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亮吧。”挂了电话，七七就靠近来问道。
  西蒙点点头。
  “你们俩不对劲啊，我看啊，他八成是喜欢上你了。”
  “怎么可能，别瞎说，主要是我们和这起案件有牵连。”
  “不是我们，是你。”七七赶紧撇清关系。
  “懒得理你，我去前台问问。”
  ……
  两人赶到了精神病院。
  可西蒙询问过前台之后，才发现，朱巧的妈妈，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朱巧的哥哥接走了。
  西蒙一筹莫展，七七喊着饿，两人只好先去吃饭。
  这时，小饭馆进来几个穿校服的男生。
  “嘿，阿明，这回你得第一了，该请客了。”
  “没问题，要吃什么随便点，这是我爸奖给我的。”说着，那名叫阿明的学生，掏出一沓红钞票。
  “哇，真有钱啊，你爸对你可真好！”
  “这算什么？我爸说了，下次考第一，比这还多。”
  “要不是有秦汉那小子，第一还不是你囊中之物嘛。”
  这话说完，大家都安静了。
  男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赔不是道：“瞧我这破嘴，秦汉那小子哪是你的对手啊？你这次能赢他，下次也肯定没问题！”
  “哼，他那个穷酸样，也配和我争第一？”阿明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以他的水平，也不至于考出十名之外啊，这次是怎么回事？”
  “哈，那个怂小子，考试前我教训了他一番，我说，不想看到他在十名之内，没想到，他果真这么听话。”
  阿明说完，另外几个男生跟着哄笑起来。
  坐在不远处的西蒙，刚好把这些话都听了进去，她从座位上弹起，吓了七七一跳。
  “西蒙，你，你怎么了？”
  “我知道了，七七，我知道了！我要再去一趟学校，你在这儿等我。”说完，西蒙就跑了。
  ……
  她直接找到了张老师，问他还有没有当年的成绩排名表。
  “基本上都不在了，不过，我保留了几张……因为那些年，我带的班的平均成绩很高，算是个纪念。”张老师从一个压底的盒子里翻出来，拿给西蒙。
  字迹都有些褪色了，但还是看得清楚。
  张老师保留的几份成绩表，排第一的是朱巧，而第二名是一个叫张阳的人，并不是西蒙想的五姐他们几个。
  “这个人是谁？”西蒙指着张阳的名字问道。
  “啊，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很厉害。之前我想让他转来我班，但他不愿意，说是不相信只有在我的班才能拿第一，挺有性格的一个小子。”
  “张老师，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这个叫张阳的同学，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有比较急的事想问问他。”西蒙请求道。
  “那只能问问他当年的班主任了，不过，毕竟这么多年了，我不确定他一定知道。”张老师说着，打了一个电话。
  西蒙紧张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张老师道：“你运气真好！这个学生啊，几乎每年都会回来看他一次，他一会儿就到他家。”
  西蒙松了一口气，握着张老师的手，不断道谢。
  ……
  西蒙到达谢老师家的时候，张阳已经坐在沙发一角了。
  他长得很白净，虽然前额的头发开始谢了，肚子也有些发福的趋势，不过，仍然能看出，十年前，他应该是一个清秀阳光的男孩子。
  这样的人，当年也有份参与朱巧案吗？
  “听说你有事想问我，还很急？”张阳主动站起来问道。
  “啊，嗯，是有点事……”西蒙看向谢老师。
  谢老师知道她的来意，立刻说道：“我下楼买点东西，你们先聊。”
  西蒙道了谢。
  待谢老师离开，她才问向张阳：“朱巧，你认识吗？关系怎么样？”
  “算认识吧，不过不熟，毕竟不是一个班的。”张阳说的很轻描淡写。
  “我听说，当年你一直想拿第一，可无奈有朱巧在，你总是第二。后来没了她，你应该顺利坐上第一的宝座了吧？”
  西蒙话里有话，口气还故意不太客气。
  张阳自然听出来了，他有些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名次而杀人？而且执法者都说了，她可是自杀的。”
  “我知道她是自杀的，但她为什么而自杀？你真的觉得像执法者认定的那样吗？”
  张阳摊摊手：“我也不知道，虽然我觉得，她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脆弱的女生，但没有别的理由的话，也不得不信了。”
  “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朱巧，你就是第一了？”西蒙不放弃地问道。
  张阳摸了摸鼻尖，眼睛看向别处。
  沉默一会儿后，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承认有过。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怎么可能真去害她呢？我清楚知道自己未来要怎么走，而且以我的成绩，是可以达成我的目标的，我真没必要那么做。”
  张阳说完后，与西蒙对视了五秒，没有闪躲，也没有不安，就那镇定而平静地看着。
  “我信你了，不过，你刚才说‘随口一说’，是跟谁说的？”
  “记不太清了，这种小事……”张阳有点为难的表情。
  “唉，好吧，我想也不应该在你这儿抱什么希望。”西蒙再次垂头丧气地说。
  临走前，西蒙抱着再试一试的心态，问张阳：“你的朋友里，有姓伍或米的吗？”
  他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对了，伍茜梅！我记得我之前随口说那话时，有她在。”
  “真的吗？”
  西蒙的眼睛也亮了，“还有谁？还有谁？有没有姓米的？或者姓吕的？”
  张阳摇摇头：“没有。”
  伍茜梅！
  从李北那儿也听到过这个名字，她是不是五姐呢？
  她们几个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西蒙想着。
  “伍茜梅那时候，是不是喜欢你？”
  “是，那个时候，她喜欢围着我转，不过，我不喜欢成绩差的女生，而且没有多久她就转学了。”
  西蒙感觉，自己要接近真相了。
  ……
  她从谢老师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肚子发出咕咕的声响。
  她这才想起来，七七还在那家餐馆里等她。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抛下你了！”西蒙跑到餐桌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算了算了，大侦探，我早料到会这样了。”七七非常欣然地接受了。
  西蒙坐下来，看着眼前的菜，每一盘都留了一多半，她抬眼看七七。
  “别怪我啊，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我就先吃了。”七七一脸不自然。
  “七七，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太爱你了！”说完，西蒙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对了，你走的那么急，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西蒙边咀嚼，边点头，吞下一口后，说道：“我又听到了伍茜梅的名字，而且，我觉得她就是五姐，她也是害朱巧自杀的元凶。”
  “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哎，你慢点儿吃，别噎着。”
  “放心，我们明天就回去，把这些情报告诉孙……告诉执法者，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噗，你是想快点回去见孙亮吧？”
  西蒙白了七七一眼后，埋头吃饭，不再讲话。
  ……
  回到宾馆，七七靠在沙发上休息，西蒙累得瘫在床上刷手机。
  电量还有70％，可见，她今天过得非常充实。
  点开朋友圈，围观朋友们的生活。
  突然，五姐最新一条状态，让她屏住了呼吸：只有你能看到这一条，看到后，速联系孙执法者。我在油城麦角街的三星旅馆2号房，我时间不多了，快快快……
  西蒙从床上弹起，叫七七打开她的朋友圈，她那里果真没有显示五姐发的这条。
  “五姐有危险，我们得去找她！”西蒙穿戴整齐后说。
  七七上前拦住她：“等等，她有危险，我们过去了，不就意味着我们也有危险？不行，我看还是先报警吧。”
  七七说完，就拿起电话。
  “她让我联系孙亮，可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得先去把她领出来！”
  “万一这是她的阴谋呢？万一她就是为了骗你过去，拿你做人质，要胁执法者放过她呢？别忘了，她现在是嫌疑人！”
  七七说的有道理，西蒙有些冲动了。
  “你先打电话给孙亮，看他怎么说。”西蒙听了七七的话。
  电话接通后，西蒙把五姐的朋友圈转述了一遍。
  孙亮有些怀疑地问：“那她为什么不直接给你发微信？”
  “说不定，她是怕凶手查到她的ip？”
  “……行，你待在原地别动，我这边会安排人去的。”孙亮说完，挂了电话。
  但西蒙坐不住。
  她对七七说：“要不我们还是去一趟吧，孙亮说他会安排人，没准儿我们去的时候，执法者已经在了，就没危险了？”
  “西蒙，你要听话，他让你待着别动，你就别动。”七七倒在床上，打着哈欠。
  看来是无法说服七七了，西蒙心想，那就自己去吧。
  “七七，我下楼去买饮料，很快回来。”没等七七回过神来，西蒙已经夺门而出。
  油城夜晚的街上，竟这般热闹，飞驰而过的出租车全都满客。
  西蒙一边伸手拦车，一边看着手表。
  距离看到五姐的朋友圈，已经过去10多分钟了，不知道孙亮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这个时间，他应该不会自己过来，最多是请这片区域的执法者，协助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