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有回应我。
  我只能接着等下去。
  肚子开始咕咕叫。我吃了些食物。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孟天真从里面走出来，手中握着那玉镯。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是太好。
  “过去的事情，已不重要了。我们可以走了。”他嘴巴哆嗦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
  我看着他，“你告诉我，她是如何困在里面，如何成为白骨，有没有人暗算她！你看出什么没有！”
  他抬头看着我，口气有些冷漠，“这是我的私事，请你给我一点空间。”
  我一愣，忙说：“好！我不问了。”
  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不过，我并没有怪他。
  可能他也有苦衷吧。
  孟天真关上了暗室。
  把白骨留在了里面。
  我走到了长辫子边上，“大叔，咱们一起出去。”
  他朝我点点头，看来是答应了。
  我本想把大蜈蚣也带出去。
  不过转念一想，外面天寒地冻。而蜈蚣最怕寒冷的。一出去就死了。
  “大蜈蚣，带我们出去！你接着好好修炼！”我说。
  大蜈蚣在前面带路。
  走到一半，在一处岔路口，它尾巴在石头上拍动。
  我不解地看着它。
  它忽然加速朝前面爬去。长辫子也跟了飞奔上前。
  方向好像不太对吧，我心想。
  但是看它们的样子，似乎要引我去看什么。
  “怎么回事……你要干什么？”我喊道。
  我追上去一段路。
  忽然，看到前面充满了萤光。淡蓝色的，洁白色的，冲刺在四周。
  轻盈的灵气，从地面石缝之中，朝天空冲去。
  形成了“灵气脉冲”。
  在庞大的山体中间，有一个半弧形的窝洞。
  一条白色的赤练蛇，在睡在灵气之中。
  身体很白，充满了灵性。
  比起南梦溪那条大黑蛇。
  都要大一些。
  我看得目瞪口呆。
  “对了！白雅说过，她认识一条大白蛇的。估计，就是这条了。”我忽然想了起来。
  孟天真也叹为观止，“我还以为白丫头，是在说大话，没想到是真的。”
  “和冥王萧秀英那条比起来，如何？”我问。
  “当然是这白蛇厉害得多。”他说。
  此刻正值寒冬。
  大白蛇蜷缩在一起，处于睡眠的状态。
  长辫子歪着脑袋，看着大白蛇，并没有陌生感。
  我想，他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早就走遍了山洞。早就发现了大白蛇，说不定还成为了好朋友。
  “嗯？”忽然，孟天真看着大蛇，愣了一下，大步走了上前。
  “天真人，发现了什么？”我怕惊扰到大白蛇，压低声音。
  等到孟天真靠近的时候。
  大白蛇身子收缩，猛地睁开眼睛，而后看着孟天真。
  整个身子保持着警惕的态势，不少灵气更是冲了过来。
  “我不杀你！”孟天真将宝剑，丢了我。
  他双目聚集光芒，脑袋跟着晃动两下。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大白蛇也在晃动脑袋。
  “它好像认识你！”我惊奇不已。
  “小白！”孟天真犹豫了一下，眉头紧锁，但还是叫了出来。
  听到这话。
  大白蛇身子舒展，溜到了孟天真身边，看起来格外亲昵。
  “虫王，它现在叫做‘大白’，但是以前是小白。是我送给孟茵儿的。”
  他露出了笑容，伸手抚摸着大蛇。
  我恍然大悟，原来白雅口中的“大白”，是当年孟天真送给女儿的小白蛇。
  大千世界，竟然如此地奇妙。
  白雅、孟茵儿和孟天真，竟然就这样产生了联系。
  时光荏苒。
  昔日的小蛇，已经这么大了。
  孟天真缓缓地伸出右手，充满灵性的大白蛇，靠了过来。
  他把手放在白蛇脑袋身上。
  “不要害怕，我试着和你交流。你修行多年，会有意识的。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对大蛇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天真眼睛流出一滴泪水。
  僵尸流泪。我心中真迹。
  那一瞬间，他终于无法控制悲伤，流下了泪水。
  “啊！”随即，他抬起头，长啸怒吼。
  异常痛苦。
  这些年来，所经历的苦楚，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
  我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能发出吼叫。
  不用在憋在心中，对他来说，是一种宣泄，是一种解脱。
  骤然之间，山洞轰鸣作响。
  孟天真全身散发一股红色尸气。
  这是尸气之中，最强的一种。
  长辫子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看来，经历痛苦之后。孟天真的实力，竟然得到了提高。
  他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看来，他的故事，远远不是他，陈述地那么简单。这位十八岁，离开孟家的少年。漫长的一生之中，发生过很多辛酸的往事。”
  我心中暗想。
  他道号“天真人”，虽天真却不快乐。”
  长啸声持续了很久。
  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他所经历的折磨，是我无法想象的。
  长啸怒吼之际，他双眼充满了杀气，牙关咬得发狠。
  但很快，杀气只存在了一瞬间，瞬间就消退了。
  “好了，小白！我走了，这里是一处风水地脉！你好好地修行。”他对大蛇说。
  随即，走了出来，停在我身边。
  “如果不舍，可以再逗留一会。我们不急着走。”我说。
  他凄然一笑：“本是陪你看朋友！却成了我的受难之行。”
  “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我说。
  “你说，像我这样的银僵！存世的意义是什么！”他忽然问。
  我愣住了。
  “我以前也想过，活着有什么意义！”我老实说。
  特别是那几年，离家一个独居的时候，尤其频繁。
  “你有什么答案？”他问。
  “没有答案！可我知道，我现在一定要活着。我要救白雅，还要让方大小姐活着。还要给小叔报仇……”我说。
  他看着我，“少年乃成人的老师！我明白了。我修道这么多年，还会问出这样的话。活着不需要意义，它是具体的事情。我当下存在的意义，就是要覆灭黑玄司。”
  他很快就从痛苦之中，觉醒过来。
  我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好！”
  孟天真与长辫子，都与大白蛇告别。
  我走出一段距离，回望了一眼大白蛇。
  我想，或许孟天真已经与大白蛇有过交流，知道了一些信息。
  但是我没有开口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