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外边的说法，这女子确实是十分的下贱。”
  那老者笑着缓缓道：“这女子颜若神子，媚态天成，身如弱柳，行若扶风，窈窈窕窕，实在是艳绝天下。她父亲，更是一大名门正教的掌宗，所谓天生贵女，大致就是如此。”
  楚昊和月素对视一眼，不敢多问。
  若以老者所言来看，这女子丽质天成，艳绝天下，而且出身高贵，确实当得起天生贵女之称，可是为什么又说她下贱呢？
  老者略顿了顿，又说道：“而且这女子进入此地之时，年纪不过二十，却已是金丹后期境界。”
  “这女子，是天才啊。”楚昊和月素都很震惊。
  在太武宗时，楚昊算是修行奇才了，可如今也不过成胎境而已。
  “是啊，是很天才。”老者点点头，道：“老夫曾听人言，一般的修士都是八十金丹，百岁化虚，她能二十而上金丹之位，确实是个天才。”
  楚昊和月素互相看了看，咂舌不已。
  他们两人不是没见过金丹修士，摩云之战，见过的金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哪个不是两三百岁才得以冲上金丹的，向冯逸尘这样不到两百岁就上金丹的，那已经是极少见的天才了。
  可这里，“八十金丹，百岁化虚”居然只能算一般，……
  “不过，她二十而上金丹除了本身资质过人，练气、聚元、灵识、成胎俱为大圆满外，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老者淡淡地说着，并不像在炫耀什么，也并不为他心爱的女子而骄傲。
  楚昊和月素看着挂在半空的老者，静静地期待着。
  “她所修的功法，乃是双修功法。”楚昊一听，顿时释然。
  双修之法，修为进境本来就较普通的修行者要快上许多。若结界之外的一般情形都是老者所说的“八十金丹，百岁化虚”的话，以连续大圆满的资质，确实有可能二十便登上金丹之位的。
  “而她最初的双修伴侣，乃是百余岁的一名化虚修士。”老者继续说道。
  这老者心爱之人竟然是已经有双修伴侣了的，而且是百岁左右的化虚修士。
  “百岁”，不足“二十”，这……
  楚昊和月素不禁瞠目结舌。
  见他两人这幅模样，老者笑骂道：“两者不过相差区区的八十岁，有什么可奇怪的？修行之人岁月漫长，若老夫说他们一个一千岁，一个九百二十岁，你们还会是这般表情么？”
  “不会。”楚昊憋了好一阵，才回答道。
  你还别说，老者将这岁数一放大，以千来计年岁，相差个百八十岁的，果然就真觉得不算什么了。
  “可是，既然那女子有化虚修士为双修，那个，那个伴侣，那她应该诸事顺遂，修行之路坦荡无比啊？怎么会到这放逐之地来呢？”月素很奇怪，老者不是说凡是被放逐到这里的，都是罪大恶极，为世人所不容之人么？
  “呵呵，她以一己之力，灭了自己整个宗门，将整个宗门上至合道，下至练气，包括她父亲在内的数万人，屠了个干干净净。你说她是不是够资格入这放逐之地？”老者呵呵而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楚昊下意识的点头，一想到什么，又赶紧连连的摇头。若说这女子有资格入这放逐之地，岂非承认老者的心上人乃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人了？
  “小娃子，不用顾忌，她这等同门相残鸡犬不留虐及无辜的行为，确实当得起十恶不赦之名。”老者见楚昊这般作态，淡淡地说道：“而且她的罪名远不止此。”
  这回，楚昊和月素都不说话了，灭杀自己宗门的罪状，当真已经是如同恶魔一般百死莫赎赦无可赦了，老者还说远不止此，楚昊和月素实在不敢想象那该是怎么样的罪过了。
  “那名化虚修士，是她的第一个双修伴侣。”老者接着说道。
  楚昊一听，难道那女子是因为双修伴侣为同门师兄弟人所害，才会大肆报复，宁愿玉石俱焚的？
  “她的第二个双修伴侣，是一名合道修士。”老者继续说道。
  怎么还有第二名双修伴侣？
  楚昊刚刚如是想，那老者已经接着说道：“第三名双修伴侣，亦是一名合道修士。”
  “第四名，是一位化虚修士。”老者笑笑，继续说道。
  “第五名，也是一位化虚修士。”
  “第六名，是……”
  “不要再说了！”月素忽然情绪失控，连连摇着头大声吼叫道。
  “……，一名化神修士。”
  “第七名，……”老者淡淡地说着，似乎此刻他说的，是一个与他没有丝毫关系的人一般。
  ……
  ……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当老者说到第三十二个的时候，月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一个美丽的天生贵女，二十而入金丹的奇女子，该是如何的天才和尊贵？那简直就是天下所有女修士的梦想，男修士心中的女神。
  而随着老者的述说，梦想被无情的破灭，女神的形象轰然坍塌，天生贵女变成了人尽可夫的***贱妇。
  老者说那一二三四五六……，哪里是一个一个的人？那分明就是一支又一支最无情冷酷的箭，将梦想和神话一箭一箭击成了粉碎。
  “呵呵。”老者笑得依然平和，不过看到月素这个状态之后，没有再继续往下数，略停了停之后，说道：“据她自己而言，她从十三岁有第一个双修伴侣，直至被拘禁放逐此地，与她有过双修关系的，上至合道，下至聚元，不下千人之数。”
  “这样的一个女子，算不算得上人尽可夫，*****下贱的贱妇？”老者淡淡地问双拳紧握，脖子上青筋暴涨的楚昊。
  楚昊长吸一口气，略略平复了一下心情，点头道：“确实……如此。”
  老者点头刚想说话，楚昊接着说道：“但是小子相信人心本善，这女子变得如此不堪，想来必有其苦衷。小子斗胆，想听老先生说说说说其中缘由。”
  老者微微一愣，点头道：“你小小年纪，便能有此想法，殊为不易。”
  月素听了楚昊的话，心中甚有同感，拭去泪水，起身往前，敛衽为礼，褔了一福道：“小女子也想请老先生说说缘由。”
  月素此时所行，并不是修士之礼，而是以一个普通女子的身份，恳求老者说出另一个女人从神女变为yin娃的根本缘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