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orld·Ⅰ
作者:睡死不醒      更新:2022-06-14 02:44      字数:2569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一眼,大概是因为呼吸变得不畅,王从舟整个身体都浮起一种让人欲念横生的热意,他依然用手掌贴在王从舟薄薄的腰身上来回抚动,一下又一下在他脸侧亲吻着。
  “你太瘦了,”他低声说,“要是从后面进去,这里会不会摸得到……”
  王从舟忽然脱了力一般放弃了挣扎,低头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一道泪痕蜿蜒着从玻璃墙壁上滑落。
  就在他前方不远处,龚苏展停下了脚步站在了玻璃花房前,神色隐藏在头顶投下的阴影中,模糊得让人无法看清楚。
  被人以绝对优势压制住受到的羞辱、身体的痛楚还有让第三者亲眼目睹一切的折磨,终于让他本来就变得脆弱的精神崩溃了,仿佛有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弦骤然崩断,于是所有一切全盘倾覆毁灭。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的难过,好像被剥夺了所有的信仰与希望,从此只能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中,再也感受不到温暖、光明还有令人沉沦的爱。
  温热的眼泪打在手背上时男人愣了一下,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又像是不太相信王从舟就这么哭了。
  “小舟?”他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你……哭了?”
  王从舟没有说话,模模糊糊的视野中依然站着龚苏展,他在外面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脚朝着玻璃花房走来。
  “小舟,小舟。”
  男人的声音没有那么的沉稳了,他甚至动作有些慌乱地抱着王从舟后退半步,将王从舟翻了过来正对着自己。
  王从舟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失焦地望着男人,眼泪不断涌出从脸侧滑落,呼吸微弱。他的脸色和唇色依然苍白没有生气,这时候即便是那双有着竖瞳的眼睛也没有攻击性,看上去十分的脆弱。
  “你怎么哭了。”男人又问了一次,他似乎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才是对的,于是只能将王从舟抱在怀里,想低头吻去他不断滑落的眼泪。
  王从舟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抬手挡开男人的脸,摸着满脸的眼泪,也有些茫然。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这样哭过,想了想应该还是受到了111给的药物作用影响,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失态地在外人面前哭得难以自控。
  “小舟,不要哭。”男人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背,看上去比他还要不安,“我没有想欺负你的,我是生气了,而且还觉得委屈,你都没有主动抱过我,我很讨厌看到他抱着你……”
  王从舟一边流着泪一边伸手去推他,正想告诉他自己哭得这么厉害的原因没那么简单的,这时候玻璃花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齐,你在吗?”龚苏展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我可以进来吗?”
  王从舟瞪大眼和男人对视了一眼。
  不可以!!!
  齐先生不急不慢地脱下外套裹住王从舟,他今天换了新的军装大衣,将王从舟抱到钢琴后放下时还有点不太高兴地说了一句:“我只带了两件外套,一件你没有还给我,这一件现在也给你了。”
  王从舟愤愤地小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撕坏了我的衣服!”
  “嘘。”男人抬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不要说话。”
  隔了一会儿,趁着王从舟不注意,男人又低下头在他嘴角边亲了亲:“不要哭了好不好,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
  王从舟不说话了,瞪着他起身去开门。
  “什么事?”齐先生开了门,并没有欢迎龚苏展进来,靠在门口抬着下巴问。
  龚苏展朝他身后看了看:“进去说?”
  躲在钢琴后的王从舟默默拉了拉衣角,再一次确认外面进来的人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无法看见自己。
  齐先生没说话,漠然清隽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只是转过身朝着花房内部走去,于是龚苏展也十分自觉地跟了上去,在他身后很近的位置停了下来。
  “说。”齐先生靠在钢琴旁,掀起眼皮勉强赏了他一个眼神。
  他脚边不远处就蜷缩着王从舟,于是他变得更加的心不在焉,甚至更加没有耐心。
  “齐,你刚才很生气,是不是因为觉得我骗了你?”龚苏展问,“因为我一边说着心里只有你的话,却还是抱了其他人?”
  王从舟:“……”
  齐先生似乎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眼睛微微眨了一下,没有说话。
  龚苏展继续说:“抱歉,我那时候并不是真心想抱他的,只是我还想要取一点血,你知道的,白妍也去过靠近南部的地区,我担心她还有我的母亲会不会受到影响,所以还想为她们提前准备一点‘冥河水’,这样哪怕是有一天她们遭到精神侵染,也不会无药可救。”
  齐先生终于将目光移到他脸上,冷笑了一下。
  “你这么想救她们,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命呢?”他问,“用你自己的命不可以?”
  “齐,只是一点心脏血,又不会死的。”龚苏展说,“人体最不缺的就是血液了,因为血液可以很快地再造。”
  藏身在钢琴后的王从舟猛地握紧了拳头。
  “你取了他三年的心脏血。”齐先生抬手隔空点了点他,“他现在身体情况糟糕到什么程度,你比我清楚吧?”
  龚苏展摇摇头:“齐,别太纠结这些小事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人,为了更多人的幸福。而且你为什么不想想呢,如果不是我,他现在依然还是第六区的一个奴隶,是我赋予了他更重要的生命意义,所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么?”
  “你真是没救了。”齐先生冷眼看着他,嘲讽道。
  “因为我……”龚苏展朝前靠近半步,“因为我太渴望和你站在一起了,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屑看我一眼,是因为你太强大太优秀了,所以从来不将我这样的人放在眼里,也不需要将谁放在眼中,我才要想变得更加厉害,直到能够站在与你齐肩的位置。”
  他掩饰不住自己眼中的狂热,神态无比真挚地说:“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齐先生看了他一会儿,问:“任何事?”
  龚苏展半点没有迟疑地说:“对。”
  “那让你给我跪下呢?”齐先生玩味地笑了一下。
  龚苏展立即单膝跪在了地上,很快另外一条腿也跪了下去,然后抬头看着齐先生,似乎想伸手去抱住男人的腿:“只是跪一下又怎么样?再多的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做到。”
  王从舟缩在钢琴后往外看了一眼,朝111吐槽:“舔狗舔成这样的我还从来没见到过……你说他要是舔我,呃,还是算了,想想就觉得好恶心,呕。”
  111说:“那当然嘛,毕竟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据说九个区加起来想舔的人,手拉手连起来可绕八区一圈,他还算命好的了,能舔到,有的人连舔的机会都没有。”
  王从舟:“……”
  龚苏展的意图让男人察觉到了,于是还没触碰到男人笔挺的军装就被避开了,他扑了个空脸朝前扑倒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被人踩住脸强势地压住了。
  齐先生的军靴碾在龚苏展脸侧,让他没办法动弹,只能像一条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就你?”齐先生稍微俯下了身,看着他冷漠地说,“你连给我舔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