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八:心诡
作者:唐小豪      更新:2022-06-21 08:49      字数:4241
  王志焦躁道:“我知道你们是华国人,你们是什么人,具体点,为什么要杀了那个杂碎?”
  韩旭笑了:“倭寇必须死,没有理由,我知道你的事,那杂碎刚才告诉我们了。你身后那人是谁?”说完,韩旭直接绕过王志走到祁桐君跟前,“我现在会放开你,如果你再拿枪对着我,你就该死了。”
  祁桐君微微点头,韩旭随后让影子松开祁桐君,祁桐君立即道:“我是远征军第二十集团军上尉,我叫祁桐君。”
  韩旭同时也放开了年成凯和唐七,年成凯为了避免冲突,马上道:“既然荒木生贺已经死了,我们也是自己人,就不要对峙了。再者,这里是战区,不宜久留,我们干脆返回那座山村里,看看能为这里的百姓做点什么吧。”
  韩旭却是看了一眼祁桐君,很警惕地问:“他知道多少?”
  王志诧异:“什么意思?”
  祁桐君变得紧张起来,因为韩旭的眼神此时太空了,这种过于空洞的眼神也可能是一种隐藏杀意的表现。
  年成凯示意王志:“能借一步说话吗?”
  王志迟疑了下,走到年成凯身旁,年成凯问:“你之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都告诉那位军官了?”
  王志微微点头,年成凯又问:“你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吗?”
  王志继续点头,年成凯道:“既然这样,那位军官就必须跟我们一起走,因为某些事需要保密。”
  王志看着年成凯,唐七插嘴道:“我们不是坏人,你跟着我们走,等安全之后,自然会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王志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对祁桐君说:“你得跟着我们一起走,我必须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祁桐君如今自然没有选择,他虽然很想回部队,很想上前线与倭寇厮杀,可是,他又担心会将一些不好的东西带回去,毕竟,他现在连身上到底带着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五人离开倭军的碉堡,向那座山村进发之后,原本密道中荒木生贺已经碎裂的头颅碎肉开始长出细小的血丝,血丝开始互相聚拢。花了一小时后,荒木生贺的脑袋又重新恢复了原状,随后脑袋下方的血丝像是触脚爬行在地面,朝着身体爬去,很快脑袋的血丝与身体颈部的血丝融合,荒木生贺的双眼也猛地睁开。
  荒木生贺爬起来,摸着自己的颈部,那里已经完全愈合,他露出了笑容,而且笑容越来越奇怪:“我真的是半神,我不会死,我真的不会死,哈哈哈哈哈——”
  荒木生贺走出密道,穿过碉堡来到战壕,伸了一个懒腰,心情无比的畅快,竟然朝着天空高喊了一声,然后坐在那惬意地点起了一支烟抽着。
  此时,那只黑色鹦鹉忽然出现,落在荒木生贺不远的一顶钢盔上,注视着他。
  荒木生贺也注视着那黑鹦鹉,就在对视的那一刻,他心里的舒畅感突然间消失了,换来的是惊慌。他立即抓起旁边的一块石头扔了过去,黑鹦鹉只是略微挪动身体躲开,但目光依旧紧锁他的双眼。
  与此同时,荒木生贺发现自己身旁多了很多人,那些人都是浑身伤痕累累,只有眼眶没有眼球,但荒木生贺还是能感觉到这些人都在盯着自己。恍惚间,荒木生贺认出好几个人都是自己曾经的实验对象,他疯狂地扑上去,想要去撕咬,却扑了个空,等他回头,发现那些人依旧站在原地,不同的是,只是转动了方向看着他而已。
  荒木生贺拿起铁铲开始挥舞,但铁铲却直接穿过那些人的身体,根本无法伤及他们半分。
  荒木生贺喊道:“这是幻觉,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人死就死了,死之后什么都不会留下!你们只是幻觉!”
  “人死前如果执念太重,是会留下意识的,这些意识不能称为鬼,而是诡,诡异的诡,这些被你残害的人都住在你心里,这种方式叫养诡。”一个男人的声音飘进荒木生贺的耳朵中,“你永远都逃不掉,他们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死的那天,而你的身体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衰弱,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
  荒木生贺四下看着:“谁在说话?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那个声音不再回答,而那只黑色鹦鹉也拍打着翅膀飞走了,在飞向天空之后,直接消失。而那些由荒木生贺自己养出来的诡却一直紧挨着他,虽然荒木生贺无法触碰,却感觉自己快被压得喘不过气。他跑回碉堡之后,发现那些人依旧跟着自己,将整个碉堡挤得密不透风,荒木生贺在其中躲了两天后,只得继续逃离。
  接下来的几十年中,荒木生贺一直被这些诡所包围,他不得不改名叫张德辉,躲回东北,隐姓埋名,试图用自己那可笑的意志来对付那些诡,直到他被盘古再次找到。
  但是,荒木家族的故事并未结束,荒木生贺留下的那些资料也被魔鬼部队的那群人发现,虽然资料不全,但对他们来说已经够了。而最终这些资料又连同其他731的资料一起,作为免予战犯起诉的条件给了美国,美国因此启动了“珀尔修斯计划”。
  (注:珀尔修斯是希腊神话中的英雄,也是宙斯与凡人女子生下的儿子,属半神。所以,珀尔修斯计划也叫半神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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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志能够与荒木生贺一样拥有不死的能力,那么,他也是霾国的后裔。所以,年成凯需要确定,韩旭更需要确定,就韩旭而言,他需要更多霾国后裔的帮助,只有这样才能应对未来更大的危机,至于这个危机是什么?韩旭暂时还没有告诉给年成凯,因为一旦告知,所有人的信心会在瞬间崩溃。
  三天后,五人回到那座山村,当他们回去后却发现村子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所有人都死光了。他们将剩下的尸体搬运出来,扔进火坑之中,王志则跪在那看着燃烧的尸体。
  王志喃喃道:“我当时不应该去追荒木生贺,我应该留下来救他们的。”
  韩旭皱眉:“怎么救?用你的鲜血吗?”
  年成凯看着悲伤的王志:“你救不了,因为你的鲜血只会将这些人变成怪物,这一点荒木生贺也说明了,那些互相残杀的倭寇国士兵也证实了这一点。”
  王志看着火焰:“人应该有理智的,人也应该善良的,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做这些事?”
  唐七却道:“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但是大部分人也都有良知,只是在某些情况下,良知被故意掩盖了。好了,你应该说说你的过往了,你是什么人?出生在哪儿?你祖辈是什么人?”
  王志看着唐七:“这些很重要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韩旭道:“如果没有错,你应该和我们是一样的人,霾国的后裔。”
  “霾国?”王志很诧异,也很疑惑,“那是什么?”
  此时的祁桐君被关在屋子里,自然无法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祁桐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会被灭口,所以,他想办法挣脱了绳索,然后逃走,而他不敢再回到远征军中,反而是选择往滇省昆市的方向逃去,因为他在那里还有认识的兄弟,那些兄弟可以帮助他隐姓埋名,等一切安定下来后,他就要回家了。
  韩旭将霾国的大体讲述了一遍后,王志除了吃惊,更多的还是疑惑。紧接着唐七和韩旭各自给他展示了下控影术和机关术,王志看得目瞪口呆,第一反应便是:“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不上战场去干掉那些倭寇!?”
  是呀,为什么?其实年成凯曾经也有此疑问。
  韩旭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就凭我们几个人就可以改变整个局面吗?不能,我们不是救世主,要救华国,必须依靠所有人的力量,华国人只要团结起来,就可以战胜倭寇。”
  王志喃喃道:“对,这就叫人民战争。只是,我还是不懂,我不理解,你们所说的霾国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旭道:“慢慢就能理解了,现在,我需要搞清楚你的祖辈是什么人,来自什么部落,你如今不死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来因为荒木生贺所做的那些事而改变的。”
  唐七此时去查看祁桐君,发现祁桐君逃跑了,立即回来告知。
  韩旭皱眉道:“糟了,这小子一旦跑了,恐怕会把我们的事情说出来,早知道应该灭了他。”
  年成凯道:“他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只是感觉到了危险而已,而且,我们也没把他当自己人,所以,追上他之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韩旭笑了笑道:“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四人立即出发,开始追踪祁桐君,只是没想到祁桐君逃跑的速度很快,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数次遇到远征军的部队,为了不起冲突,只能隐藏起来,因此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虽说依旧能根据祁桐君留下的痕迹追上去,但没想到这一追,竟然直接离开了高黎贡山,前往了昆市方向。
  从高黎贡前往昆市,至少有七八百公里,开始韩旭还想放弃,但年成凯却因为太想回去看看夕凌和孩子,所以,干脆也就直接返回了昆市。毕竟,对韩旭来说,年成凯依旧是未来可以领导他们的那个核心,也就是凝神。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发现,那只黑色的鹦鹉就跟在他们的身后,也到了昆市。
  回到昆市后,年成凯第一时间去了济世斋,但是济世斋却是房门紧闭,没有营业的迹象。年成凯立即开门进去,检查后发现,屋内整理得很干净,灰尘也并不厚,看样子夕凌等人离开的时候并不匆忙。而且,年成凯在后院看到了晾晒在那来不及收走的尿戒子,他拿着尿戒子露出久违的微笑,他知道,他有孩子了,只是不知道是儿子还是闺女。
  韩旭和唐七看着年成凯的满脸笑容,反而有些不适应,毕竟在他们眼中年成凯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开心温柔的一面。
  年成凯收起尿戒子:“我得去找我的妻子和孩子,回头我请你们喝酒,一定要请你们喝酒。”
  韩旭和唐七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年成凯离开。年成凯第一时间去找了徒弟呼景盛,只要能找到呼景盛就应该可以找到其他人,但是没想到,在呼景盛的当铺门上贴着封条。
  年成凯傻眼了,立即拦住路人询问:“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路人道:“你是来赎当的?那完了,这家老板被抓了,被抄家了。”
  年成凯立即问:“为什么?他犯了什么事?”
  “呼老板可是个好人呐,乐善好施,”路人低声道,“说他通敌是汉奸,谁相信呀。”
  年成凯意识到不好,立即去查看其他呼景盛的分店,发现全部都被查封,连呼景盛的家人也找不到。无奈,他只得前往巡查厅,这个时候只能找黄道他们了,但是他就是不明白,既然有黄道、池同书、夏奇、博延东他们在,呼景盛怎么会被抓走?
  到了巡查厅,年成凯却被拦住不允许进去,而且说黄道已经被调走了,调去了下面的一个警署当科长。年成凯意识到出大事了,连黄道都被调走了,那说明龙将军肯定也出事了,否则这些都不会发生。
  就在年成凯要赶往警署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迎了上来:“年先生!”
  年成凯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留在黄道身边的博延东,他一把抓住博延东问:“延东,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其他人呢?”
  博延东看见年成凯,眼泪都要下来了,立即道:“年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走。”
  说罢,博延东又看着韩旭、唐七以及王志,便问:“他们是?”
  因为唐七卸下了过去的伪装,博延东自然不认识了,年成凯只得道:“我的朋友,对了,我老婆和孩子没事吧?”
  博延东立即道:“没事,您放心,大小姐我们照顾得很好,孩子也很好,特别健康聪明。”
  年成凯知道都没事,激动得点着头,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一刻,他久违的那些情绪仿佛重新回到了体内,他赶紧催促着博延东带他去找夕凌和孩子。