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没有回答，只是心里默默想到，就你这般恶劣的性子，居然还能有朋友，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的事儿，你确定你的朋友不会被你在背后捅一刀吗？又或是你们热衷于互相捅刀？你们这种女人之前的友情，给她一辈子的时间，她也懂不了的。
  她敢心里逼逼，不敢嘴上问。
  好怂一女人。
  转念一想，能和她这样的人做朋友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云归没有说话。
  秦飞扬却很有兴趣地继续说下去，大概是在空间裂缝中被憋坏了吧，看着个人便想拉着继续讲下去，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出卖了自己朋友的一些秘密。
  对她来说，朋友什么的嘛，不就是用来出卖的吗？
  她小嘴叨叨的：“我那个朋友啊，她哪儿都好，性格也实在是招人喜欢，腹黑阴险毒辣，心狠手辣，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精于算计。想一想，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人了，偏偏想不开，喜欢上一个和尚。”
  腹黑阴险毒辣，心狠手辣，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精于算计……
  怎么看都觉着叫人受不了。
  所以说，这样性格的一个人，哪里招人喜欢了，躲都还来不及好吗？
  再说了，和尚……喜欢和尚有什么不好吗？
  和尚……算了算了，云归觉得槽点太多，无力吐槽。
  她还是闭嘴吧。
  秦飞扬谈性正浓，兴致勃勃道：“我就不是很明白她们这些恋爱脑，为什么总爱搞这些一看就是禁欲系的，咋的，刺激啊！妖女爱上正道的戏码一向是收视率极高的，但是多想不开才会在现实生活中这样干？邪魅狂霸反派他不够香吗？还是只要一个眼神甩过去，他们就能懂的滋味不爽吗？怎么会想不开的和这些木头纠缠。”
  云归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提醒道：“姐，你崩人设了。”
  秦飞扬愣了一愣，干咳一声：“啊…啊……哦……那就重新来过。”
  她闭着眼，调整了表情，露出一种几近嘲讽的笑容，艳丽逼人：“我就不是很明白她们这些恋爱脑，非要把自己的一生托付在男人身上，那要脑子有什么用。”
  云归心说，秦飞扬这操作她不大明白，她也不太明白秦飞扬为什么一定要把她自己塑造成这样一个狂炫酷霸的人，就好像在别人面前流露出真性情，便是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模样呢？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她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自带温暖的力量，能够让人心甘情愿的，在他们面前写下伪装，因为他们是那么的温暖，在阳光照耀之下，谁又会有防备心呢？
  她什么都不懂，她只是傻乎乎的应答道：“我也想不明白。”
  虽然都不太明白，但是云归并没有一分一毫的高兴，她一点儿都不想和这个人有共同点，好吗！
  她默默的挪开。
  秦飞扬却不以为意，她抿着唇，说不出心里的感情，就觉得十分不爽，想破坏东西，然而这股子暴虐，在她心中尚且算作可压抑的。
  她沉默着向前。
  云归跟随在她身后，不知道怎么的，猛然间想起了断肠酒。
  断肠酒里断肠草，断肠草有种种，其有一味名曰水晶金钩如意草，名字奢华而美。
  莫不是世间的毒都是这样，越毒越美，美得你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与她同生共死，于是真与它共死。
  秦飞扬也如是，美得惊心动魄，毒得让人七窍流血，几乎就这样死去了。
  秦飞扬招呼她：“小云归，你快些。”
  云归跟上。
  她到了秦飞扬面前。
  她跟着秦飞扬走了很多地方，秦飞扬没有再杀人，云归却也忘不掉那些干尸，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就像她一直在想的，杀人凶手也有她的一份，她又何必假装善良，不论她有再多的借口，手上沾了鲜血就是沾了鲜血。
  云归是一个非常耿直的人，耿直到不会为自己找任何借口，所以她时常以这样一副态度跟在秦飞扬后面。
  秦飞扬终于对她感到厌倦，谁成天对这一张死尸脸都会感到厌倦的。
  只是在空间夹缝里面度过的漫长的时间，让她急需要和一个人进行交流，哪怕自己讨厌那个人，和她保持一定时间内一定程度上的交流是很有必要的。
  她向来是个为自己打算的人士，自然要将云归利用得彻彻底底。
  这一天，秦飞扬停了下来，看着荒草丛生的大地道：“好了，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长时间的行走，不需要思考，这导致她的思考功能已经有些退化，听见秦飞扬这样说，她一时间有些发呆，根本没反应过来秦飞扬的意思。
  秦飞扬说：“当然，你不是问谁可以研制药剂吗？现在那个人长大了，需要我们给他送实验体去。”
  “实验体。”云归惊讶道，“你哪里来了实验体？”
  秦飞扬晃了晃手上的小巧铁笼钥匙扣：“我当着你面收的，难道你就忘了？”
  怎么可能会忘呢？
  那个傻子直到最后想的都是要为她好。
  她一直不提，不过是觉得自己无用罢了。
  她这辈子也不求别的，是希望他死了，不要太痛苦。
  她救不得他。
  她迟疑了一下：“难道我们就不能换一个实验体吗？”
  “他作为一个丧尸皇，让他来做实验是最合适的。”秦飞扬笑了笑，“还是说你爱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云归没有说话。
  秦飞扬蛮不在乎的笑了笑，横竖云归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没什么好上心的。
  秦飞扬带领着她找到了一处地下基地，原来这些年里，秦飞扬虽然把丧尸皇给收服了，但是由于丧尸的基数太大，加上白云山之前引起了那次暴动，导致了好些厉害的丧尸进化。
  纵然他们不是丧尸皇，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也像老鹰捉小鸡里面的老鹰一样，一口一个，一口一个。
  没有办法，人类只有转移到地下，求取一线生机。
  很多年过去了，地下基地经过多年打造，很像个样子了。
  规模宏大，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