔族里应外合……
  她问道:“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她打量着,“看起来面色红润啊。”
  灵均挠了挠头,解释道:“我释放了心魔,它能感应到哪里的魔气最充裕。”
  “不错嘛,很聪明呀。”方湉湉完全没有大敌当前的紧迫感,反而笑眼弯弯地夸了灵均两句。
  他也被她的云淡风轻消弭了一丝紧张,领着她感应着往魔气最充裕的地方去。
  两人走着走着,方湉湉心头的忐忑感越来越严重,她打量着周围,问:“这条路……我记得是去朝晖堂的,今日九黎谷的弟子被安置在朝晖堂了吧。”
  “对。”
  她闻言心下有了些计较,恐怕这件事和女主苏令妤分不开关系,方湉湉合眼默默祈祷,最好不要和钟时扯上关系。
  她嘴里念念有词,微阖着眼睛跟着灵均走,只听灵均轻声道:“到了。”
  方湉湉睁开双眼,前方灵树下,月光影里,一道修长的身影悄然而立,玄色锦袍清冷傲然,他背对着他们,手中一管长笛贴在朱红色的唇边,乌黑的发丝随风而动,明明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可是方湉湉分明感受到,以那管长笛为中心,周遭的空气扭曲波动,仿佛一个空间在挤压中即将碎裂。
  许是她的吸气声过于明显,钟时转过身来,往日里乌黑的瞳仁泛着妖异的红,看见他二人,似乎并不怎么惊讶。他轻轻笑了一下,一挥手,赤红的火光袭来,笛声入耳,灵均连反抗都来不及,便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不是吧,这就是上等灵器?反派光环还敢再强一点吗?方湉湉心下吐槽,转身想跑。
  但是显然,反派的光环不止于此,她一步还未迈出,肩膀上便搭上了一只手,手劲儿奇大,方湉湉觉得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
  方湉湉硬生生地忍了这痛,眼眶微酸。身后人一声不吭,许是见她没有反应,握着她的肩膀的手愈发大力。
  终于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那只手突然松了力气,方湉湉扭身想走,却被他用力拉了过去。
  “你放开我!”她捶打着他的胳膊,眼眶通红。
  钟时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色,见她吵闹,有些不耐,想将她拉过来,但她挣扎的厉害,他微微皱眉:“别……”
  倏然看见她的眼底,清亮澄净的水眸此刻一片嫣红色,眸中隐含了水光。
  他愣了一下,握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松了下,“你……”
  钟时瞥开眼,松开了手:“你哭什么?”
  方湉湉立刻跳远了两步:“谁哭了!”
  她匆忙拿袖子去拭眼角的泪,气愤地看着他。
  对方受惊眼眶通红,却还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钟时平生第一次感到有些无措,只得故意露出嫌恶的表情:“这么怕疼,大半夜跑来这里做什么?”
  这就是小魔头的倒打一耙了,方湉湉平复了情绪,反驳道:“明明是你不怀好意,大半夜地跑到朝晖堂来鬼鬼祟祟,被我撞见了,反而要杀人灭口。”
  “谁要杀你了?”
  钟时不欲与她争辩,然而细思她话里的意味儿,又觉似乎露了什么,他问道:“你以为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大半夜来九黎谷弟子休息的地方弄些鬼鬼祟祟的东西,定然是打了苏令妤的坏主意,然而这话她不能说。
  方湉湉闭口不言。
  钟时见她这副模样,又想到白日里她因着那些女弟子对他眉目传情而发火,心下明摆了个大概,嗤笑道:“你以为我图谋不轨?”
  “我可没说。”
  她咕哝着,然而眼睛左瞟右瞟,分明是怀疑他和九黎谷有什么瓜葛。
  钟时心下觉得有些好笑,他确实对苏令妤仍存着一分心思,但此时他势单力薄,尚未成就大业,他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再看方湉湉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以后还要用得到这人,他觉得还是不要存了误会才好,便解释了一句:“我是察觉到这里有些奇怪,才过来看看的。”
  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方湉湉余光瞥了瞥地上昏迷的灵均,用眼神询问他:那你干嘛要弄晕他?
  钟时勾唇轻笑道:“有些事情,他不方便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